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两相比较

赵勤醒了。

待他察觉到云蓉还在他的怀中,警惕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几番欢愉过后,总是让人格外疲惫,尤其是在碎木之中,云蓉虽负武学,但总是女子,自然不同于男儿那般。因而,事了之后,便沉沉睡去,也没有顾及身在何处。她向来警惕,睡眠极浅,但终是累了,连赵勤在侧,也能睡的一世安稳。

难得的一个好觉,赵勤这般想着,便没有惊动怀里的女子缓缓起身,环顾四周,仍旧在黄花梨木床的碎片之中,并无一点异常。眼角向下看去,意外瞥见自己袍服下首有一样东西……

一抹刺眼的红……

小小的一块,似一片形态优美的蔷薇花瓣。

赵勤血涌上大脑,脸一下熏热,眼底闪动着激动之色,不容忽略的窃喜和亢奋一下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他清醒时的声音虽清浅,却还是将梦中的云蓉惊醒。一看四周清醒,她皱眉起身,随意拿起一旁的衣袍将自己裹住。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问道。

赵勤正待深情款款,好好变现一番,却被云蓉问的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难道我不该在这里吗?”

云蓉不答,只是扶着自己有些酸疼的腰肢,忍耐着那处难以忽然的疼痛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

赵勤脸色一黑,心道:这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还未至午时,便又打算赶朕离开吗?

“你是朕的女人,这宫中的一切都是朕的,朕在哪里都无人敢说一句!”

又来炫耀自己那点儿家底吗?云蓉一脸不屑,却没有心思同赵勤继续周旋下去。她现在只想让紫苏准备热汤,好好清洗一番,身上黏黏腻腻的,不舒服极了。

竟又拿这种眼神看着朕!赵勤愤怒了,他随意抓起自己的衣袍,裹了裹,便说:“你又打算赶朕离开吗?”

云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陛下也说了,这里是您的皇宫,这里的一切都是您的,我又怎么敢让您离开呢?”

可是,你却用眼神让朕离开了!赵勤感觉自己委屈极了,这宫中的哪个女人不期待他的宠幸,只有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点儿感激的模样,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推的远远的。按理说,她不应该小鸟依人的走过来,对朕说:“陛下,臣妾好开心呢!”

但他非但没有听到,还被如此的嫌弃了。这让赵勤的自尊心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看着云蓉的目光中也充满了质问。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他一脸委屈的说道。

云蓉有些惊讶,她系好自己被扯坏的腰带,看着他冷冷道:“我自然是不想看到你的。我早就已经说过了,这宫中这么大的地方,你想去哪里请便,你那么多的嫔妃你想宠幸哪个就宠幸哪个,不要把我也扯进来!你难道以为今天发生这种事,是我愿意的吗?!”

虽然她并不在乎那一层薄薄的膜,不过在这种地方,这种情景下,她还是有些不甘的。而且,虽然做那事的感觉不错,地方却没有选好,她哪里开心的起来,尤其现在双腿间还疼得厉害。

“你……”赵勤怒不可遏,愤怒快将他整个人燃烧了。他发现,只要对上云蓉,他就永远没办法静下心来。

“看得出来你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不如就先回去吧。你看看我这儿,乱糟糟的。”云蓉撇了撇嘴角,道:“要是进来收拾的人看见陛下在这儿,肯定会忍不住猜测说,陛下难道是欲求不满,竟白日强压一名弱女子让她屈从。我想,这个消息还是很多人乐于听到的。”

“够了!”赵勤大吼一声,拒绝在她听到说下去。云蓉真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女子,竟然一诋毁自己的方式,将自己赶出去。好,他走!

