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圣书院院后是一片广阔的空地,二十位棋圣的弟子,缓缓的把纸张托开,掌在手心之中,生怕撕了一张纸角。
十丈宣纸铺开,倒是甚为巨大。
棋圣还是略微有些担心的捋了捋胡须,“凤仙子,白若凝女娃,这纸张我希望你能从长十丈中三去其一,直取宽五丈,先裁出一张,然后在裁下来的一段从长中五去其一即可,可否办到?”
这已经是最好的裁纸方法了,先从十丈长中取三丈,然后一枪裁到底,便分成了,一块七丈长五丈宽的纸和一张长五丈宽三丈的纸张,最后从小块的那张直接从长中截取一块三丈长一丈宽的纸,也就是说,之后就变成了一张三丈长一丈宽的纸和一张四丈长三丈宽的纸。
“如此一来,便是有三张纸了,七长五宽,四长三宽,三长一宽,除却最后一张留于我作画,其余两张纸虽不说稀有,却也是少有的纸王,棋圣夫子好算术!”凤静幽微微一想便知道了棋圣的打算,这也是最好保存纸张价值的方法。
一张十丈长,五丈宽的纸若是直接裁下了三丈长一丈宽的纸,那原来的纸张便是一张有缺陷的纸张,倒不如直接裁完算了,可成就三张完好的纸张。
棋圣微笑的点点头,白若凝一笑,“老头,看在你的玉蝉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好好弄作一番!”棋圣微笑变成了苦笑,原来一只价值万两的心爱之物就换来一剪裁工,还是一次性的。
凤静幽看了看白若凝,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白若凝动手,然后走到洪一的身旁,言语一番,洪一对着神羽卫说了几句话,手下两人领命而去,离开了书院。
白若凝抿嘴一笑,拔出霸王枪,立于身旁,脚下一踢霸王枪,挽了一个强化,斜持于身前,枪头与宣纸高度齐平,枪尾立于地上,运起身上功力,一掌击在枪身之上,霸王枪竟径直朝前逼迫而去,碰上宣纸,平齐的裁开。
宣纸破开出平整异常,毫无损伤,枪头锋芒所过,如同把水面切开一般平静,眨眼间五丈就要过去,白若凝脚轻踏地面,跃然而起,凌空踏步于纸张之上,当然并未碰到纸张,怕脏了画纸。
纸张完全破开,霸王枪也就失了力,落在地上,洪一心惊不已,“纸开,便无力,这需多么精妙的控制力,若凝能败我,并不是只靠霸王枪来的!”洪一郁闷的发现,白若凝对于枪的控制已经妙到了毫颠,就算平常尖枪他也不是对手。
白若凝旋转着落下身子,正好落在纸张的正中央,右手运气功力,使劲向上一掌击出,掌风四起,大叫一声,“起!”纸张便随着白若凝的掌风飘起,白若凝双手快如闪电,身形划过纸张边沿,卷起宣纸,向着另外掌握着宣纸另一头的书生掀去,纸张竟是凌空自己收卷起来,而另外的那张五丈长三丈宽的纸还没有落地。
一切都太快了,白若凝身形一动,便是落在了霸王枪的边上,脚下一挑便是握住霸王枪,对着握
着这张纸的书生急喝到,“松手!”
虽然书生都对白若凝的身法,轻盈如燕十分羡慕,但也没有呆滞,听到白若凝的言语,立马松了手,白若凝手中甩出了枪花,如同风车一般快速的旋转着,在腰间转换,内力喷涌而出,枪尖向上一挑。
枪尖还未碰到纸张,但是掀起一道凌厉的枪风,整张纸如同一张白色的门板一般,向上翻转而去。
白若凝不敢怠慢,脚下轻点,凌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身,一枪劈下,只见纸张正是在五分之一处破开,而纸张破开出也丝毫没有损耗。
白若凝一笑,一把把霸王枪抛向空中,一手拿着一张纸,手上使劲一抖,就像抖布一般,只是手中却是带着上挑之力,两张纸另外一头,竟然向着白若凝徐徐卷来。
只需眨眼功夫两张纸便是卷好了,而这张纸也是裁完了,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当然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白若凝精妙绝伦的控制以及眼力还有身法。
“好!”待得白若凝收好了宣纸,棋圣不用检查纸张就已经知道白若凝已经完全按照他的想法裁好了,而且一点也没有损伤纸张,心中自是高兴,不过,这裁纸的费用倒是够高的。
白若凝徐徐落下,霸王枪早已落在地上插入土壤之中,白若凝手托着两卷纸,笑意甚浓,走到棋圣面前,得意的笑道,“老头,我裁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丝毫不差,小姑娘的功夫自不必说!”棋圣也是高兴的夸奖道。
“嘿嘿,那是当然,不看看我是谁,老头,可还有纸张裁吗?给我点玩意就可以了!”白若凝心情很是不错,她知道棋圣是个金主好玩意很多,当然她并不是要钱要玉器什么的,她真心想要好玩的玩意,可惜她也不好好想想,棋圣可能对年轻人的玩物感兴趣吗?自是没有收藏。
棋圣还以为白若凝又想收他的心爱之物,心中一突,连忙摆手,“没有了,没有了!”裁一张纸就是一只玉蝉,就是有纸他也不敢拿出来啊。
“哦,喏,你的纸!”白若凝略微有点失落,便是把纸递给棋圣,棋圣连忙接过,一张便是给了凤静幽,其余的两张纸被他的弟子收回去了。
而此时,洪一派出的两名神羽卫也跑了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两只竹篙,白若凝捡回霸王枪,凤静幽便是出言道,“我们一同去前院!”
