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的综艺,录制往往是最为简单的,这次也不例外,大家都很轻松的完成了任务。

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能离开。

节目组也在整理东西。

秦盛知道陈天屿关注他哥哥,也顺带关注了一波,看到陈天屿上综艺后,特意搜寻了一下地址,发现就在附近,干脆过来了。

他下车时,秦游正好上车。

秦盛扭头看去,就看到关上的车门,他也没管,对着不远处的陈天屿挥手。

陈天屿走过来,秦游已经离开。

“你怎么来了?”

“正好在附近有个项目,来看看你。”秦盛跟他解释完,又对着梁月和陈扬打招呼:“叔叔好,小月阿姨好。”

“你好。”陈扬颔首。

梁月挑挑眉:“找我有事?”

“阿姨真是料事如神,不如我们车上说吧。”秦盛这次开过来的车是五人座,正好够坐。

陈乐池当司机。

因为他没事要说。

秦盛就坐在副驾驶跟梁月道:“阿姨,你最近辞职了,近期有创业的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怎么了?”

“我想拜托你跟我妈聊聊天。”秦盛冒昧开口,他妈妈最近因为爸爸找情人,变得越来越神经质,还不愿意离婚,坚持要当秦夫人。

他本来想带妈妈去看心理医生。

但她是长辈,她坚持不去,自己真的不好做些什么,这些年来,妈妈的朋友也越来越少,她也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如果有的话,也是当初闹掰的梁月。

之前闹掰是因为家庭,可现在梁月离开梁氏了,陈天屿也就好开口了。

哪怕如今秦家和梁家仍旧是死对头,但只要梁月不是梁氏的就行。

没办法,秦梁两家公司的商业版图极度相似,在梁月离开后,秦父的攻势猛烈,如果是梁月,他做事会有所顾忌,但如果是梁月弟弟,那往死里搞!

现在的梁氏,市值就不断的蒸发,高层和股东人心惶惶,都在拜托梁曙光把他姐姐找回来。

但梁曙光好不容易获得权力。

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但他的不愿意,只是带着梁氏走向末路,在短时间里,秦氏就压过了梁氏。

因此,他们已经不是敌人了。

梁月看着他,问道:“好处呢?”

“到时候我能让梁氏彻底属于你,阿姨,你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吧。”

秦盛可以肯定的说,梁月有一百分的精力,九十九给了给公司。

她青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梁氏。

她离开梁氏,亲手把它推向末路。

但不见得她会舍得梁氏灭亡!

“我要做什么?”梁月不否认,她对梁氏,有着不可分割的感情,但如果再次掌管梁氏,她要梁氏董事长刻的名字是梁月!

“阿姨,你劝说我妈和我爸离婚吧。”

“离婚?哪怕你妈妈愿意,你爸爸也不愿意的,他现在正在扩张版图的时候,如果你妈妈在这个时候闹,他不仅不愿意,还可能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梁月道。

“那让她能自主生活吧?”

“自主生活?!”

梁月在车上的时候,无法理解这个意思,当她迈入何家老宅别墅时,看着枯瘦干瘪的何丹苓,懂了。

怪不得秦盛这孩子能开出那么大筹码。

何丹苓,要枯萎了啊。

女人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傍晚冷飕飕的秋风吹来,本来望着地上枯黄的落叶,察觉到落叶被踩发出细微的声音,僵硬地抬头望去。

直直地望着梁月,在看到她皱眉心疼的眼神,眼眶被染上一层水雾,声音很细很软的说:“月月姐,你来看我啦,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正在做梦啊?”

梁月咬紧牙齿,蹦紧下颌,才不让眼中鳄鱼泪落下,“对,你快死了,我来带你去见牛头马面。”

“哈哈,是不是秦盛这孩子求你来的,他是好孩子,我是个坏妈妈。”何丹苓笑起来,她笑起来是很甜美的,可现在脸颊凹陷,从娇艳的牡丹,变成了要有人垂怜才能有点光彩的小白花,能力笑着笑着,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梁月双拳紧握,恨不得弄死秦光宗,让这白眼狼进十八层地狱,但此刻,她只是走近了何丹苓。

越近,越能察觉到女人到底有多瘦,明明前一段时间还在同一个宴会见面了,不到一个月,她状态就像是老了十岁。

梁月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背部,“总会过去的。”

女人双臂紧紧圈着她,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么一个依靠,感受到她纵容之后,何丹苓哭得更凶,几乎要喘不过气。

“月月姐,我完蛋了,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爸妈。”

“是啊,你对不起的人好多,可你心心念念的还是秦夫人的位置,你想要跟圈内人证明,你的眼光没有错,你想要拿回秦光宗的心,让他对孩子好,让秦盛继承家产,那样你就能无愧于心了,对不对?”梁月温柔地拍扶着她背部,却一刀又一刀刺向她。

“我……”

何丹苓抬头,面无血色,犹有泪痕,满眼都是绝望,哀求道:“月月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好啊。”梁月笑。

“真的吗?”何丹苓跟她一起长大,知道她若是想做一件事情,必然能做到。

“收拾一下,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何丹苓不愿意出门,但梁月说了,她只能跟着。

跟着她上车,跟着她上山,在她摇摇欲坠感觉要晕倒的时候,梁月让她跪在佛祖面前,“我觉得恋爱脑也是有限度的,像你的程度,我觉得可以来驱驱邪。”

何丹苓瞳孔瞪大。

梁月捐赠了一笔香火钱,让一群僧人给她念经。

寺庙内,来来往往殿门口皆有接待的小沙弥们,穿着灰色或黄色的僧衣,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对每一位进寺拜佛的‘缘客’颔首打佛辑。

但唯独何丹苓待着的殿前,安安静静,没有人经过。

梁月退守一旁。

看着她哀求佛祖,哭的安静而内敛,无声而落,眼泪在烛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晶莹又易碎。

那么美的场景,梁月挖了她脑袋看看她到底想写什么,狗男人也配让人哭!

可何丹苓不清楚梁月喜欢,默念的声音带着哭腔,仓皇又凄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幸亏法连寺僧人定力不错,不然都要被她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