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缱绻,说风liu?外篇 番外 断肠人去自经年(雁无渡 下)

一切需要一个结束,沉就是在这个时候悄然上位的。人需要以冷静来面对或逃避一件事情时,往往会放任一些未知。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和心思,在某些方面比雁栖更多了些澄澈,会更好控制。

沉虽然也有些心思,但他却要简单的多,更狠也更单纯,如若不超过我的限度,都是可以接受的,就像当初在回江南的路上捡到饿昏过去的雁栖一样,沉也是我捡到的孩子,只是那个地方叫做南楼,是整个江南最大的倌馆。

后来,沉成了我的枕边人,当然也仅仅只是个枕边人,在我看来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两个人都觉得快乐,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不好的了,我一向认为,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雁栖是为了达成他的心愿,而沉不过是想要脱离那个地方,这样的回报很合理。

至于师傅这样的名称,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我不在意,自然没有人敢再开口。

给雁栖的训练是相当合宜的,大概在许多卫道士眼里,这也是残酷的代名词,但江湖本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浓厚的狼xing文化。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想被吞没,就要比别人更狠。

栖儿在这一点上出色得超乎我的想象,他实在是个天资优越的孩子,比起磬寒也不遑多让,他陪在磬寒身边的日子慢慢变得越来越长,他的武功使他足以轻易地穿梭于钟家的别庄,我以为,一切都很完美,只需要等一个契机,等着一个机会让钟家彻底的覆灭。

凌月楼的完美运作让机会变得越来越近,栖儿确实功不可没,只是,竟然渐渐不再安分。

或许是常年的影子生活让他不再满足,又或许是一些我都不愿意去理解的原因,他真正出现在了磬寒的面前,以一种可以让他知晓的方式。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漾着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在沉出手时,没有阻止。

对沉的心思,其实我知道的很清楚,不过嫉妒心作祟罢了,毕竟太优秀太干净的人总是容易让人自惭形秽的。

只是没有想到,沉用的居然是‘了生’。江湖三大奇毒之一,即使是作为神医的栖儿恐怕也找不到根解的方法。

当然,栖儿不会死,只是为了控制了生,再也不能动用自己的内力,而且,因为毒xing的侵蚀会导致意志的薄弱,那个时侯,沉运用了苗疆的离魂之术。

为此,我大发雷霆。沉以为我不过是因为他对栖儿的伤害,事实上,只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一句话一个回眸。

那个孩子醒来的时候看着沉的眼神让我嫉妒,嫉妒得想要毁灭一切,这样的心思是从未有过的。

也许,这才是他曾经看着磬寒的目光,可是,当他这样看着沉时,我仍然不可避免的想要撕裂一切。

他只是坐在床边,一脸的病容,一身的白衣,淡淡的一句话,“我已经看了你很久了。”

荒谬得让沉想要大笑,我讨厌失控,于是,冷眼旁观。

看着沉代替了他的身份,代替了他的感情,代替了他的守候,代替了磬寒的在乎,看着他换回季默声的名字为沉做尽一切,甘愿执行最难最危险的任务,日日在生死边缘徘徊,然后变得一日比一日淡漠。

直到,重新以季默声的身份回到磬寒的身边。

我知道,那才是,折磨的开始,永远的失之交臂。

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情况下,那样的两个人也能把对方渐渐放进心底,我没有来的心慌,对沉也更加的苛刻。

然而该见面的,终究避不开。在明在暗,无论是我还是磬寒,都在做着同样的事,瑛儿,的确不能白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念头已经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更或许,从明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让我慢慢走完无聊的人生。

我开始怀疑到底我有没有真正爱过瑛儿,然后又嗤之以鼻,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开口是爱,便就是了。

我一直知道磬寒的谋划,他从来就不是个甘心缩在一隅的孩子,在让沉配合他的同时也进行自己的计划,务必让那一天早点到来,可有的时候,我又在担忧,希望永远的止步,像是前方有什么巨大的恐惧,让我渴求着这一天永远都不要来临。

后来我才明白,人或许有一种天生抵御恐惧的本能。

真正到了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瑛儿当年居然是逃了出去,也是到了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不在乎一切世俗囧囧的,只是,之前,我从没遇见过需要在乎的人。

于是,这一生就像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就活的像个普通人。

也许,这也是愚人的感叹,可是,又怎么样呢,人生这场戏,谁不是任人愚弄的戏子,要的也就是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