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容景源的右手在桌面轻叩击,让人看不清神情。
姜知意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嫣然一笑「能有什么说的,叶妹妹喜欢流光叶向臣妾讨要了好几次,臣妾觉得叶妹妹可怜便给了她。」
惠妃盯着姜知意艳丽的脸上灿烂的笑容,冷哼一声:「姜贵妃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这后宫中谁不知道你姜贵妃进宫就被禁足,叶妹妹难道是在梦里问你要的的吗?」
姜知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直不起身子:「一句玩笑话惠妃还当真了?」
随后她直起身子看向容景源,「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是看那流光叶稀有,念着叶妹妹,便给了她。」
「再说臣妾之前和叶妹妹也没有交集自然也不知叶妹妹喜爱苏禾香,况且这位神医游...游奚也说了流光叶和苏禾香混在一起有毒常人又不知道,臣妾当然也不知。」
惠妃被姜知意的这一番狡辩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你...你惯会狡辩,陛下可不要被她巧言令色给欺骗了!」
看着姜知意脸上灿烂的笑容,惠妃觉自己像一个小丑,就像她那无辜的孩子一样,只是姜知意眼中的奴隶,不值一提。..
「怎么?你在教朕做事?」
容景源虽说也想打击姜知意,但显然这一次并不是一个好机会。先不说姜知意个蠢女人不可能想到用流光叶和苏禾香去害婉音,就算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况且婉音只是一个叶家的庶女,他也没有表现出对婉音的特殊宠爱,婉音也并不会威胁到姜知意的地位,按照姜知意自持高傲的性子也不会对叶婉音怎么样,所以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意外。
只是可惜了清溪那丫头,那么好的棋子还没有发挥出作用。
想明白这些,容景源的放松了神情,「意儿心地善良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是清溪那丫头扛不过严刑拷打胡乱说话,意儿去将清溪那丫头带回去吧,惠妃你也不要草木皆兵。」
「可是,姜贵妃她....」
「够了,朕说的话还不够清楚的吗?」
惠妃被容景源吓了一跳,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姜知意。
姜知意笑得更开心了,「惠妃既然早早的就找到了这位神医,不先给叶贵嫔治病,倒先给本宫泼脏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惠妃不关心叶贵嫔呢!」
惠妃气急了,「你...你胡说什么呢?」接着朝着容景源跪下,「陛下臣妾绝无此意,你可要为臣妾做主!」
容景源头疼的揉揉头,觉得吵闹的不行「行了,朕知道了,游奚你先给叶贵嫔治病,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容景源说完后游奚却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陛下,草民治不了。」
「你说什么?治不了?」容景源震怒,「那你还敢自称神医!」
游奚没有因为容景源的怒火而害怕,而是镇定自若的行礼,「陛下,叶贵嫔的毒不用治,只需要将流光叶搬离屋内,两天后自会醒来。」
容景源立刻招呼着宫女们将流光叶搬走。
姜知意见事情差不多了便起身,「既然没有臣妾的事情了,臣妾就先离开了,至于清溪那丫头臣妾就带回去养着了。」
按照姜知意的性子自然不会不管清溪,将清溪带回去放在眼皮底下也好监督,而且既然清溪被严刑拷打那就得先养个一两个月的伤。
——
回凤仪殿的路上,姜知意走在前方,察觉到青烟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青烟受宠若惊地说:「清溪背主,娘娘为何还要
将清溪带回宫中?」
难道是娘娘还念及旧情?
听到青烟有此一问,姜知意停下脚步说:「清溪终归是和本宫一起长大的,就算是背主也不至于以死谢罪,况且她是我姜家之人。」
虽然姜知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青烟还是明白姜知意的意思,清溪和姜知意一起长大,知道姜家不少的事情,这样的人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虽说清溪和青烟都是和姜知意一起长大的,但青烟明显就比清溪聪明,一点就通。
远处的的夕阳还未消失殆尽,残阳洒下的血光照在皇宫中血红的宫墙上,姜知意盯着一束残阳片刻,重新提起脚步,却没有向自己的凤仪殿走去,而是像碧青湖走去。
若她没有猜错,碧清湖中有她想见的人。
碧清湖的傍晚并没有晚上清冷,反而在夕阳的照耀下金光灿灿。
姜知意看着湖边的木船轻轻晃动,摆手挥退了身后的宫女。
待人走远后,姜知意才冲着木船开口:「本宫竟不知那日的登徒子竟是名震天下的摄政王。」
「娘娘说笑了,本王不过是夸奖娘娘两句,怎能和登徒子挂上钩?」木船微微晃动,从船舱里走出一人,正是摄政王容景初。
容景初直勾勾地盯着姜知意,轻笑道:「娘娘怎知本王在这里?」
姜知意没有回答容景初的问题,只是佯装生气的说:「直勾勾地盯着本宫干什么,本宫脸上有花?」
容景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爽直的女子,不免生出了几分兴趣,「娘娘可真是有趣,不如到船上来,本王带你游湖?」
姜知意真有此意,忽略掉容景初递过来的手,轻轻一跳,跳在船上,「说起来本宫也算是你的弟妹,不要越界哦。」
一番话惹得容景初哈哈哈大笑,清朗的笑声传进姜知意的耳朵。
姜知意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本宫说的不对吗?」
容景初笑得更开心了,「弟妹说的对。」
姜知意郁闷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只是现在的容景初不知道就是这一句弟妹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船桨划过湖面,使得湖面泛起涟漪,**起的一阵阵鳞波随风晃动,在残阳的照耀下金碧辉煌。
「这艘小木船曾经是我父皇为我母后亲手打造的。」
容景初没由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份美景,也不管姜知意明白不明白就接着说:「我母后的故乡水天一色,她自小便在湖边长大。而东篱国多山少水,我母后初来时还觉得新奇,之后时间长了便想家想的不行,父皇为了慰寄母后的相思之情,便命人造了这座湖泊,又亲手做了这艘木船。只是母后走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这里划船。」
容景初双手紧紧握住船桨,神色却极为平静,仿佛他说的这一切只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
「那你很想你的母后吧。」
姜知意坐在船上仰头看向站着的容景初,眼神真诚的问。
容景初一愣,随后笑了笑。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自从他的母后去世,他的父皇就变得无比暴躁,不准任何人提起关于他母后的一切,他也不许,所以他小时候想母后时,就会来到这里,躺在船上看着漫天的星空。
姜知意本以为等不到容景初的回答,就在她想开口换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她听到了容景初清朗的声音。
「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