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慕容天睡得十分舒适。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那个她。
她身着一袭青衣,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肆意轻快地遨游在那片花海里。
而慕容天,则穿着布衣,静静地站在花海那边,满脸微笑地看着那只蝴蝶无忧无虑地飞着。
蝴蝶似是飞累了,顺手捻起一朵忘忧草就向慕容天走去。
“天哥,看!”
慕容天笑着接过了忘忧草,左看右看,煞风情地说道:“这不就是黄花菜吗?”
“诶呀!土死了土死了!”
青衣女孩小脚一跺,嘟起嘴巴就向一旁走去。
“哼!榆木脑袋!榆木脑袋!”
女孩一边踢着地面上的油菜花一边小声嘟囔着。
慕容天见此,先是挠着头傻笑了一下,然后小跑着跟上女孩的步伐,笑着喊道:“婷儿!”
洛婷听到喊声,也不回应,只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慕容天。
虽是有些生气,但对于自己深爱的人,洛婷还是愿意给予几分耐心。
慕容天走到洛婷面前,将刚刚那株忘忧草别在自己深爱的女孩的耳边,捧着女孩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我家婷儿,真好看。”
洛婷有些顶不住慕容天火热的目光,有些害羞似的垂下了头。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已是人间绝色。
慕容天继续笑着,将女孩一把拥入怀中后,又低着头在其耳垂边轻声说道:“婷儿,等明日我就跟我爹说,我要娶你!非你不娶!”
听着慕容天坚定的语气,洛婷不禁搂紧了这个给她承诺的男人。
“可是,老爷他......”
洛婷还是有些担心,但慕容天却迅速打断道:“放心,有我!”
看着眼前这个胸有成竹的男人,洛婷悬着的心也渐渐回落于地。
“嗯!好!”
洛婷闭上眼睛,窝在慕容天怀里,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时间眨眼即过,很快来到第二天。
“滚出去!再敢提此事,老子打断你的腿!”
内堂中,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猛地站起身,如同狮子一般朝眼前跪着的这个不孝子怒吼着,不仅吼着,而且握着手中的拐杖作势就要打下去。
所幸身旁的管家眼尖,立马抱着老人的腰,一边喊着“不可呀老爷!不可呀老爷!”,一边向跪在地上的慕容天使着眼色(傻小子,先走啊!)。
慕容天见这事今日是没法聊了,就只好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还甩下一句话。
“老子就要娶洛婷!这辈子非她不娶!”
说完,慕容天甩袖离去。
“你!”
内堂中,老人被气得差点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接着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老爷,消消气,消消气。”
管家一边给老人顺着气,一边不停地劝道。
“你说说,这臭小子咋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
这洛婷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一个十几两白银就能买下来的丫鬟,一个慕容家的嫡长子,继承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说说,天儿怎么就被这个丫鬟迷得神魂颠倒呢!”
老人敲着拐杖,像是在自言自语,实则是在询问管家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管家装模作样地认真思考了一下,实际上在腹中早就打好了草稿。
“老爷,咱劝不了少爷,可以去试着跟洛婷谈谈啊!”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个?说来这女子倒也贞烈,我上次把她喊过来时,竟以死相逼,口中还喊道,生是天儿的人,四是天儿的鬼。
唉!
你说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人摇头叹息。
而管家闻言却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睛,伏到老人耳边小声说道:“那要不,咱就,来点硬的?”
话音刚落,老人就当机立断道:“不行!这样做天儿会恨我一辈子的!我可不想没人给我养老送终!”
“是是是。”
管家满脸陪着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爷,其实,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管家讲得口干舌燥,老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诶!这个办法不错!好好好!老申啊!还得是你啊!等着,老爷我要好好赏你一赏!”
话罢,老人从袖中扯出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蹲在身边的管家。
管家双手接过,连连道谢。
另一旁,怒气冲冲的慕容天骑起一匹马就往城外奔去。
“驾!驾!驾!”
慕容天将满腔怒气都化作力量,挥舞着皮鞭狠狠地抽在马儿的屁股上,想要体会一下速度与**。
而马儿也是感到主人的希冀,将浑身的力量转化为速度,低垂着马头就朝前冲去。
“吁!”
慕容天拽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下来。
四周,郁郁葱葱,大树枝繁叶茂,花草肆意的生长着,不远处,一座心形水湖缓缓流动着,湖中央,建有一座小亭子。
这处佳地,是慕容天前年与洛婷散步时偶尔所遇,见此地景色宜人,空气清新,同年,慕容天就在此湖中央建了一座小亭子,并亲笔题名为“同心亭”。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慕容天就会提着酒壶,策马奔腾,来到此地,看那花开花落,观那云卷云舒,最后大醉一场,忘却烦恼。
好不快活!
可是当他和洛婷交往后,洛婷每每都劝说不要让他喝酒骑马,这样容易出事,自己会担心的。
而慕容天也极其听话,自那以后也没再饮酒骑马过。
慕容天跳下马来,登上停靠在岸边的小船,慢悠悠地划向湖中的同心亭。
但慕容天却没发现,远处的天边,一片翻涌成浪的乌云正悄无声息地朝这边飘来。
待慕容天坐在同心亭思考人生时,四周突然狂风大作,花草树木都被吹弯了腰,天空中,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闪电不停咆哮着,像是要给世人亮亮自己的肌肉。
此刻的慕容天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可等他刚刚走到小船边,一阵邪风就将小船直接掀翻,接着就是大雨倾盆,如同不要钱一般砸向心湖中。
眨眼间,心湖的水面就上升了两厘米。
冰冷的湖水迅速弥漫到了慕容天的脚边。
危机,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