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心何物 诅咒延续
要白银勋章才能兑换的修炼环境自然物有所值，莫问仅仅安心修炼了两天，便察觉到了他那弟子的气息开始急剧变化，而专属空间那恍若无边的穹顶之上，也响起了本不该出现的闷雷声。
黑神目泷的天劫，即将降临。
“提示：由于该契约者是在旅者的专属空间中修炼至渡劫，旅者暂时失去操纵专属空间内一切物质的权利。”
【我去，这个时候才提醒……万灵是想阴那些想投机取巧的家伙一把吧。】莫问面色一变，连忙把正在修行的其余三位用柔和的方式唤醒，然后带着她们远离开来——莫问之前是想着即使天劫下来，他也能操纵专属空间将余波平息，也就没有通知莉亚丝她们。
“泷酱要晋级四星了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跑出去数百米的莉亚丝回头望着盘坐在草地上的小女孩儿，微微有些担心。
“天劫的威力挡下来并不是很困难……但天劫考验的并不一定是实力和法宝，还有心啊。”莫问声音低沉：“虽然传说有秘宝神物能对我们修士有些帮助，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看自己……”
“心？”小恶魔有些疑惑。
“既是面对自己的内心。无法实现的欲望、痛悔莫及的过错、刻骨铭心的感情……如果不能直面这些、看开这些，不能放下这些，它们都会成为你的心魔。”莫问眼底痛色一闪而过：“也是破绽……它们并不是只存在于渡劫之时。”
“我有些不懂啊……”莉亚丝挠着头：“照你这么说，你修行到最后就要无欲无求了？别人杀了你的亲人也要放下恩怨么？这样变强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理解错了，虽然有些修士会走上太上忘情这条路，但我所说的放下心结可不是这个意思。”莫问摇头解释道：“放下仇恨不是让你不去报仇，而是要你不要被仇恨操纵了理智；约束欲望也不是让你禁欲，只是要你不要沉迷于欲望而忘了自己的目标……”
“我们修士讲究修道修心，道心是什么？道心是你最大的欲望，是你活下去的原则，是你最根本的坚持，就是你自身！”莫问轻声道：“只要你能坚定你自己的道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踌躇，不犹豫……那你就拥有坚不可摧的道心了。”
“不过人总是会被外界影响……若是你动摇了，疑惑了，后悔了，那你的道心就破了。”讲到这里，莫问忽而笑了笑：“这是我自己的理解，有可能不对……嘛，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你们要自己判断。”
“那泷酱她……”
“小黑神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放心吧。”莫问摸了摸莉亚丝的脑袋：“如果她不行的话我是不会放任她渡劫的。”
……
惊雷滚滚，烈风如刀。
坐在法阵之中的黑神目泷忽然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孕育了一会儿的劫雷化为千道电光，朝着法阵中的小女孩儿蜿蜒而下。
……
“又是雷劫……开始我还担心有什么其他花样，除了例行的御雷阵之外还特意添了五行法阵，看来是做无用功了啊。”莫问撇了撇嘴：“多花了我两个小时的功夫呢。”
“……莫问，我们晋级的时候也会这样么？”小恶魔看着漫天的电光，有些胆怯。
“安心，我问过万灵了，你在晋级七星的时候才会有天劫。”莫问安慰道：“萌香她在晋级六星的时候也会有劫难降临……我和小白还有目泷则是在三星之后每次晋级都会有天劫。”
“那就好……”莉亚丝拍了拍小胸脯，松了口气，但放下了担心的她很快就来了疑问：“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种族的潜力不同。”莫问耐心地解释道：“在几乎没有超自然力量存在的世界生活的普通人类正常生长的话最多只能将体魄、神魂强化到二星，我们要突破这个极限，那就会迎来生命的升华……而天劫就是考验。”
“而你是恶魔，萌香是吸血鬼，本身成年之后就有相当强的力量，你们目前的修炼不过是发掘自己的潜力，并不能算是升华，所以并不会迎来天劫。”
“那大人为何不变换自己的血脉？”萌香开口道：“这样不是就可以躲过劫难了么？”
“是啊……但我还是为我华人的身份比较自豪的，所以就算了吧。”莫问摇头：“至少在超凡之前，我还是不想放弃我父母赐予我的身体的。”
“还有一点，你以为更换血脉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莫问摇了摇手指：“普通的更换血脉不过是让你的血脉与强大种族的血脉融合，然后让自己慢慢向那个强大的种族靠拢——这也算是一种生命的升华，劫难是免不了的。”