棋圣知道正戏来了,凤静幽的画流落在江湖的只有那么几张画作,都被人私藏了,现有流露江湖的,不久他就会有一张惊世之作,他也不亏的。
数十人来到前院,凤静幽走到白若凝的面前,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八粒青色的小圆球,“若凝,这些小东西捏破之后会有些许粘力,帮我把这张纸黏在竹篙之上,立于院中!”这个院子里武功最好的就是白若凝了,凤静幽自然找她帮忙。
“嗯!”白若凝点点头,捻起小球,放入怀中,拿起两根竹篙,在院子里丈量了一下
,便是找到了位置,白若凝先是拿起一根竹篙,高高跃起,顺势落下,在竹篙快要落地之时陡然发力,竹篙没入地面三尺有余,笔直的立了起来,又如法炮制的立出另外一只竹篙。
白若凝从怀中掏出八枚小圆球,加在手指间,运起内力,抛射出去,八颗小圆球击打在两根竹篙之上,溢出**。
“洪一,过来帮我一下,把这宣纸粘上去!”白若凝叫道。
洪一走过来,捏着宣纸的一头,白若凝捏着另外一头,两人相视一眼,腾空而起,同时来到竹篙最高的粘球上,展开了宣纸粘了上去,宣纸自然的飘落,索性无风,宣纸缓慢飘落,洪一白若凝两人手掌附在宣纸之上,顺势而下,一张三丈长一丈高的宣纸,就这么黏在了两棵竹篙上了。
“收功,合作愉快!”白若凝搞怪的弄了个收势,洪一微微一笑,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能够让洪一惊奇的是白若凝对于霸王枪的控制,其实洪一倒是钻了牛角尖,别人也会惊叹他的箭术的。
棋圣算是见识到了,武功还有这样的用法,也为接下来凤静幽的化作兴起了浓浓的兴趣,这准备工作就如此不凡了。
凤静幽走到棋圣面前,施了礼节,“夫子,院内可有宽度不一的绫罗绸缎?借我一用!”
棋圣皱眉看着凤静幽,再看看这张凌空的画纸,心中似有所悟,但也不知道凤静幽要做什么,“女娃要这些干什么!”
“您待会便知!”凤静幽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言语。
棋圣一挥手,数个女弟子去了库房,绫罗绸缎对于棋圣来说不算什么,这些年还卖了不少,余下在书院里的都是上好的绸缎。
不一会,数个女弟子端出一张张盘子,上面放着各种绸缎,凤静幽上前去看了看,摸了摸,丝质顺滑如肌肤一般,“好缎子!”
凤静幽跳出数段绸缎,几根绸缎的一段打了个花结,十分漂亮,另外一些绸缎都是在前端绑上了毛笔。
洪一,白若凝,棋圣均是惊奇不已,之前这些准备,洪一,白若凝都是看不明白,这么大的一张画纸,还有立在空中,凤静幽可不会武功怎么作画?现在看来凤静幽是要用这些绸缎作画了。
“难道凤静幽也会轻功?”棋圣心中想到,随即就喜笑颜开,因为不管怎么样,用绸缎作画也好,用轻功作画也好,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不是轻易能够看到的。
凤静幽走到那些颜料小蝶盘中来回穿梭,不时挪移着颜料,似乎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放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作画的风格,而这颜料的摆放位置就是其中之一,而凤静幽现在所摆的就是她所习惯的摆放方法,顺便记住顺序,就不用再找颜料颜色了。
弄好了一切,凤静幽拍了拍手,轻松一笑,“好了,终于要开始了!”凤静幽抬头看着凌空的画纸,嘴角牵起优美的弧度,“好久没画了,还真是期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