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南，24岁，女，家住白城郊区。

8岁那年父母离婚，被判给爸爸。

爸爸妈妈均有再婚。

半年前，家属报案，说是舒雨南失踪。

当时记录的是，舒雨南患有精神疾病。

在大二时退学回家，于同年住进了精神病院。

住院一年后，病情好转回到母亲家中，趁着母亲出门独立离家后失踪。

警局出警寻找，经过目击证人描述，她是自己出去的，并没遭到什么挟持，走时状态看着也正常。

所以当时也没有派大规模的警力搜寻，一个月后，爸爸又来报了一次案。

因为时间更久，愈发难以寻找。

苏曼看着屏幕上的记录陷入沉思。

精神疾病？

失踪？

只看着这些冰冷的文字，苏曼没什么头绪。

她干脆把舒雨南的信息一一记录下来，还有舒雨南的学校，以及父母地址。

下午，苏曼打算如果有时间就去舒雨南家走访。

结果午休还没结束就接到了报警电话，一通是邻居因为噪音起冲突，另外一通是有人举报住宅楼有黄色交易活动。

第一处噪音问题，确实是一方在工作日装修，警告批评后，他们赶往第二报警地点。

上门调查一番才知道，并没有什么交易，只是小两口分开时间太久了，小别胜新婚，有点扰民。

片警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琐碎的，忙忙活活一下午就过去了。

苏曼没有过这种体验，一开始还新鲜，后面也有些疲惫。

下班换好衣服，唐云山笑呵呵跟苏曼告别，“明儿见啊。”

“明天见。”

苏曼刚想走，忽然想起了什么。

“唐哥，当时舒雨南失踪报案是不是你登记的啊？”

“是啊。”

唐云山一口答应下来。

苏曼有些意外，他们每天都要处理不少琐碎的事情，唐云山居然想都没想就应了。

听了她的疑问，唐云山一拍大腿道，“主要是那孩子她爸简直是太让我印象深刻了，别人来报警吧，都是提供提供线索，他可倒好，说的全都是他女儿有多么不听话，他老婆又是怎么绿的他。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来报案的，还是来找我诉苦的了。”

闻言，苏曼也觉得该找舒雨南爸爸聊一聊。

走出警局，苏曼按照登记的地址找到了舒雨南家，一处郊区的老小区。

舒雨南爸妈离婚后，舒雨南就跟爸爸住在这里。

舒雨南住的是4楼，这里用的是老式的铁门，有些地方露出了锈斑。

门上贴着半新不旧的对联，看样子已经是年代久远。

苏曼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

苏曼敲了半天，没把舒雨南爸爸敲出来，反倒是把邻居敲出来了。

抱着孩子的大妈道，“你找谁啊？”

“我找舒建明。”

“哦，他开出租车去了，今天应该是晚班。”

“这样啊。”

在大妈要关门前，苏曼叫住了她。

“您在这住了很久了吗？”

大妈点头，“我自从嫁到这就一直在这住，有三十年了。”

苏曼心说这不赶巧了么！

她精神一振，“我有些关于舒家的问题想了解，方便跟您聊聊吗？”

“你是...”

苏曼亮出了证件，“我是警察。”

警察两个字打消了大妈的疑虑，大妈把苏曼放了进去。

...

屋内柜子沙发老旧，倒是冰箱电视看着怪新的，估计是儿女给置办的。

经过短暂的交谈，苏曼知道这位大妈姓赵，家里老头子没的早，现在她一个人帮着女儿带小外孙。

“你想问啥啊？”

苏曼想到唐云山说的，问道，“舒建明跟舒雨南关系好吗？”

赵大妈“害”了一声，“这父女哪有关系好不好那一说，雨南那个妈丢下这父子俩，舒建明是又当爹又当妈。雨南那孩子，开始看着还挺老实的，后来赶上那个什么，青春期，就总跟她爸吵架。”

“舒建明会打她吗？”苏曼追问。

“打过吧，反正那时候雨南那个样子，我看着也挺寒心的。”

“那舒雨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病的？”

“得病？得什么病啊？”

看赵大妈一脸茫然的样子，苏曼猜到她并不知道舒雨南后面得精神病的事情。

她换了个问题，“舒雨南有过什么异常吗？”

“异常...”

赵大妈想了想，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孩子上大学之前跟她爸闹得挺僵的，上了大学就没回来。”

“有次她突然回来，结果她爸没在家。她敲门敲得老大声了，我在屋里睡午觉都被她敲醒了，我本来想出去问问，结果一推门，她就跑了。”

苏曼察觉到这件事情不同寻常，“您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吗？”

“哎呦，具体日子记不清了。恍惚是，总不过两年光景。”

两年，那也就是舒雨南没住进精神病院之前。

舒雨南的大学就是在本地上的，回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赵大妈说，当时舒雨南跟舒建明因为报考专业的事情吵了好几回。

原本舒雨南报的是另外一所外地的大学，结果被舒建明改成了本地的大学。

之后舒雨南才知道，那次两人吵的十分严重，之后舒雨南上了大学，就不怎么回来了。

赵大妈是个健谈的，跟苏曼聊了不少琐事，只是眼下她还摸不透哪一条才是重要线索。

...

告别赵大妈，苏曼下楼。

这会儿各家各户都在做饭，冷空气混杂着饭菜香。

苏曼仰头看了一眼舒雨南家的窗户，只觉上方似乎笼罩着一团迷雾，说不清道不明。

既然舒建明今天都不会回来了，她便先回家了。

贾曼独居在一间四十几平方的一居室，这会儿电梯房还不多，这里的条件就算是不错了。

苏曼顺手把翻盖手机放在桌上，在咪咪的投喂下，吃了晚饭。

跟咪咪玩儿了一会儿消食后，苏曼找了本便签条，把自己今天得到的线索一一书写贴在墙上。

舒建明，舒雨南的爸爸，自青春期后关系紧张，于高考后爆发。

重要事件，舒雨南曾于大二期间回家找舒建明，原因不详。

苏曼又记录了一些小事，譬如舒雨南喜欢吃什么等等。

其中有一条值得注意，就是舒雨南在初中时成绩一般，高一下半学期忽然开始努力学习。

赵大妈说，那时候舒雨南连走路都拿着书，学习尽头可足了。

再联想舒雨南执意考到外地，苏曼有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