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邵一皱了眉头没接电话,这是一段特殊的铃声,应该是比较特殊的人打来的。

打电话的那人似乎十足的有耐心,一直没有挂断电话。潇知情看了几眼尉迟邵一,忍不下去了直接从尉迟邵一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知道为什么尉迟邵一不想接了——上面显示着母亲两个字。

潇知情晃动了下手中的手机,尉迟邵一冷淡的开口:“挂了。”潇知情想了想还是挂断了通话,但是很快那边再次打了过来。尉迟邵一不耐烦的视线落在了手机上,潇知情紧紧的捏着手机生怕尉迟邵一抢过去把它给扔了。

幸好尉迟邵一还没有那么败家,他脑袋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潇知情。很奇怪潇知情居然能明白尉迟邵一的意思,她直接接通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尉迟邵一的耳朵边上。

因为没开扬声器,她也不知道辛婉笑到底对尉迟邵一说了什么,但是尉迟邵一的脸色却越来越黑,半天没说话。潇知情举得手都疼了的时候,尉迟邵一忽然对着手机里怒吼了一声:“关我P事啊,我不会去看她的,她要死就去死好了。”

尉迟邵一怒吼的同时车子都跟着漂移了,潇知情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安全带,好半天车子才恢复成了之前平稳的样子。

潇知情不用尉迟邵一多说就赶紧挂断了手机,将手机重新塞进了尉迟邵一的口袋里面。尉迟邵一开着车沉默不语,潇知情不喜欢看到尉迟邵一板着脸的样子,尤其是他明明望着前面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周身却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感觉。

潇知情伸手摸了摸尉迟邵一的手背,尉迟邵一抽出空也摸了摸她的手背。就在潇知情以为事情过去的时候,尉迟邵一却开了口:“你想不想知道我跟白幽兰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

潇知情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但是当着尉迟邵一的面,潇知情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想去挖尉迟邵一的伤疤,疼了他也容易伤害自己。

可是尉迟邵一却似乎早已经猜测到了潇知情的答案,他笑的从容语气也很轻描淡写听不出愤恨:“其实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一直隐藏在心里从未对人说起过。可是现在我很想说,很想说给你听。”

潇知情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直视着尉迟邵一,她不敢退缩不敢表露过多的情绪,她唯一能带给尉迟邵一的只有鼓励。她轻轻的用大拇指蹭着尉迟邵一的手背,用力的点着头:“你说。”

尉迟邵一开着车眼神不在看向潇知情而是看着前面,他在心里组织好语言但画面却浮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其实过去了那么多年,大部分的细节他已经不记得了,唯独记得的是当年的痛。

锤心刺骨的痛。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和白幽兰是青梅竹马吧,当时我们家和白家一直在帮助白幽兰找合适的心脏,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尉迟邵一缓缓的开口:“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让白幽兰知道了,她每天以泪洗面抱着我跟我说她不想死,她还想跟我去旅行还想跟我结婚生子,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白幽兰,只能每天抽空去看她。看着白幽兰那副样子我唯一的感受就是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我既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潇知情的心脏揪紧了,明明是过去的事情,明明尉迟邵一说起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淡然,可是身为旁听者的她却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曾经的尉迟邵一是不是真的那么那么的爱着白幽兰呢?因为爱所以才那么恨?

可是不管潇知情想了什么,尉迟邵一的话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直到有一天白幽兰约我出去,她消沉了那么久终于愿意出去了,我很开心于是就到了她约我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偏僻,我以为白幽兰是想和我单独谈一下,所以也没有怀疑什么。”

尉迟邵一情绪忽然开始不稳定起来,潇知情能够清晰的听到尉迟邵一急促的呼吸声。她吓了一跳急忙握着尉迟邵一的手,尉迟邵一看了她一眼逐渐冷静下来:“她给了我一杯饮料我喝了,等我醒来的时候……”

四周都是满面斑斓的墙壁,没有窗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有点像是医院的那种味道,并且要更加浓厚。

尉迟邵一迷茫的睁着眼睛,眼前还有些发昏看不太清楚,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逐渐看清楚周围是什么样子的。尉迟邵一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但是却发现他没有办法起来。他动了动手腕动了动脚,手腕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绳子的粗糙的磨在他的皮肤上,有点疼。

“幽兰。”尉迟邵一大喊了一声,可是叫出来的声音却那么的小。嗓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很疼很沙哑,没有任何防备的尉迟邵一肆无忌惮的喊着白幽兰的名字,很快就让嗓子刺激到了。

“咳咳。”尉迟邵一咳嗽了一声,心里也开始慌起来。

他开始心想是不是尉迟家的仇人找上门来了?还是单纯的被绑架了想要钱之类的。

作为一个年纪还不是很大的男人,尉迟邵一才刚刚迈入男人的地步,心里虽然慌乱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全身都没有办法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一会儿尉迟邵一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踩在破旧木板上的声音。

是有人来了?

尉迟邵一睁着眼睛往门口看去,果然一会儿木门就开了,几个男人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个穿着白大褂,身上还有着血迹。尉迟邵一目测了一下,那血迹应该是很早染上去的,已经凝固了。

“哟,大少爷醒了。”白大褂走了过来摸了摸尉迟邵一的脉搏又松了手,语气虽然轻浮但是并没有对尉迟邵一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尉迟邵一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白大褂看,心里却开始想办法:“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