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what?!
这是咋了?
没信号了吗?”
张云岑皱起眉头,试图重新找回播放源。
但很可惜,没了,就是没了。
“别捣鼓了。”
小莹这时悠悠起身,打断道。
“嗯?
小莹姐,这...怎么回事?”
明明看得正得劲了,跟那大型连续电视剧似的,看得人不由自主地就想看下去。
真是,上瘾呐!
“刚刚得到消息,这个叶小瑜,他...”
“他怎么了?”
张云岑急不可耐的问道。
“他觉着这样让人看他的历史,太糗了。
所以就,单方面把这个版权给收回了。”
小莹返回软垫,无力的说道。
挖的发?!
还有这功能?
张云岑两眼一翻,坐回椅子上。
“那,我们这下子就相当于没事了?
现在要回地府吗?”
“不回。”
“那干嘛?”
“继续看。”
......
张云岑百思不得其解,但见小莹姐已经闭上眼眸,俨然一副不愿在此多做纠缠的模样。
好吧,那就继续看。
张云岑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就只好盯着蓝蓝的屏幕发呆。
突然,屏幕开始极速闪烁,上面出现了人影......
这是...哪?
张云岑的心神瞬间被吸引进去。
只见。
清爽的夏风抚过山岗,掠过草地,跨越万水千山,最终消散在一片一望无垠的“平原”之上。
不远处,一座雄伟关隘巍然矗立。
雄关坐北朝南,建有三段城墙,长约1200丈,高约7丈。
此外,一条宽约18丈的天然护城河横亘于前,东西两面则接临险峻高山,令人望而却步皇帝更是亲笔御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是今日的关隘,有些不同。
原本热闹的关内,此刻竟落针可闻,寂静得有些可怕,城墙之上,连守卫的士兵也不见踪影。
天边,一轮血色残阳缓缓下落,藏青色的城墙在映照下更染得几分暗红。
忽而,大风平地起。
“平原”随风而动,掀起一阵阵波澜。
远远眺望,“平原”之下似是隐藏着一条可以流动的、有些发红的,河。
缓缓走近,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迈不动步,接着更是跪地疯狂呕吐。
被硬拽下来的手臂还带着血筋,被啃咬成血肉模糊的大腿露出一截白骨,仔细看去,白花花的肠子间还缠绕着数不清的眼珠子。
无数的断肢残骸连成一片,铺满了整个河面,造就了从远处看来“平原翻滚”的假象。
突然,大风转向,带起一个死都不瞑目的头颅冲向那座雄关。
砰!
头颅犹如鸡蛋撞石头般,轰然炸开,脑浆顺着城墙缓缓流下。
一秒...多,不到两秒。
粘稠的血浆刚从半空中滴落,还未落到地面,就遇到了“阻碍”,被迫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若是登临关隘,放眼望去,就会发现,城外的尸体像是被随意丢弃一般,洒落在你目光所及之处。
若是俯身下看,或是会大吃一惊,瘫坐在地。
只见城下尸体已累积6丈余高,离城墙垛口仅差半米多,这时,只要一个普通的士兵就能轻易翻过。
“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不过如此。
仅是一场战争,仅在这座雄关,六国与秦国就相继投入近百万兵力。
不为别的,就是想活命。
六国只要攻下这关,而后便可**,直捣黄龙,将这个贪婪的王朝推翻覆灭而秦国只要据险而守,就可将来犯之敌阻于关外,免受亡国之苦。
这场战争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只是立场不同,家国所属不同罢了终于,脑浆流干了。
那城下的“阻碍物”似是动了动睫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呱!
突然,一群乌鸦从四面八方而来,围绕在战场上空,不停地叫着,像是在呼喊同伴。
而那“阻碍物”在听到乌鸦的叫声后,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着。
只是,那粘稠的脑浆刚好不好,全都滴落在那人的嘴上,糊满了整个下半脸。
刚一张口,脑浆就顺势流入嘴中,如痰一般卡住了喉咙。
咳咳咳!呕!
那人急忙翻身,一边用鼻子呼吸,一边将手伸进嘴中,往外扣着那恶心的脑浆因脑浆而活,差点又因脑浆而死。
世间缘法之奇妙,莫过于此。
不一会儿,那人就将嘴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又抹了把嘴,接着抬头看了看。
城门,安然无恙,依旧紧闭。
那人鼻头突然一酸,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守下来了,守下来了。”
那人不停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作为这座雄关的守城将军,他是这个国家的守护神,同时,他也是造就这几十万人惨死的罪人。
三天三夜,七十万人。
六国丧心病狂地征集了七十万大军,不分昼夜、毫不停歇地进攻着函谷关反观秦国,虽占有天险,城内却只有三十万军力,能战之士更是少之又少,仅有二十万人。那十万,是女子,是心甘情愿跟着自己丈夫而来,戍守边关的“女神”。
将军哭了一会儿,就扶着城墙站了起来,他要去找他的兵,他的兄弟。
刚踏出一步,将军就再也迈不动腿了。
袭血色红衣挂在长枪之上,随风摆动。
将军跪地,脑子里浮现出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