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依听了这话,两道秀眉紧紧地拧成一块。

已经病入膏肓了嘛?不应该啊,上次诊断还有一个月左右呢,抛开自己制药的时间,最起码这半个月内没啥事啊。

“娘娘,六殿下虽然病得比较严重,但也不是没救。我来看看。”

李棠依捏了捏贤妃得手,偷偷的使眼色。

提纯的药已经出来了,幸好

贤妃听到这句话,好像又重新抓到了希望,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对李棠依上次说铭儿还有救,她信李棠依!

说完,上前诊脉。

贤妃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感激,李棠依随身带了针灸的器具,她刚刚把银针在火上炙烤过,准备给六殿下施针,外头突然一个身穿医袍的老大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他也顾不上礼仪尊卑,直接护在六殿下身前。

“不可,萧王妃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做可是害了六殿下!”

“秦崇,你这是做什么?”

贤妃娘娘面带怒色。

那老太医刚从隔壁偏房走出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李棠依。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萧王妃庸医害人,六殿下乃是燥热之症,你竟然用针灸给他放血治疗,你这分明就是要了他的命,若真出了事,可别怪在我们太医院头上。”

李棠依冷冷的瞅了一眼那老头,转而看向贤妃。

“娘娘,若你还想要六殿下有一线生机,就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在这碍事。”

贤妃早就已经无路可走,为了儿子,她的眼泪都已经哭干了,现在眼看着有最后一丝生机,她决定放手搏一搏。

毕竟是皇帝前进的宠妃,该有的威仪她丝毫不差。

“秦崇,你放肆。”

秦崇瞥了一眼李棠依,缓缓开口。

“娘娘恕罪,微臣也是实话实说,殿下药石罔顾,切莫再让他受皮肉之苦,医者父母心老臣看不得这个。”

李棠依冷笑了一声,两根手指捏着银针,稳稳地刺入六殿下的穴道。

随即,南宫铭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好了起来。

眼看着面色惨白的六殿

“人能不能救回来,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出来的,身为医者,怎么能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秦祟顿时有些语结,对上李棠依那双灼灼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贤妃愤怒地一拍桌子,护甲和桌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还不快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在这危言耸听,妨碍萧王妃诊治六殿下。”

老太医被两个太监架着,直接丢出了宫门外。

若真的是铁口直断的忠臣,此时必定要据理力争,可那老家伙跑得比老兔子还快。

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

他连滚带爬,瑟瑟发抖地跑出皇宫,直奔大皇子府上。

大婚过后,大皇子优哉游哉开衙建府,里里外外他最大。

此时,他正坐拥着两个美人听琴唱曲,听了管家来报说是秦崇求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

“那老家伙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怕不是我那好六弟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他面露喜色,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立刻站起身来。

“还不快把他带进来,我要亲自问话。”

须臾,秦崇老态龙钟地被两个家丁扯着跪在大皇子面前。

“大皇子,萧王妃一直在暗中诊治六殿下,今日看六殿下的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您之前的计划怕是不成了。”

原本以为这老家伙带来了好消息,可谁承想竟然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青天噩耗。

南宫钺把手里的酒杯用力地摔在地上。

“窝囊废,养你们都是做什么用的?连个久病之人都弄不死。”

老太医额头上已满是汗水,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皇子息怒,这都怪

萧王妃,原本那麻风病无药可医,可谁知道这妖女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说能有把握将人给救回来。”

南宫钺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

“又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几次三番跟我作对,看来还真是不出不快。”

说到这儿,他眼中杀意骤现,尽是寒凉。

自古无毒不丈夫,只要有人挡了他的路,不管是谁?他都要先除之而后快。

李棠茹自从嫁到大皇子府,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心,不仅大皇子把她晾在一旁,府里有众多姬妾美人,她更是连掌家权都没有摸着。

但该有的眼线她却一个都不少,刚刚听说有太医过府,她立刻娉婷而来。

还未走到花厅就听到大皇子暴怒的声响。

李棠茹眸色黯然,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她不疾不徐地推门而入。

“殿下,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眼看着李棠茹,南宫钺只觉得怒火中烧,这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她们姐妹二人同出侯府,却不承想竟然天差地别。

一个会医术,一个首饰废物!

“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那好姐姐多少次坏了我的好事。”

听她这样讲,李棠茹的脸色更是难看。

但她知道,想要在府里长远地立足,一定

要得到夫君的宠爱,否则前路举步维艰,她硬是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走上前去拉住了南宫钺的手臂。

“殿下,那个贱人向来不省心,想要对付她也不是一朝一夕,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明日就是我三朝回门,我也想趁着回门联合我父母对付李棠依。”

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可谁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看在南宫钺眼中犹如蛇蝎。

他现在眼底全是厌恶毫不掩饰地直接一巴掌打在李棠茹的俏脸上。

这一下虽然不重,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也绝对不轻。

“啊……殿下。”

李棠茹被打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上。

她捂着脸,满是畏惧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南宫钺。

“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嫁给我,怎么会有这么多不顺,这分明就是你带来的!”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我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孩子!”

“赶快把你肚子里的种生下来,没事不要来我面前乱晃。”

她不提这事还好,再提起南宫钺那一日,在法华寺遭受暗算时的场景。

南宫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要不是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用处,她可能早就一命归西,哪还有命在这饶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