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懒懒的阳光发出桔红的光芒,斜斜的洒进室内。王然拉过被单遮住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他终于可以轻松一天好好睡个懒觉然后舒舒服服看一整天电视了。凡人有凡人的痛苦,太多的功名利禄太多的劳苦奔波,但凡人也有凡人的快乐,就好象在这样的早上睡个懒觉。
“呯、呯,啪。”阳台上传来一阵声响,同时伴着宁远飞“啊嘿啊嘿”的喊声,没见过有人一大早发疯的,王然起床倒了杯水来到阳台。
宁远飞满头大汗,正对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沙袋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嘴里呼呼有声。
“你这就叫跆拳道吧?”
“呵呵,这个你也知道了,怎么样,练得还不错吧。”
“我喜欢看拳击,有一个叫泰森的家伙,打不过了就咬别人耳朵,真丢脸。”这是他重返人世看到的第一项体育运动,也是印象最深的一个镜头。
“原来你还知道泰森啊,学东西挺快的嘛,你没见过那家伙厉害的时候,一套组合拳就能打得别人爬不起来,太厉害了,别看我们中华武术招式繁多好看,要遇上了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那也说不准,他要真遇上了高人,就一手太极云手,拖都能把他拖死,沾衣十八跌的四两拨千后摔也能把他摔死。”王然怎么说也是武术世家一代武状元,见识也非常人可及。
“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怎么样,来试试。”宁远飞停下让到一边。
“行。”看宁远飞打得热闹,王然早有点手脚发痒了,这时也不客气,气沉丹田凝神运气,他这时也忘了体内没有一丝真气,只是习惯的运功发力,没想到一运之下才发现体内真气源源不绝,丹田中气血交融,,心头又是疑惑又是欣喜,疑惑的是借尸还魂心神不一者修不了丹气,但自己体内却夫气流转不息,欣喜的是有了真气就能修成内丹就可以炼化元神,修仙有望。
“你打啊,老站着干什么,站桩我也会啊。”宁远飞见他站着不动一脸哀喜无常,不知道他心中现在正是百感交集。
“哦,这就来了。”王然惊醒过来,微一聚气力透拳顶,轻喝一声一拳击出。“扑。”沙袋一晃不晃,却发出一声裂声,王然整个拳头嵌入帆布袋,从另一面横穿而出,细沙从裂缝中沙沙落下。
“献丑,献丑。”王然习惯性的拱手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快步回到屋内,锁上房门盘膝而坐运转丹气,留下宁远飞一个人看着沙袋瞪大了眼睛发呆.
其实王然此刻的心情比宁远飞还要惊讶,他当年也打过沙袋踢过木桩,虽然能挽一石之弓舞百斤大刀,却也没有这般神力,更何况如今的身体哪里还有当年的强壮雄伟,又为什么能一拳击破沙袋。
王然调匀气息,默运师门筑基功法,不久神气相合进入忘我境界,这功法和他虽然从来没有练过,却被李元强迫背得滚瓜烂熟,也许李元早知道他会有今天的奇遇,为他留下了后路。
王然体内阴阳二道气息流转,走奇经八脉,行走小周天,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等他功毕睁开眼睛时,体内竟已内丹初成。
他听李元说过常人毕生修炼也不过有此成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炼得这么轻松,想来大概和自己那灵神二丹有点关系,一时又想不出个道理。
“终于醒了,我差点叫120了。”一旁宁远飞松了口气,“对了,刚才你练的就是气功吧?”
“对,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王然知道自己入定的时间大概不短,心头有点歉意。
“咦,有点不对,你和早上好象有点不一样了。”看着王然的脸宁远飞惊讶的说。
“有吗?没什么不一样啊。”王然走到镜子前。好象的确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变化,就觉得看起来非常舒服。
王然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炼成内丹的缘故,整个人脱胎换骨,气质也和以往大不相同,让人更觉得亲切,很自然的就会被吸引,站在道家的角度一看,这就叫道气,凡夫俗子看来就是出尘仙气。
“应该是有,不过我说不出来,对了,兄弟我们商量个事。”
“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了。”
“那好,你刚才那功夫,能不能也教不教我?”
“这事有点为难。”王然迟疑了一下,“这是我祖传的功夫,向来不能外传,我不能有违祖训。”王然倒不是藏私,只是怕那道家功法一说出来有的事就说不清楚,前面的那番谎话也要穿邦,现在的人早就不信神仙之说了,要原原本本的告诉别人,只怕会被当作精神病从事研究工作。
“不会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这些,我也不想学多的,多了也学不了,就你刚才打沙袋那功夫,教我几招就行。”
“哦,你是说那个啊,没问题没问题。”王然这才知道他只是想学点拳脚功夫。
“多谢多谢,我们这就开始。”宁远飞一脸兴奋。
“这事先不急,晚上再说吧?”
“现在就是晚上啊。”
“什么,晚上了,糟了,先送我去个地方。”
“哪儿啊?”
“就上次那地方,吃生牛肉有人拉琴那儿,我约了人。”
“哟呵,没几天学会泡妞了,是不是上次那小妞,长得还行,要不要我先借你点钱?”
