绵熙走后,傅臣商依旧愣在原地。他乌黑的眼眸中如皎月中天,清泉流水。
沉默良久,他走到办公桌的旁边拨了座机,“陆承业,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分钟后,陆承业从外面走了进来。傅臣商故意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并无不同。
傅臣商优雅地从座椅上站起,走到门前将门带上,在此之前,他曾朝绵熙的办公室看了一眼,然后再关上了门。
“傅总,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吗?”
傅臣商绅士地端起茶几上的那份咖啡,再猛地朝陆承业身上泼了出去。
陆承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在了原地,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傅臣商,等他说话。
傅臣商将自己的火气努力压了下去,他说,“我不是叫你不要碰她吗!”
陆承业沉默,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埋下了头,心里独自喃喃道:这个方绵熙,这些年真是学会了不少了本事,都学会告状了!
傅臣商继续说,“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你难道还嫌她不够惨?!”
陆承业恍然抬头看着他,他这是……对她动情了?!
陆承业觉得自己就像被逼上了悬崖已然无路可走,他拼命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针对她的!我们不是想对付靳重光吗?既然他对方绵熙有感情,那我们就可以利用她来扳倒靳重光啊!”
傅臣商依旧是冰冷的脸庞,他说,“陆承业,你还要让我说多少遍?她不是用来利用的!”
陆承业说,“她当然不是。傅总对她的心思我也看得出来……只是如果她真的可以帮我们干掉靳重光,那她不就是你的了?”
傅臣商淡淡一笑,其实陆承业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下去吧。”
陆承业出门后一脸嫌弃地擦着衬衣上的咖啡,他抬头,只见绵熙也带着恨意地看着他。
陆承业冷哼了一声,仰着下巴冷傲地走开了。
中午,绵熙在外面的餐厅用过饭后回到了办公室。她打开门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傅臣商活活把她吓了一跳。
绵熙皱眉,澄澈的瞳仁清如明月,她说,“傅总是走错了办公室?您的办公室在对面。”
“我就是故意来找你的。你明天帮我去一趟C&D,他们公司最近又出了一套合作方案,你去找他们老总谈谈价格。”傅臣商淡淡地笑,犹如三月春风和煦般的温柔。
绵熙沉思了一会儿,这C&D现在几乎就是股份值点儿钱,傅臣商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想着与他们合作?!
“还有,和C&D合作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傅臣商说完后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二天清晨,绵熙起床后化了淡淡的妆来掩盖自己头上的瘀血,整理好一切之后绵熙才出了门。
当绵熙走进C&D办公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然而时光终究是如同流水一般流逝了。
主管在看见绵熙的时候几乎是眼球都快蹦出来了,她没想到五年后的她竟然变得如此成熟,而且还是傅氏的助理!
在简见到李总以后,绵熙首先是亲切的问好,再是说明今天的来意。
“李总。今天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合作案的事情……傅总说他有兴趣要与你合作,您意下如何?”
李总听到有人合作自然是高兴地合不拢嘴,他笑着说,“傅总这样的人物能瞧得上C&D简直是求之不得啊!”
绵熙低下头暗自尴尬地笑了笑,不就是傅氏吗?李总至于拍马屁拍成这样吗……
“绵熙,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约呢?”
绵熙也知道,如今的C&D急需用钱,所以她也理解李总的心情,可是签约这事到底也不是她说了算。
绵熙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这个……我得回去问问傅总,他如果真的决定好了我会来告诉你的。”
办公室里,陆承业坐在沙发上,他的眼里充满迷惑,他皱眉问,“傅总,你要扳倒靳重光为什么要让方绵熙去替你和C&D的董事谈合约?况且这C&D也没什么值钱的了……”
傅臣商邪魅的嘴角时不时地向上扬起,他说,“我只有让她去谈合约才能引起靳重光的注意啊。”
陆承业迷惘的眼神在片刻之间早已化为明亮的光,“傅总果然聪明!佩服,佩服。”
下午,绵熙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办公室。她刚坐下不久,一个女人就走了进来。
女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她雪白的脸颊中透着粉红,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即使多年未见,绵熙也能记得她。
“方绵熙?!你果然在这里!”
傅宁雪来势凶凶地朝着绵熙走来。
还没等绵熙回答,她就说,“方绵熙!你回来做什么!而且还在我哥的公司里。”
绵熙不想与她争辩,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整理着开会时要用的东西。
傅宁雪走上前抢过绵熙手里的文件,朝着一边扔了过去。
“你看你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你个贱人!”
就在傅宁雪准备扬起手掌打向绵熙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在半空被人握住了,她惶恐地回头一看,只见傅臣商正站在她的身后。傅宁雪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你骂谁是贱人呢?”傅臣商走到她的面前,眼神寒如冰魄。
傅宁雪连忙岔开话题,她撒娇道,“哥!你怎么把她弄到你公司来了!你忘了她以前怎么对我的吗……”
傅臣商凝视着他,眸仁繁杂如星,“你闭嘴!没事跑我公司来找我的员工瞎闹!你以为你就做的对么!”
傅宁雪眼里憋着的全是气,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责备她。
“哥!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
傅臣商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他说,“你快点给我回去!”
傅宁雪撇了他一眼,生气地一跺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臣商也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走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