“另一种，直接把你的意识转移到另一个强大的种族身体之中……先不说那个种族的体型你是否能习惯，最关键的是你要抛弃你之前的修炼道路——毕竟你不能保证你作为人时修炼的东西在你变成其他种族的时候还能修炼……好吧，再退一步，就算你要变成的种族体型和人类类似，修炼的方法一样能通用，而且潜力巨大……可是你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完成灵魂的转移呢？没有大机缘的话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比例啊。”
“我现在已经走在自己的道上，危险有是有，但也没有逼得我放弃仙道的地步，所以更换血脉这种事情我是暂时不会考虑的。”莫问总结到。
“况且天劫并不全是危机，也是机遇啊……”莫问望着挥舞着星雪抵御着铺天盖地的雷光的小女孩儿。“只有历经磨难，正视自己，人才能真正的变强。”
“天诛完了就是地灭么？和我渡的雷火风三劫不一样啊。”连续轰击了三分钟，劫雷的攻击频率渐渐降低，但莫问却能明确地感觉到黑神目泷脚下开始聚集的力量。
小女孩儿也察觉到了地下的异常，御剑击散了最后一道劫雷之后毫不犹豫地反手将星雪插入地下，先下手为强！
轰轰轰……
大地瞬间龟裂，无数碎土飘飞而起，然后化为万千羽箭，朝着中心处的黑神目泷齐射而下。
“快要结束了……”莫问闭着眼睛感知了一下，点了点头：“混乱的力量正在凝聚，万灵这是打算直接制造出一个域外天魔么？”
“……域外天魔？”
“就是前来动摇道心的家伙。”莫问轻声道：“不过只有这种程度，小黑神绝对没问题的……”
“大叔，你既然能感觉到天魔的出现，为什么不能帮泷酱一把啊！”
“我也是要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才能察觉到天魔降临，至于帮助？除非我和她一起渡劫并且用能让两人心心相通的秘术连接精神才能和她一起对付天魔。不过那时天劫的水准和天魔的等级都是和我一样的……”
说到这里莫问瞄了小恶魔一眼：“变强的道路上或许有技巧，但绝对没有捷径，有些东西你就算逃的了一时也绝对逃不了一世的……与其绝望地等待着末日来临，还不如鼓起勇气对面对，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从中寻找那一线生机。”
“受教了……”
……
雷声远去，暴风渐息，只留下了一块伤痕累累的大地。
黑神目泷的天劫终究还是度过去了。
“好了好了，小黑神没事了，你们也赶快去修炼吧。”莫问轻轻一挥手，就像时间倒流了一半，被天劫搞的一片狼藉的草坪很快就恢复了原样。“那小丫头现在正在巩固修为，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
“感觉怎么样……”待到黑神目泷调息完毕之后，一直坐在他旁边等待的莫问出声道。
“很舒服……就像泡了个温泉一样，全身暖洋洋的……”黑神目泷睁开眼睛：“可是师父，我总感觉我所经历的天劫并没有您当时的那个强啊。”
“天劫，因人而异，有些差别很正常。”莫问轻笑：“更何况当时渡劫的我比十几分钟前的你强了不少，天劫威力大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原来如此……师父，我还有几个问题……”
……
指点完刚刚成功突破的徒弟之后，莫问又开始了修行，灵力在体内按着运行了无数遍的道路来回流动，但他却没有一丝不耐烦——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在灵力的洗礼下慢慢变强，神魂在机械的重复操纵中渐渐坚韧，莫问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在打游戏一样，看着你自己的人物等级属性不断加强作为玩家的你肯定非常有成就感。
在人专心于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特别快，就在莫问成功将自己的灵魂强度提升至四星上位之后不久，白琼也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蜕变。
淡蓝色的妖气在小猫身周形成了狂暴的气旋，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况，被修复的草坪再度惨遭毒手。
【劫难……来自自身么？】莫问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依然能勉强感觉到被层层妖气包围的白琼的情况：狂暴的力量正在急速侵蚀小猫的身体，并将其强化。这虽然是一个好现象，但同时也会给它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白琼必须强忍着这痛楚并引导这妖力不能让它彻底失控……这不仅要有一定的灵魂强度提供最基本的控制力，更需要强大的意志。
