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林浅安置在一处雅致的小别院,扶林浅进屋坐在软榻上,拿出金疮药说:“我帮你处理伤口,这里没有下人,凡事只能亲力亲为了。”
“我自己来吧。”林浅接过金疮药,退去鞋袜,挽起裤腿,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一直流血的伤口。
太子见林浅并不避讳他在场就脱了鞋袜,就没有出去,想着妖类大概并不拘泥这些,他若太过在意显得小气,但还是礼貌的保持些距离坐到了桌边。他看林浅频繁皱眉,忍不住道:“只是做戏而已,何必划这么深。你这让我如何向双舞交代。”
“没关系的,你不说我也不说,小舞姐姐又不会知道。”林浅抬头对太子笑了笑。其实她当时并不想划这么深的口子,但急于进城的她忘了那匕首的锋利程度,才将原本是为了做戏的小伤口弄成这样。
“即使她不知道,我也会歉疚,看你受伤我很自责。”说着,太子竟起身,拿过林浅手中的药瓶,俯身蹲下,要帮林浅上药。
太子此刻的行径让林浅有些不适应,她缩了缩脚道:“我自己可以……”
“不知道双舞会不会怪我……”太子像是没听到林浅的话一般,握着林浅的脚,轻轻的上药,小心翼翼的专注样子,让林浅不禁后背发凉,心想不知这太子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双舞的事,竟会内疚到连自己这样一条蛇妖都照顾有加……
就在太子要帮林浅包扎时,屋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太子起身对林浅说:“我出去看看。”
林浅点了点头,自己包裹着伤口,却清楚的听到了屋外二人的对话。
“太子殿下,云城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来人语调有些焦急的禀报道。
“出了什么事?”太子皱皱眉,问:“送信人怎么说的?”
“属下没能见到加急内容,信件已经面呈圣上了。只听送信人说是一条蛇妖血洗了青楼,死了二百余人,还有几名道士死在里面,但原因不详。”
禀报之人说到这,林浅已是心头一惊,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要惊动皇上了……看来自己的身份也藏不了多久……不如等会儿自己主动说了,只是关于潇焕为什么血洗青楼,她怕是不能说实话的。
“道士没能降住那蛇妖……看来问题棘手了,难怪国师会下令严查……”太子想到进城时的事,对来人说:“你先回去,我稍后直接入宫。”
“是。”禀报之人如同来时一样,快步离开了。
太子进了屋,面色有些沉重的对林浅说:“出了些事,我必须回宫处理,稍后会有人给你送来饭菜。我明日再过来。”
“那蛇妖……”
“放心吧。”太子以为林浅是想保护同类,便温和的笑了笑说:“我们尽量不击杀妖类,更何况除了国师,怕是也没人能降得住它。”
“哦……那你快去吧。”林浅没有再说什么,依照现在的情况,查青楼是小事,找潇焕才会是大事,说不定这些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老板不见了,既然如此,自己何苦要说出来呢。
就在京城人心惶惶之时,潇焕还在双城那不起眼的客栈中,怒视着小道士,浑然不知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道士实在看不惯潇焕的狂妄,随即抽出软剑飞身而起道:“蛇妖看剑!”
同桌的两个年长些的道士,因没能拉住小道士而眉头紧皱,却也不得不起身准备帮忙,其中一个还用随身带的白鹤柬向家师传信求救。
开口指责潇焕的是鹤羽门新入门的小师弟名为元休,年纪尚轻且修行浅薄,却无比正义,此行本是为了和两位师兄出门游历的,却不想竟遇上了潇焕,还惹上了祸端。
“哼!”潇焕眯起眼睛,看着飞身而来的小道士,不屑的冷哼一声,却并未还手,而是闪身躲开了,眼中带着玩味。这小道士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竟敢拦他的路,他怎能让他死的太痛快,这一天他必定要让这小道士终生难忘。更何况另外两个道士看着味道应该不错。
小道士见自己那么快的速度潇焕还能躲开,面子有些挂不住,小脸微红再次提剑,用尽全力想要击杀潇焕。
潇焕依旧没有还手更没有躲避,而是突然诡异的笑了笑,隔空将摔晕的店小二抓了过来挡在身前。
小道士本就尽了全力,速度极快,距离又很近,根本不可能收住,而他的两位师兄也因为潇焕一直没有出过手有些怠慢,未能及时拦住,几人便眼睁睁的看着小道士的利剑,贯穿了店小二的胸口。本来昏迷的店小二却突然双目睁圆,看着小道士,奄奄的**了一下就毙了命。
潇焕看着呆愣的小道士笑出了声,道:“小道士,你杀了人,还有什么资格想要讨伐我呢?”
“妖孽!你竟丧心病狂用人做挡箭牌!”一年长道士抽出自己的佩剑指向潇焕,怒道:“我要替天行道!”
“又一个要替天行道的,你看清楚,那人是我杀的吗?”潇焕似笑非笑的指着死去的店小二说:“你若真是要替天行道,就杀了那小道士,为这店小二报仇好了。”
“蛇妖!你休得狂妄!”道士提剑直指潇焕怒不可遏,潇焕却笑的傲慢至极,虽然在潇焕眼里这两个道士已经是食物了,但他却不厌其烦的逗弄躲避着,像戏耍婴孩般消耗着两位道士的体力。
潇焕并不是有心情玩,而是他看到了白鹤柬去传信,想要等来这些道士的救兵,好一起吃掉,那样才不枉费他这般的浪费时间。
“蛇妖!我要你死!”呆坐在地的元休突然起身,飞剑直指潇焕,以泄心中的愤怒。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剑本是可以避开店小二的,但剑却被人控制了,而除了潇焕,没有人会这样做。潇焕竟然陷害他,竟然用他的剑杀了人,他若不除潇焕,就算是白活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