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儿眼中闪过讶异,“我们下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她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是我和第五清欢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样自私绝情的人渣!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毒我喝,正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我嫌恶心!”

眼看她抓起毒药,秦天穆心中急切,下意识地朝她走了几步。

就在这一瞬之间,唐希儿猛地抓起桌子上的匕首,不遗余力地朝他扑了过去,速度之快,快得秦天穆只能看见一道残影,紧接着就感觉到了痛。

他一双眼睛瞪得都快凸出来,捂着被扎透的胸口,“你,你骗我……”

“你骗过那么多女人,被我骗也是你活该!”唐希儿攥紧了沾血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眼神却漠然。

身体越来越冷,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秦天穆艰难地朝灵玺的方向伸手,眼神中充满渴望,“救,救我……”

医者,本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可灵玺不是圣母,也不想救他这种自私自利没有人性只有兽性的畜牲。

她冷冷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你没救了。”

“不,救救……”

随着秦天穆的生命力渐渐流逝,灵玺感觉袖子里的位面吊坠又开始发热,她连忙抓住白钰的手。

察觉到她的动作,白钰眼中又惊又喜,紧紧地回握住她。

刹那间,白光一闪,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屋子里。

唐希儿早就习惯了秦天穆这样来去,并没觉得惊奇,反而松了口气。

她看着地上秦天穆的尸体,拿起手机想叫人来处理,却隐约听见了警笛声。

心中一凛,她连忙翻手机查看,发现灵玺竟然在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报警短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当前位置有凶杀案发生。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怒不可遏地把手机扔出去,想到什么似的抓起瓷瓶打开,顿时嘶吼出声:“空的,怎么会是空的?!”

她竟然为了一瓶莫虚有的毒药,杀了这辈子最爱的人!

可又能怎么办呢?

警察来了,她跑不掉了。

*

与此同时,灵玺和白钰滚落在飞云山庄门口,被易叔撞了个正着。

“小姐,您跑哪儿去了?庄主和夫人都快急死了,您再不回来,他们就要疯了!”易叔连忙扶起灵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灵玺一脸懵,她和白钰走的时候英雄大会还没开完呢,满打满算也就离开了两个时辰,怎么消息都传回山庄了?

“今天是初几啊?”她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初几,今儿都八月十三了,再过两天就是中元节,自个算算,您老人家在外面疯了多久?” 易叔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

灵玺与白钰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英雄大会是七月初二,好家伙,他们这一走,竟然一个半月过去了!

易叔这才注意到白钰,眯起眼睛打量半晌,摆出天下第一庄的气势问道:“这位是?”

他家小姐可真能耐,每次离家出走都能带个男人回来,眼前这个,穿红戴绿桃花眼,比那姓秦的也好不到哪去,一看就是个风流种!

白钰这厮最会看人脸色,也最知道该如何讨人欢心,连忙抱拳,“易叔你好,晚辈白钰,是小玺和培风兄的好友,经常听他们提起您,今日一见,果真风采不减当年!”

“你才多大,还知道我当年的事?”易叔挑眉,满脸不相信。

白钰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摆出一副孺慕的样子,“飞琼刀客易长天的名声如雷贯耳,晚辈自然是知道的。”

瞧吧,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易叔哄得眉开眼笑,亲亲热热地把他请进了门。

飞云山庄的师兄们听说灵玺回来,全都围了过来,想念师妹是假,试探妹夫是真,一个个眼睛都止不住地往白钰身上瞟。

然而他们这一个个单纯堪比傻瓜的毛头小子,哪比得过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白钰?不仅半点好处没捞着,反倒被套出不少话来。

比方说姚振威和姚翰海在英雄大会第二天就被正法,天威门如今由姚二公子和颜初云共同掌管;再比方说那帮武林人士还想推选薛慎之做新盟主,被薛慎之以找女儿为由委婉拒绝;还比方说薛慎之日夜咒骂白钰拐走了他女儿,表明不管他姓白还是姓苍,都绝对不会让他踏进飞云山庄的门。

“哦吼,已经踏入了怎么办,要把腿砍掉吗?”灵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道。

众人皆无语,一到气壮山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砍!白钰小儿,纳命来!”

只见薛慎之提着他的七截刀,气势汹汹地朝白钰砍来,半点都没留手。

灵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爹,这回可真不能怪白钰,是我拐的他,你要罚就罚我吧!”

薛慎之一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姑娘家家的,拐男人也就罢了,还一拐就是一个月,你知不知羞?”

“我也不想啊……”灵玺真是有口难言,“总之这事一言难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不想外面也已经传遍了,今天你和姓白的一起回来,名声指不定都臭成什么样子!”薛慎之气呼呼地撅着嘴,“也好,明日我便让你娘在山脚下给你选个人家,你收拾收拾赶紧嫁过去,省得给我飞云山庄丢人!”

“爹?”灵玺震惊地将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薛慎之看到她就直摇头,“你瞧瞧你,武功不好性格也刁蛮,好吃懒做四体不勤,也不知哪个傻子会愿意娶你?”

都说到这份上了,白钰如果还听不懂他的暗示,那可就真是个傻子了。

只见他连忙站出来,一脸真诚道:“薛叔叔,我愿意娶小玺为妻!”

薛慎之眸色微闪,动容道:“你……叫我什么?”

“薛叔叔,我是苍玦,寅儿啊。”苍家被灭门之前,白钰还只有一个小名寅儿,玦这个字,是他父亲临死之际为他取的,寓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听到熟悉的名字,薛慎之眼眶顿时湿了,连连拍着白钰的肩膀,“好孩子,果然是你,我就知道……”

白钰也心中感动,眼角微微泛红,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却被薛慎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薛慎之说:“就算你是苍术的儿子,这门婚事也不能反悔!”

“爹!”灵玺羞愤不已,这话什么意思,她堂堂飞云山庄大小姐,就这么愁嫁吗?

白钰的眼睛却像带了钩子一样,风情万种地瞥着她,保证道:“薛叔叔放心,苍玦求之不得。”

于是乎,灵玺就这么跟他稀里糊涂地订了婚,办了酒,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小夫妻。

殊不知,婚后的日子才真正是丰富多彩,热闹非凡。

正应了那句,悄悄成婚,然后祸害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