“那当然最好,多谢宁兄了。”
“我们两兄弟,哪里还用说这些。”宁远飞大大方方抽抽出一叠钞票,他和王然一样的大手大脚,如今有求于人,怎么还会把这点阿堵物放在心里。
※※※※
“表姐,化妆呢,这可是晚上哦,是不是有约会?”徐悠看见表姐专注的样子象是看见了新大陆。
“别瞎说,哪有什么约会,公事。”何怡正聚精会神画着睫毛,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角多了一道黑痕,慌忙拿起纸巾轻轻擦拭,哪知道一擦之下脸上反而多出一小片黑云。
“还说不是,我看你化了半个钟头了,那男的帅不帅?”徐悠抱着枕头神神秘秘的问。
“真的不是,认识才没几天。”何怡有点脸红。
“才几天就这样了,一定是一见钟情,我一定得去看看,看看是谁那么大魅力,能把表姐迷成这样。”徐悠恍然大悟的说。
“悠儿,真的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何怡的脸色带着几分凄楚,心中又出现他的影子,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自己是否就要这样独守一生?
“你还想着原大哥?他都走几年了,别再惦记他了,忘了吧。”徐悠很认真的说。
“小孩子懂什么,你以为说忘就能忘得掉吗?”何怡幽幽的说
“是,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算了我们不说他,说起来有气,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连个吻别都没有,害我躲在机场外边傻等了半天,对了这一位呢长得怎么样?带我去看看吧。”徐悠总是那么好奇。
“不行。”何怡斩钉截铁的说。
“哼,又说不行,是不是怕我横刀夺爱啊?”徐悠拖长了语调。
“你才多大,怎么脑子里尽想着这些?”何怡不耐烦的放下眉笔,起身把徐悠往外赶。
“我都上大二了,不想这些想什么?带我去看看,行不行?看了我就走。”女孩拼命摇着何怡的胳膊,脚象钉在了地上。
“行行,别烦我了,带你去就是了,不过呢,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看电视,让我安静几分钟。”
“谢谢表姐,我去换衣服,别偷跑啊。”女孩在何怡才打上的粉底上亲了一口,快步跑进卧室,门外响起震耳欲聋的玫瑰枪花,真奇怪她竟会喜欢那完全不属于她这个时代的音乐。
准时把王然送到路易西餐厅的门口,宁远飞很自觉的开车离开,临走时叮嘱到:“待会儿吃完了打电话,我来接你,动作快点啊。”他忘了王然身上没电话。
王然走进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过了几分钟,何怡就来到门外,隔窗向他挥了挥手,身旁还站着一个高挑秀气的女孩,长得很漂亮,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女孩挽着何怡的手,闭上一只眼向他作了个鬼脸。
“你好象迟到了。”王然看看座钟对何怡说,他并不理解迟到是女人的专利,通常来说迟到的时间和女人的容貌成正比。
“对不起啊,还不都怪她。”方怡指了指女孩说,“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妹,徐悠。”
王然赶紧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王然。”他注意到徐悠的胸前别着个小徽章:苏州大学。原来是个大学生,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模样。
“长得挺帅的嘛,难怪把我表姐迷成那样。”
徐悠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说,口中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心却忍不住的乱跳,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吸引力。“我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帅哥,比他高大帅气的见得多了,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徐悠悄悄的问自己。
“你说什么?”王然并没有意识到才炼成的内丹给自己从内到外带来了多大的改变,也并没有刻意去隐藏由此而来的道气。
“别理她胡说,这么大了还乱说话,对了,你吃什么?”何怡拍了徐悠一下问。
“比萨。”徐悠依然“色迷迷”的盯着王然,“你和我表姐怎么搭上的,给我说说革命历程吧?”
“什么叫搭上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们是业务往来。”何怡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的说,这才认识到和男士吃饭带上表妹是多么不明智的决定。
“那就是办公室情缘吧?”
“你老老实实吃东西行吗?”
“我不就是问问吗,看你紧张得,“对了,王先生有女朋友没有?”
“没有。”王然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不过看方怡那样子明白了一点点,他对现代生活适应得很快,尤其是这方面。每天晚上电视里格格阿哥满天飞,变型变性美女玩清纯,三岁小孩都会谈恋爱了何况是他。
“你看我表姐怎么样?长得很漂亮吧,要不要我帮你?”
“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跟何小姐只是工作关系。”王然看出何怡的尴尬解释说。
“那就是不喜欢了,你看我怎么样,虽然比表姐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不不算太差哦。”说这话时徐悠竟有点脸红,自己也不知道这话中是几分真几分假。
“啊?!”王然愣了一愣,怎么现在的女孩一见面就要相亲的吗,他有点茫然。
“闭嘴!”何怡有点脸红,不过不是因为自己,“王先生,我们谈正事吧。”她本来不想在这里谈公事,不过现在好象了只能谈公事了。
徐悠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闭嘴。
“对了,我们的样品你们看过没有?”王然问。
“嗯,我们的检测报告刚出来,应该没有问题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两百多万的订单啊,你怎么谢我?”
“这个?你说吧。”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对了,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是哪的?”
“沧……,嗯,我一直住在山里,离这儿不是太远,龙吟山,听说过没有?”
“龙吟山?我好象听人说过,我想想,哦对了,我一个同学上个月去过,说是写生,结果什么也没画,回来跟失了魂似的,没错,就是龙吟山。”徐悠插嘴说,何怡看她没胡说也不用理她。
“是吗?”
“是啊,我那同学长得可漂亮了,美院的高材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不用。”王然连忙说道。
“你怎么又来了?快点吃吧,你还要回学校呢。”何怡看她才正经了一句又开始胡说,赶紧打断徐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