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皇上基本痊愈。
大殿上,龙椅上的皇帝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病恹恹的状态,整个人生龙活虎,精气神十足。
赫连少禺是第一次以这种健康的身躯来上朝,无论是看到的,听到的,都和以前不一样。
耳清目明,神清气爽。
而此刻正站在大殿中的沈南星有些紧张,因为这可是传说中的金銮殿啊!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之后,她才敢打量着周围。
左边的武官,右边是文官。
他们的服饰款式相同,但是颜色不同,武官为玄,文官为赤。
而赫连君泽就站在武官首位,一身玄色交领宽袖官服,金线绣制的补子图案,宽肩窄腰,禁欲十足。
沈南星全程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又想起那日两人的恩爱情节,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果然,穿着制服的男人最有**力了。
打住!
她不是已经跟赫连君泽分手了吗?这会儿思春个什么劲儿?
赫连君泽若有所感,一回头,就撞上了沈南星看着他流口水的模样,一时间内心无比复杂。
那天晚上听到沈南星的那番言论之后,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本以为自己是对方的不二选择,没想到她看上的只是自己的肉体。
呵,女人!
然而,他承认他真的很犯贱,明明知道沈南星对自己并非真心,只是玩玩而已,却在对上沈南星那灼灼的目光之后,心底里涌上难以言喻的隐秘的快乐。
所以他便把背挺得更直了,为的是让沈南星对自己多一分的喜爱。
“咳咳,沈南星!”龙椅上,赫连少禺出声。
沈南星一慌,立即跪下,“我在!”
随即朝堂上便爆发了一阵笑声,不过这笑声皆是善意,并非恶意。
有人出声提醒道:“沈神医,你要回答‘臣女在。’”
原来是这样啊......
沈南星感激地对那人点点头,然后重新回答,“臣女在。”
“沈南星救治朕有功,今日特赏赐黄金千两,珠宝二十斛,绫罗绸缎数匹,以及——”
赫连少禺顿了顿,“封为太医院副院判!”
赏赐一出,沈南星都懵了。
黄金、珠宝、绫罗绸缎都都有,她要发达了!
可是这太医院副院判......
沈南星有些为难地说道:“皇上,这副院判我能不要吗?”
“哦?”赫连少禺惊讶,“是嫌这个官职太小了?是想做院判?”
“不是不是!”沈南星赶紧否认,“是因为我不想被困在宫里......”
“此话怎讲?”
“我是个大夫,我的心愿就是悬壶济世,医治天下疑难杂症的病人,但是我若是成为了副院判,那我就只能给宫里的人治病了.......”
说到最后,沈南星甚至不敢看皇上,生怕对方一发怒,把所有东西都收回去。
可谁知皇上不仅没生气,还称赞道:“真不愧是神医,拥有一颗仁善之心,朕就先替天下百姓谢过你了。”
“不敢不敢!”
“你莫要谦虚了,朕可是听说了,你把治疗肺痨和断肢再植,以及治疗哮喘等治疗方案都贡献给了太医院,此举,再多的赞赏都不为过!”
众大臣们也是纷纷夸赞起了沈南星。
“沈神医真不愧是我大周之福,小小年纪能有此心胸,只能说是前途无量啊!”
“沈神医不仅妙手回村,医术精湛,就连这心胸也是我等佩服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沈南星夸得都轻飘飘的。
“沈南星,你既不要这副院判之位,那你想要什么?”
沈南星一喜,“什么都可以吗?”
“对,君无戏言!”
终于,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皇上,我有一件东西想要,那就是我娘的骨灰!”
此言一出,全场都炸裂了。
“什么?骨灰?这人死之后不是直接就安葬了吗?怎么还会有骨灰?”
“这沈神医的母亲不是沈家的一个婢女吗?怎么会这样?”
大家窃窃私语着,只有沈青山一人瑟瑟发抖,冷汗直出。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赫连少禺也不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可是沈青山的夫人秦氏却将我娘的遗体烧成了骨灰,并以此来要挟我,让我这么多年在沈府做牛做马,被他们欺负!”
原主的心声,这一刻,沈南星终于说出来了。
听了这番控诉之后,赫连少禺勃然大怒。
“沈青山,可有此事?!”
沈青山微微颤颤地出列,一出来,双腿一软,立即跪下。
他求饶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这件事臣根本就不知道,是臣的贱内秦氏一人所为,与臣无关啊!”
沈南星冷笑道:“沈大人这么急着撇清楚关系做什么?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即便你不知道这件事,那秦氏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你纵然的后果!”
“你......你——”沈青山指着沈南星就破口大骂了起来,“沈南星,我好歹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遭天谴?你们把我母亲的遗体烧成灰才是要遭天谴!”
沈青山还想继续骂,然而同僚们开始对他进行攻击。
“沈侍郎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罔顾人伦,是要遭报应的!”
“简直是闻所未闻,令人发指的行径!”
“沈侍郎如此做父亲,可真叫人心寒!”
大家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有人举报沈青山挪用公款,然后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了。
最终,皇上震怒,下旨道:“沈青山挪用公款一事交由大理寺定夺;秦氏罔顾人伦,烧尸成灰,虐待庶女,这两人一同投入天牢中,等候发落!”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听着沈青山的声音渐行渐远,沈南星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南星,你的仇我终于帮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