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感觉你与我师尊特别像?!”

林路离顾不得介意过分亲近的距离,一句疑问,呛得他猛咳嗽两声,眼眸里瞬间被激出生理性的泪水。

等平复情绪,心有余悸地转头时,顾景琛已经收敛动作,神情坦然自若地拿起酒杯与好师兄对饮了。

方才发生的一切,好似镜花水月般,轻易就烟消云散,

甚至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之后,除了盛天闹腾着抢酒喝,其他异常并未发生,林路离逐渐放下忐忑不安的情绪,顶着一张陌生的脸,饮了不少女儿红。

这酒是专门给修道仙尊提供的,后劲十足,就算灵力护体,也容易微醺。

林路离头有些晕,潋滟桃眸变得迷离,便起身道,“在下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

这次顾景琛没有阻拦,只是略微遗憾道,“这样啊,那我们下次再继续畅饮?”

林路离微微颔首,便起身离去。

他转过去踏上楼梯台阶,并未注意到方桌前围坐的三人,露出复杂的表情。

回到上房,林路离直接走到卧榻旁,准备小憩一会,可闭上眼眸就是那张成熟俊美的脸在晃悠,

嘴角还勾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让人一眼看去就气愤不已。

林路离霍然睁开双眸,嘴里嘟嘟囔囔,“这是在秘境里受什么刺激了?!”

“见谁都笑?!”

“卖笑呢吗?!”

他翻了个身,胸口翻滚着自己都不知晓的醋意,顿时有些醒酒。

正犹豫要不要调整气息继续入睡,屏风外头却响起叩门声。

“谁?”林路离警觉地探头,朝外面望去。

“是我,”清朗嗓音隔着门扉传进来,“顾景琛。”

林路离一听这名,猛地从床榻坐起,语气不稳地说,“有事吗?我已经睡下了。”

门扉外安静一瞬,尔后传来笑音,“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叨扰了。”

林路离刚要松口气,就听外面继续说道,“只是方才瞧见天罡......”

话音还未落,门扇便已经被打开,

林路离板着脸,“进来说。”

你能想象,一个被封为天下第一仙师的修者,居然在短短一年时间成为人人鄙夷的过街老鼠?!

本来就是易容,生怕被发现,

若是病娇大佬故意散播出去谣言,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天罡鞭只认一主,

那便是林路离!

他当然心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顾景琛拉进客房,又将门扉严丝合缝地锁好,

“道友为何如此紧张?”昏暗的视野下,能瞧见顾景琛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紧张了吗?”林路离抬手摸了摸鼻翼,目光有些躲闪,想起什么又问,“你刚才说天罡鞭?”

“什么意思?”

顾景琛淡淡一笑,往后仰靠在门扉上,双手抱臂,神情慵懒,“我只是想问道友知不知道这把神武,”

“没想到,你比我更感兴趣,难道与我曾经的师尊是旧识?”

“曾经?”林路离听见这个词,心里很不是滋味,垂眸喃喃重复了一声。

顾景琛脸上闪过一丝晦暗,转瞬不以为意道,“不错,就是曾经。”

“在无极试炼秘境,他将我逐出无极宗,不过......”

“不过什么?”林路离又紧张起来。

顾景琛挑了挑眉,“不过,我怀疑他被夺舍了,才会这么做,毕竟,”

“我是他最喜爱的弟子,”

“你说呢?”

林路离脸上闪过不自然,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师尊。”

他总感觉顾景琛话里有话,像是已经窥探出“实质”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林路离摆了摆手,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转身时,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景琛瞬间阴沉的脸色。

后者翻转手腕,似有暗芒流动。

林路离顿时小肚子一抽,好像被拿捏到了软肋,差点惊呼一声瘫跪在地上,还好旁边有竹椅,他堪堪扶住。

“道友,你怎么了?”顾景琛面对林路离的背影,嗓音关切,笑意却狡黠顽劣。

“没、没事,”林路离努力让自己不倒下,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酒劲上头而已。”

顾景琛没回应,掌心暗流更加汹涌。

“啊——”林路离双腿一软,便要下坠。

幸得身后人伸出援手,钳住了腰肢,才不至于双膝跪地。

“道友,小心点,要不要我扶你上床?”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如同难以挣脱的梦魇,危险又有魅惑性。

让林路离差一点就沉沦......

“不用,我自己能行。”他逞强地说,想摆脱困境。

可“热心”的顾景琛完全不给机会,稍微用力,就将人夹在怀中,下一秒横腰抱起,快步朝床榻走去,

等林路离反应过来时,背脊已经贴在柔软的被褥上。

“谢——”

还没说完,灼热的指腹便点在唇瓣,

银白月光映照在顾景琛的脸上,显得更加俊美无俦,“既然这么有缘分,道友不必与我客气,”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顾景琛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林路离却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手腕,“等等。”

“还有事?”顾景琛嘴角笑意盈盈,模样瞧起来人畜无害。

“你、你恨你师尊吗?”林路离刚问出口,就萌生悔意。

这特么跟自己这张陌生脸有什么关系?!

“要是不想回答,也可.......”

顾景琛收敛笑意,“不恨,”

林路离怔住,

那凉薄唇瓣继续幽幽吐音,“他只是被夺舍了而已......”

躺在床榻上的林路离,不知病娇大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脑子里迷迷糊糊,好像做了很多梦,

最后竟无知无觉地将手伸进自己的亵裤里......

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就躺着他梦中的人,嘴角勾起邪肆弧度,嗓音低哑地喃喃,

“师尊,今晚,好好享受,”

“这才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