小猫这时的灵魂强度是三星上位，莫问也不知道够不够格……
“万灵，以我现在的通用点和勋章能给以它一定的支援么？”莫问紧紧盯着妖气气旋，随口问道。
“你可以购买一些天材地宝，不过买完之后你就会倾家**产的……要知道能帮助生灵进化的天材地宝可都贵的要死。”
“通用点不就是用来花的么？”莫问挑眉，之前开旅者印记不仅有大量通用点，还剩了不少他们用不到的道具，就算把现在近五万的通用点花完他也不会陷入一贫如洗的窘境：“需要多少？”
“真是豪爽呢……不过放心吧，虽然我很想敲你一笔，但那个小家伙确实不用你担心。”万灵呵呵一笑：“这种程度的磨练对它来说完全不成问题，毕竟资质和世界的加护摆在那里……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它绝对能成为五星强者的。”
“世界的加护？”莫问有些疑惑。
“这信息可不能白白告诉你哦。”书生打扮的万灵做了个市侩的姿势：“你懂得。”
“多少，说吧。”看着万灵那摩擦的大拇指和食指，莫问哪里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五百通用点。”
“不多嘛，自己拿去吧……话说你拿通用点有什么用？”
“没用，但这是规则。”万灵摇头：“世界的加护，和你曾经获得的世界认可是一个性质……准确的说，每个存在都会在诞生之时获得世界的祝福，但程度不一就是了，修习了命运之道的你多少也能感觉到一点吧！不过这并不一定是好事……”
“我懂的，被世界关注的人注定要背负更多的东西……就像小凡一样。”【白琼也背负着某种使命么？】
“不过它的命运再被你击杀那个契约师所封印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了……”万灵一甩折扇，将他的脸挡住：“小家伙的考验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万灵便消失在了这个空间，而环绕着白琼旋转的妖力气旋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莫问已经能看见其中的模糊身影。
【已经能化为人形了啊……等等！】莫问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忽然想起了一件他一直未曾关注的事，连忙伸出了手，高呼出声：“白琼，等下！”
不过他的动作明显已经晚了。
妖气漩涡散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这是一个相当可爱的萝莉，精致的面庞，淡紫色的瞳孔，纤细的身体，黑色的长发，和莉亚丝差不多的身高，还有那一抖一抖的萌萌白色猫耳，简直能让所有萝莉控为之疯狂！
不过很可惜，莫问并没有这种癖好，所以他立刻采取了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白琼，你先变回原……”莫问连忙翻找着，储物空间，他可记得空间里有几件大披风，正好适合给白琼遮掩身形。
“主人喵……”
随着纯真而稚嫩的声音，化为了人形的小猫一跃而起，抱住了莫问的腰，开始撒娇。
“你先把衣服穿上……”莫问被白琼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手忙脚乱，虽然他毕竟心无邪念，但终究是个雏儿。
可就在他强自冷静下来，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一件黑色披风的时候，身后响起的高亢女声瞬间让他凌乱了起来。
“呀！！变态！”
……
因为小猫化形的位置只离莫问较近，所以他就没有打扰其他三只萝莉的修行，但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将冥想中的莉亚丝吸引了过来。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只赤身**的猫耳萝莉抱着莫问的大腿撒娇。
……
“事情就是这样……我不是变态萝莉控。”【我居然也会有这样奇妙的经历……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么？】莫问揉着太阳穴向一脸警惕的莉亚丝解释到。
“你就不知道早点给小琼准备衣服么？”紧紧抱着只裹了一件披风的白琼的莉亚丝神色不变：“你果然还是想占这个孩子的便宜吧。”
“我说你的思维能不能不要那么奔放啊……”【小女孩儿的便宜有什么可占的？】莫问哭笑不得，但明智的没把心底的吐槽表现出来：“总之，你们先修炼吧，闲暇之余教她一些基础知识，我不方便的……拜托你了。”
“不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