这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

待他离开后,云蓉才虚软着身子,找了张椅子坐下。

紫苏和夏堇早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一开始是打斗的声音,而后竟然女人的娇喘声,她们两个虽未经人事,但也清楚那是什么,便偷偷下去准备热水,待主子们起身肯定是需要的。

然而,两人在院子里守着,就连赵勤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和两个人猜测的和大相径庭。

见此情景,两人忙推开门向内室走去。一看好端端的床竟散了架,而且自家主子还一脸苍白的坐在椅子上。

“主子,您没事吧?”紫苏有些担忧的问道。

“无碍。去准备些热水给我,我要沐浴。”

两人本还有心问清到底发生何事了,但见云蓉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只能将疑惑暂压在心底。

赵勤一路离开云蓉这里,杀气腾腾的模样令人退避三舍。冲回了自己的寝宫,他大吼一声:“不准任何人打扰我!”便令人关了店门,静静坐在窗边的软塌上。

忽然,他的视线凝在自己的袍角上。

明黄色的袍服上,那朵蔷薇花是那样的耀目多姿。

他眉头一皱,忍住不看。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从屋子里寻了一柄匕首,小心的将那片布料割了下来,珍视的装进了一只紫檀雕花木盒中。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云蓉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才会被她所吸引吗?那现在,她的冷漠又有什么意外的。赵勤自我安慰了一番,袍服未脱,随意在榻上一躺,便睡去了。

云蓉泡在热水之中,身上的酸疼才算是解了几分。那个男人,真是往死了把她折腾,好像几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似的,真是可恶!

不过,除却一开始的疼痛,倒也舒服的很,偶尔里上几次倒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堂堂的皇帝却被人当作是纾解****的玩意儿,会不会气到吐血了。

“紫苏。”她懒洋洋的唤了声,便趴在浴桶上不动了。

紫苏推开门进来,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帮我把衣服拿来。”

紫苏看着那件被随意丢在地板上,满是伤痕的衣裙,心中暗道可惜。好端端的一件衣裙,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伺候着云蓉将衣裙穿好,紫苏看着云蓉娇躯上的瘀紫痕迹,暗想这皇帝真的好不懂得怜香惜玉,竟这样待她家主子。

“主子,您可要休息一下?”

云蓉看着房间里那张破的不能再用的大床,吩咐道:“叫内务府的再送一张新床过来,尽快。”说罢,便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想动弹。

紫苏忙出门去依照云蓉的吩咐去同守在外面的太监说明事情,这才回到夏堇身边。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云蓉房间的方向,脚步都快把门前的地板给磨出一个窟窿了。

“夏堇。”紫苏朝她挥挥手,让她过来。

夏堇忙小跑过来,看着紫苏激动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离开了,里面的床还散了架。”

紫苏叹了口气,幽幽道:“怕是主子让皇帝给欺负了。”

“啊?!”夏堇一惊,“怎么可能?”

“我也不愿相信身为一国之君竟会做出如此之事,可是看见小姐身上的瘀痕,我不得不相信了。主子定然不愿意,只是被皇帝逼迫罢了!早知道,早知道……”紫苏恨恨的握拳,要是那时她和夏堇能认真听一听这声音中有什么奇怪的,也不至于让主子被欺负了。

“天啊!”夏堇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直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那现在可怎么办呢?主子这样,会被敬事房的太监记录在册吗?”

“怕是……不会吧。”若是皇帝在哪年哪月宠幸了谁,必将被记录在册的。只是主子是被皇帝强逼的,非她自愿,这可是丑事一桩,皇帝又怎么愿意让别人知道。怕是连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告知敬事房呢!“咱们想想办法,看能帮主子寻一碗避子汤过来吗?主子已经失了贞洁,若是不明不白的有了身孕,到时候不被皇帝承认可怎么办是好啊!”

“主子可真苦命啊……”夏堇想到这儿,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紫苏也是悲从心里,主子失去亲人已经够悲痛的了,如今还被这般欺辱,真是让人……

血色在皇宫中追那黑衣人许久,都没有追到。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于是便立即回头。怎想,他刚一回到小院,就看到紫苏和夏堇哭的伤心极了。

他心头一惊,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小姐她?”说罢,便要向那边走去。

夏堇忙拦在他面前,哭着道:“你早干什么去了,怎么关键的时候就不在了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主子她,主子她给人欺负了呀!”

血色一愣,并未听懂夏堇的意思。但却听明白了,就是他家的小姐被人欺负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我要去宰了他!”他忿忿道,恨自己竟然中了他人的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