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几乎要被气疯了,这该死的男人竟然说是她抓来了?这怎么可能?!气愤至极的林浅身体微微的颤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倒打一耙!这么多年林浅从没像此刻这般气恼过。
潇焕看着潮红未退却满脸怒色的林浅心情大好,他悠然的抬手指了指空了的瓶子说:“你就是用它把我捉回来,不要告诉我说你忘了?”
林浅看着空瓶子,再看看潇焕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潇焕却笃定林浅知道他是谁。一是因为他稳居蛇王之位数年,不可能有蛇不知道,二则是因为林浅吻过他的头,那样近距离的接触若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说不通。
然而,就在潇焕信心满满的等着林浅跪地认错时,林浅却突然笑了,她看着一脸骄傲的潇焕说:“你有何凭证说明自己不是偷蛇人而是蛇呢!”
“你!”潇焕只觉的血气上涌,这林浅明知故问死不承认的本事,还真够厉害的!
“你就是个毛贼而已!还敢如此嚣张!”林浅忍着身体不适,靠坐起来,用锦被遮住身体,权衡利弊之后,缓和下来自己的情绪说:“我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你交出我的蛇,我可以不追究,也不会让你入狱,怎样?”
潇焕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浅,若不是他知道这林浅是条蛇,恐怕真要被她此刻的眼神和话语骗过去了。什么叫被狗咬了?他是蛇王!竟敢把他说成是狗?这让他如何不恼!
“交出来吧。”林浅并不知道表面看似平静的潇焕,内心的怒火已经积压到极致了。
潇焕不再多说什么,人形也变的越来越模糊,浅淡的几乎像是影子一般,却从胸口处散发出一圈圈的金色光晕,晃得林浅几乎睁不开眼睛,金色光晕似结界一般越扩越大,将潇焕的身影完全淹没其中。
林浅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当光芒散去,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潇焕原本站立的地方。
当林浅看清那团黑影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条蛇,一条紫金环蛇,金色的光晕还在巨蛇柔韧的蛇鳞上跳动着,渐渐隐匿回它的身体里。巨大的身体几乎占满房间,随着它的动作,压的木质地面都在吱吱作响,像是要塌了一般。
林浅只觉的自己呼吸有些不稳,背后不停的冒着冷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惹到麻烦了,而且是个大麻烦……如果这真的是她捉回来的那条小蛇,那她……该如何收场……
潇焕看着林浅因为担忧而不安的双眸,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女人也不是无所畏惧的。
林浅飞快的想着应对方法,随即咬了咬下唇,轻叹口气,转开自己看着潇焕的视线,竟流下了眼泪,幽幽的开口道:“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不该伤害同类……你早就知道我也是条蛇,所以才这样教训我是不是……对不起……”
潇焕本想恐吓一下林浅,好让死不认错的林浅跪地求饶,可谁曾想林浅竟然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这让潇焕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情节和他预想的相差太多!
林浅伸手轻轻擦着眼泪,可泪水却像是断了线一般越擦越多,看的潇焕完全没了玩的心思,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泪,所以兴致缺缺的潇焕又化回了人形,斜靠在桌边说:“知道我是谁了吧。”
林浅点点头,虽然她真的不知道潇焕是谁,但聪明如她,明白此刻若是再敢说自己不知道,那一定会被吃掉,她已经看到潇焕的原形了,知道自己再不放低姿态,恐怕会死的很惨。她才不会去做那硬碰硬的傻事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林浅声音哽咽,楚楚可怜的说:“我自幼就是跟着人类长大的,我的养父对我很好,他去世之后,把这家店留给了我,我只是想着把这家店经营好,以慰我养父的在天之灵……可是……”
林浅半真半假的说着,关键处还不忘擦擦眼泪,潇焕听着林浅这么说,便放缓声音问:“可是?怎么了?”
潇焕看林浅哭成这样,自然而然的想到林浅一定是身世可怜,他本就护短,如今看到自己族人受委屈,就觉的自己不能不管。全然忘了自己是被这女人捉回险些被泡成酒的事实。
“最近这地方官的一个远亲来了,不知从哪里得知我无依无靠,硬是处处打压我,生意眼看着就要做不下去了……”林浅边说边想着怎么让潇焕同情她,末了还添了句:“我养父对我那么好,我若不能报恩,将这店经营下去……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他老人家……”
潇焕不悦的皱皱眉说:“还有这等事?我蛇族岂能被弱小的人类欺凌!那人是谁?待本王去收拾了他!”
林浅抹着眼泪抽泣着,不动声色的分析潇焕的话,看来这潇焕真不是一般的蛇妖,敢自称为王的,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也许是蛇族盛传的蛇王也不一定……这样的大人物通常不会斤斤计较吧……林浅想着,便决定走一招险棋。
与其让潇焕想到自己捉他泡酒的事,还不如自己先解释的好,如此一想,便开口说:“这里毕竟有人类的规则……怪只怪我没本事……不能连累你干扰了人界的秩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捉你回来的动机都是不对的,我应该道歉,我没本事经营就该让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打理,都怪我自己想不开鬼迷了心窍,险些害了你……对不起……”
“罢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潇焕向来是这样,别人敬他一尺,他还别人一丈,尤其对方是个柔弱可怜的女人他更不会太计较,因此,他并没有听出林浅这看似诚恳的话语里,带着多少虚假。
“现在恐怕也来不及了……今晚一过……我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林浅看了潇焕一眼,我见犹怜的笑了笑说:“都是我自作孽,活该如此……”
“我能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