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两万块钱,你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段青之前还奇怪,周夏夏这孩子明明挺懂事的,怎么突然向他要钱花了呢?原来是有原因的。

“段叔叔,等这件事结束,这些钱我妈妈一定会还给你的,但是现在这个坏人也就只能您来当了。我做女儿的肯定不能害自己的爸爸对吧?这件事我会铭记于心的,感激你的。”

“你这丫头,跟段叔叔客气什么!”

直到段青带着证据走出事务所时,心里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这件事?”

周夏夏眨巴一下眼睛,问道:“段叔叔,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见周夏夏竟然开始装傻,段青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如今手里有了这些证据,他也就不怕周文丰再伤害到夏末了。

周夏夏和段青像是约好了一般,周夏夏装作还不知道周文丰回来的事,段青也当不知道周夏夏私底下的小动作。

而夏末心里即便是在苦,她也不想在女儿的面前表现出来,依旧每日早出晚归,陪着女儿的时候,也总是带着一张笑脸。

“妈妈,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周夏夏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此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今天夏末进屋,先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见夏夏房间的灯已经关了,还以为女儿已经睡了呢!

今日周文丰申请法院的离婚传票已经送到了她手上,看到这张正传票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在滴血。

要说她有多爱周文丰,这两年的时间,她心中的爱早已经消磨殆尽,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夏夏,还有她这些年为家庭的付出,她怎能不心酸。

只怪当初她眼光太差,怎么给夏夏找了这样一个狠心的爸爸,竟然让她和女儿净身出户,她倒是能忍能吃苦,但是孩子怎么办?

见夏末依旧没有反应,周夏夏很怕吓到夏末,又轻声的问了一句。

“妈,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啊?”

周夏夏的声音终于唤回了夏末的此时敏感的神经,只见她的身子一抖,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似乎这样她便不会觉得冷了。

见夏夏还没睡,勉强露出一张笑脸。“妈妈只是有点累了,想歇一会。”

“那我陪你。”

周夏夏坐到了夏末的身边,想开导她几句,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夏夏,下学期你就上初中了,咱们搬家到你初中学校的附近住好不好。”

“好。”

听夏夏一口就答应了,夏末松了一口气,搂过自己的女儿,又问试探的问道:“你你还想你爸爸吗?”

周夏夏直接遥遥头,却并没有开口。

“妈妈就要和你爸爸离婚了,你以后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好吗?”

周夏夏这次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扭头坚定的说道:“妈妈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我也会好好的长大,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所以妈妈你就放心吧!”

听见女儿安慰自己的话,夏末终于在女儿的面前表现出了脆弱的一面,痛哭起来。

八月中旬,夏末和周文丰的离婚案,终于开审。而就在这个时间,周夏夏正在上跆拳道课。经过半个月的学习,现在的周夏夏已经不会每次下课之后都手脚酸软浑身无力,她终于能跟上教练的节奏了。

“周夏夏,你不必那么用力,慢慢来,功夫不是一天练成的。”

周夏夏的跆拳道教练姓高,曾经在全国成人跆拳道比赛上等过奖,如今已经是跆拳道黑带八级的水准,不受黑暗和恐惧的影响。

“高教练,我能行。”

看着周夏夏坚定而锐利的眼神,高教练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燃起了信心和用心培养的心思。

“好,只要你坚定你能行,你就能行,加油。”

周夏夏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高教练的认可,激动的很,在接下来的课程里,更加的卖力也更加的用心。

走出跆拳道馆,抬头见到前来接她下课段青,周夏夏毫无意外。

其实周夏夏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这桩离婚案的进展,坐在段青的那辆银色小汽车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段青沉默了半晌,才道:“法院已经判定你爸爸妈妈分居两年,双方同意离婚,周文丰也拿出了你妈妈婚内出轨的证据,法院下一步将进行财产的评估,但是情况对你妈妈很不利。”

这完全在周夏夏的预料之内。

“下次开庭,我也要去。”

听周夏夏提出这样的要求,段青一脚急刹车,直接把车就停到了马路边。

“你去干嘛?你不是不想让你妈妈担心吗?”

周夏夏看着段青的眼睛,认真的道:“下次开庭我必须出现,我还没成年,他们是父母都有抚养我的义务,我估计法院也会要求我出庭的,他们离婚,我有权利选择和谁生活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

段青总觉得这个丫头还在计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周夏夏知道这件事凭她一个人可能完成不了,要是有了段青的帮忙,倒是好事。

“等我妈妈离婚了,你想娶她吗?”

突然听到了这个问题,段青的脸一红,支支吾吾拉半晌,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一个孩子讨论这个成年人的问题。

“原来你不想娶我妈妈?”

“当然不是。”

“既然这样,你一定不会喜欢我这个累赘吧?”

听周夏夏这样说,段青立刻急了。

“夏夏,你听叔叔说,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我以后要是真能当你的爸爸,我一定努力的做一个好父亲。”

周夏夏抬起手阻止段青继续说下去。

“你对我好没用,你要是有心,就加倍的对我妈妈好吧!我已经决定和周文丰生活在一起了。”

“什么?夏夏,不是我说哎呀!周文丰那个人”

见段青不知如何解释才好的样子,周夏夏捂嘴一笑,道:“我知道周文丰原本就不算是一个有责任的父亲,如今他有了儿子,又有了新的妻子,他更看不上我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膈应着他。”

“你”这个孩子怎会有这种想法?

段青自然是不会明白周夏夏的心思。

正真的周夏夏就是毁在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手里。她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儿里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