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名叫梅安瑶,如安瑶所料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也出乎意料的她不是人,是个鬼。
好吧,安瑶默默为刚刚穿越来被她吓到的大哥拘一把同情泪,心里歉意的很。
言归正传,梅安瑶虽然出生在大户人家却是个苦命的主儿。
她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爹娘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疼惜的更甚,从她及拚后媒婆几乎踏破梅家的门槛紧赶着上门说亲,然而,或许是梅安瑶命格太奇特,她一共说过三次亲。
第一次男方其实早就和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相生爱慕、互诉衷肠,她不能做棒打鸳鸯的棒子惹人憎恶,只好作罢。
第二次亲是说成了,日子也定了,可成亲的前一天准新郎玩儿起了失踪逃婚,没有新郎这亲还怎么成,不得已又作罢。
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她都被诳了两次,第三次梅安瑶学聪明了,她没急着表明态度,而是让媒婆先去探听对方的意思,媒婆去而复返,说男方很是欢喜,梅安瑶这才放心,点头同意下这门亲事。
但是……眼看好日子就来了,准新郎两腿儿一蹬上了西天,两人没见过面,梅安瑶心里有些小小的忧郁但还没到伤心的地步,可梅家二老却是坐不住了,女儿的亲事一次次落败,都快成了满城的笑话。
从这之后便再也没有媒婆上门说亲,一晃又过去了三四年,梅安瑶眼瞅着成了无人问津的老姑娘,把她爹娘愁的半夜睡不着老两口一起坐着唉声叹气。
终于,在梅安瑶二十岁的时候有人上门提亲了!
男方也是城里有名的大户,明家,给梅安瑶提的便是明家少爷明珏。
明珏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染上了一种怪病,访遍名医都束手无策,苟延残喘了半年眼看着就要咽气儿了,明老爷想在儿子活着的时候给他成门亲事落户人家,逢年过节有人烧纸说几句体己的话,让他不那么孤单。
很明显嫁过去就意味着要守寡,谁家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媒婆也是被拒了几次才想起来梅家的小姐梅安瑶。
一开始梅鸿远也是严词拒绝,但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说寡妇不甚好听,可总比老在家里成了老姑娘的名声要好些,左右权衡之后,梅鸿远最终答应了这门亲事。
梅安瑶也没反对,自己能嫁出去对父母来说何尝不是去了块心病。
伴随一阵吹吹打打的喜乐声,梅安瑶身穿喜服盖着盖头被送上大红花轿,明明是喜庆的乐符却听着总有些沉闷。
新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梅安瑶是抱着一只大公鸡拜的天地,然后稀里糊涂的被送进洞房。
所有繁文缛节一一行过之后,丫鬟婆子们纷纷退下,只留梅安瑶和**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的明家少爷明珏。
房间很大,但梅安瑶就是感觉闷得她喘不上来气,等她慢慢悠悠挪到**躺好,旁边一直挺尸一样的明珏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梅安瑶吓得呆住,不是说明家少爷要断气儿了吗?这股子力气难道是回光返照?想到这儿梅安瑶更加害怕,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然后感觉身下传来一种撕裂的痛,继而蔓延全身,她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脸色比纸还要白上几分,眼睛处却是青黑一片,传说中的鬼也莫不过如此了。
梅安瑶吓得惊声尖叫,本能地想逃,却被一双骨瘦如柴却力大无比的大手桎梏住动弹不得,她只有被被迫承受的份儿。
梅安瑶清晰的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两人某处结合的地方从明珏体内钻入她的身体。
等再睁开眼睛,她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而明珏却好似枯木逢春,一天比一天面色红润,最后竟完全康复。
唉!融合了宿主记忆的安瑶长长叹息一声,她感觉不到宿主的恨,也感觉不到宿主的怨,宿主似乎只是想要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成了鬼。
还是地府不收的孤魂野鬼,就算死了连个轮回投胎重新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甘心!
安瑶从干草堆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迈步走进夜色中。
现在她已经知道宿主是明家的少奶奶,没理由再在外面飘无定所,她有家,就算变成了鬼吓人也应该去吓唬缺了良心的明家的人,而不是无辜的路人甲乙丙。
安瑶摆出自认为最最恐怖的表情在明家大宅里里里外外转悠了好几圈儿,竟然郁闷的发现根本没人能够看见她,奇怪,路上那个被她吓跑的大叔是肿么回事捏?
难道是因为她当时刚刚穿越来,灵魂气息不稳定?现在稳定下来和这个世界里鬼魂的存在方式融合了就不能被人看到了?那她还怎么吓唬人?无趣,是在无趣。
安瑶不满地摇晃着脑袋,依着宿主记忆中的路来到她和明珏的房间,一进门就和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的视线撞个正着,安瑶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货是人看不到她,于是大大咧咧自顾自地往床边走。
她本想掀开**的床帏上床睡觉,但纤细的手指就那么从锦缎上穿过,哎呀!安瑶一拍脑门儿,她怎么忘了,鬼是触碰不到人家的东西的。
“呵呵……”身后传来一阵低笑。
安瑶不可置信的回头,竟又和男人的目光交汇。
“你……你看得到我?”安瑶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望着他。
“是,”男人点头,“看得到。”
“你你你,你是谁?”他该不会是明家请来的捉鬼师吧,安瑶后脊一阵发凉,还没完成任务,要是被捉住炼化就彻底完了。
男人听了安瑶的问题,眉头轻轻皱起,似有几分不悦:“不认识我了?我是明珏啊夫人。”
“啊!”安瑶嘴巴张得能塞个咸鸭蛋,他是明珏?
其实也怪不得安瑶,宿主记忆中明珏还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相,他现在跟以前比简直是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