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鱼头汤？！”王伦听见这话，心尖儿一颤，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副驾驶坐着的，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女鲛人头。
“这要是煲汤，有点惊悚吧？”
掀开锅就能瞧见一张死不瞑目脸，
跟特么恐怖片似的！
顾晴横眼扫过来，琉璃般的眸子泛起狡黠的光，忽略掉了他的冷笑话，扯开另一个话题，“特殊部队的唯一女上将，你不知道？”
“她跟你们老板还有过经济往来呢。”
言外之意，贩卖鲛人。
“女上将？”王伦闻言蹙起眉头，转过视线认真开车。
脑子里却在疾速搜索信息。
她说的是陈璐？
陈教授唯一的女儿？
虽然别人家的隐私，他不该多打听，但是作为一名优秀且专业的首席秘书，在雇佣科研人员之前，所有信息都会整理出来，交由老板过目。
陈教授自然也不例外。
在去实验基地之前，王伦就知道他离异过，并且有个女儿名叫陈璐，归母亲抚养。
离婚原因很简单，陈教授对于鲛人的研究过于专注，废寝忘食甚至忽略了家庭。
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始终缺失，而母亲却将所有的埋怨和愤怒都发泄给了孩子，并且灌输了极端的思想——是那些鲛人抢走了你的父亲。
可以说，陈璐是在一种畸形环境下长大，以至于她对鲛人有着很深的偏见。
如果没有鲛人，她的家庭就不会支离破碎。
父亲母亲更不会离婚！
“我知道了。”王伦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顾晴口中所说的‘煲鱼头汤’的意思。
那女人疯起来，还真能干出这事！
鲛人岛，夜晚。
圆月高悬，被薄雾笼罩，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晕。
林路离累得睁不开眼睛，趴在水池边沿慢慢调息，光洁的肩头被月光映衬，显得更加白皙细腻。
顺势往下望去，便能瞧见纤瘦匀称，脊骨突出的背脊，视线再慢慢缓落，那后腰处竟有几片银白色的鳞......
忽然有湿濡的蹼爪覆在腰侧，用力攥紧，
“不行了——”
林路离立马举手投降，“我得歇歇。”
他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轻笑，“进化这种事，可不能停。”
“停下来就效果不好了。”
林路离费力地掀起眼帘，瞪过去时，那张似笑非笑，嘴角弧度邪恶，混蛋鲛人脸就进入视线，
“谁说我要进化了？！”
“你非逼我！”
顾景琛伸出猩红舌尖，舔了舔唇瓣，傲慢慵懒神情似乎对林路离的说辞不认同，“进化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
“如果有一方是被迫，效果都不会好，”
“你看自己的鱼尾长得多快？”
林路离，“......”
啥意思？！
这玩意还能看效果说话？！
真香打脸？
嘴巴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幸好洞穴昏暗，瞧不见他窘迫的表情。
不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迟疑的片刻，给了鲛族大佬可趁之机，“乖乖做我的王妃不好吗？”
“人类世界有的东西，在这里一样可以，”
“只要你愿意，我能奉献一切......”
嗓音充满蛊惑意味，鼻翼间萦绕着异香，将林路离包裹得死死的，无路可退。
他只能闭上眼睛，本能地享受着再一次进化。
——
最近几天，鲛人岛的岸边十分热闹。
陆陆续续有鲛人回归，
甚至还有拖家带口成功上岸的。
长老对此极为忧心，终于在洞穴门口堵住好久没出现的鲛族王者。
“景琛，你——”他刚要说话，却忌惮地往里面瞧了瞧，然后压低嗓音，“你跟我来。”
顾景琛微微颔首，与长老一同离开。
等站在更为隐蔽的地方，两人才开始对话。
“景琛，这样下去不行，恐怕会重蹈覆辙，”长老遥望海岸边，神情严肃，“万一混进来人类的眼线，鲛人岛的位置就会被曝光。”
“几百年前的惨剧，可不能再发生一次了。”
“那些私自离开鲛人岛，绝不能继续允许他们上岸！”
“居然还有带孩子回来的！”
“简直不像话！”
顾景琛沉默一瞬，片刻后道，“顾钰晨还没有消息。”
“实验基地已经被摧毁，他为什么还不回鲛人岛？”
“他有跟你联络吗？”
长老被问得一噎，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似乎有所隐瞒。
顾景琛眯了眯眼眸，洞察到了什么，却没有戳破，淡淡道，“算了，反正他暂时不会有危险，”
“长老不如先考虑我立妃的事。”
鲛人沿袭着古老的王族制度。
有王者，自然就有王妃，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一般王妃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而非林路离这种进化产物。
作为鲛族长老，他有责任也有义务，阻止危害鲛族的事情发生。
“景琛，你如果指的是洞穴里的人类，那我坚决不同意！”
望着满脸严肃，义正言辞的长老，顾景琛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没说什么，转身就回了洞穴。
泡在水池中的林路离还在睡觉，纤长羽睫微微颤动，神情安宁，丝毫没被外界声音所影响。
顾景琛缓缓而来，俯身伸手摩挲着娇嫩的皮肤，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
进化很顺利。
两人已经交换DNA，融合一体。
他本来不必要做的这么彻底，
可莫名其妙就想把林路离变得和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是目光太过炙热，让沉睡中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嗓音十分疲惫，“干什么？”
“又想折腾我？！”
顾景琛闻言轻浅一笑，垂头在娇嫩脸蛋上啄了一口，“嗨，林总，如果我说自己不想努力了，”
“你养我吗？”
“......”林路离意外地望过去，想在那张俊脸上探寻一点端倪。
玩我？！
在你的地盘，让我养你？！
如果没你罩着，
我就这么走出洞穴，分分钟被撕成碎片！
“跟我回人类世界，我就养你。”林路离翻个白眼，没好气儿地说。
他本想结束这无聊的话题，继续睡觉，可耳边却传来笃定的声音，
“好啊，我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