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小日子(求月票)

这几天大周的朝堂上并不平静,因为最受弘德帝宠爱的三皇子耶律楚仁竟然在给忠武将军践行之后,在众目癸癸之下,被人在马鞍上放了银针,导致马匹受惊,接下来又遭遇黑衣死士的劫杀,这一连串,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刺杀,再加上弘德帝也在皇家狩猎场差点遭遇不测,有心人士就把一切都归结在舞姬们身后的神秘组织,刚好在这个节骨眼,南边发生骚乱,早朝上,百官商议得出结论,幕后的黑手,就是南边的几个小国,试图制造大周内乱,然后趁虚而入。这样,淳于谙成功了洗清了身上的冤屈,被皇上派下来的传旨太监赏赐了一个牌匾,是弘德帝的亲笔题字——忠心为国。

既然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不能不接,而且还要供奉在一间屋子里面,下面摆设香火,青璃去看了几次,每次看到牌匾上那几个字,都觉得很讽刺,被污蔑了名声,下天牢,严刑拷打,差点丢掉性命,就用这么轻飘飘的几个字一笔勾销,那意思这罪是白受了,受罪也是为了大周,弘德帝是她见过最小气的,一点金银珠宝的补偿都没有,这事就这么揭过不提。

耶律楚仁遇刺之后,何云的爹娘一看形势不对,主动上书,说何云留下的书信,是有人冒充而为之,并非是本人,而何云也是因为看到舞姬的容貌被灭口,三皇子又成功的洗清了自己,只是这代价真的有点大。

淳于谙身边有青璃昼夜贴心的照顾,在这炎热的夏天,伤口那么重,竟然没有感染,也平安度过了危险期,现在伤口已经结痂,再养上一段时间,等上面的结痂脱落之后,就可以正常的活动,他不愧是将军,身体素质太好,恢复能力惊人,让青璃都震惊不已。

相比之下,耶律楚仁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屁股里面的银针有好几根没取出,伤口虽然是用了最好的伤药,但是他因为疼痛经常翻滚,动作太大,就会崩裂伤口,这些太医已经住到隔间,随时准备起身伺候,即便是这样,伤口也有些感染,高烧不退,一度昏迷,让这些太医们急的团团转,若是三皇子殿下有个什么闪失的话,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脑袋搬家。

弘德帝最近心神不宁,他能感觉到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连宠幸嫔妃都没有兴趣,最宠爱的老三身受重伤,嫡子老四又昏迷不醒,万一二人走在前面,他经快到暮年,如何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最近夜里时常睡不安稳,他下了圣旨,把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都派到三皇子的府上去诊治,有什么问题必须及时回报。

宠爱三皇子,更爱的是大周的江山,不能毁在他手里,到他这断了香火,五皇子还不到四岁,天真可爱,他在思考若是立五皇子为太子的可能性,又觉得母族站不住脚,结合南边的战事,心思更加郁结。

青璃可不管朝堂上的事,四叔已经带着三千兵马走在去南边沐阳城的路上,她派小灵一路过去打探消息,顺便报告南边的情况,而卢叔所带的粮草商队,也抄小路赶往沐阳,现在看来一切平安,一路上还没遇见什么盗匪。

这两天,青璃的日子过的很充实,白日里要回忠武将军府一趟,和四婶一起用膳,把脉看看胎儿的情况,抽空还要到布庄和沈冰雨见面,两个人研究一下蜡染的事宜,根据行情做出一些新调整,晚膳前后回到护国将军府,给淳于谙针灸腿部,换伤药,夜里在和两名暗卫打一架,休息的时间很少。

时间过的快,一转眼就到四月二十八,天气也越来越热,就连一大早,也充满暑气。昨夜淳于谙身边的死士过来回禀,又被青璃抓了个正着,所以,她毫不客气地让十几个黑衣人一起上,在前院和她打了一架,应该说,是十几个人单方面的群殴她,开始她很狼狈,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那些黑衣人也看出她没有一对多的经验,打法也更加直接,她只能凭借轻身术和瞬移躲来躲去,想逃跑都很有难度,几个人围城一个圆圈对她进行攻击,刀剑飞舞着,闪烁着一道道寒光。

青璃很紧张,还没有进行过几次多人对战,这些黑衣死士武功不俗,又接受过特别的训练,真是毫不留情的打法,她一个闪神的工夫,胳膊上就被划了一刀,见了血。

身体上的疼痛,让青璃头脑更加清醒,若是真的遇见这么多人围攻,她没经验,真是没还手的余地。通过观察,发现这些黑衣死士也是良莠不齐,她就挑那些稍微弱的,各个击破,然后飞出战团,找合适的地点,占据地形上的优势。与此同时,与多人交手的时候需要灵活,身上的药粉,暗器,都要使用出来,只要能胜出,不需要光明正大。

和十几个黑衣人交手之后,青璃真是腰酸腿疼,昨夜交手了几个时辰,很耗费体力,今日一早躺在**,就不想起来,她透过纱帐,眯着眼,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圆桌上投下一个明亮的暗影,才清晨而已,屋里的就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姐,奴婢去把窗子关上,在内室放置一个冰盆吧。”

香草进了内室,也感觉到有点闷热,早上忙着拾掇,这会也出了点薄汗,见自家小姐赖床不起,想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还不如就让小姐休息一天。

“恩,好,让杜鹃过来服侍我起身吧。”

青璃坐起身,在纱帐里抻了一个懒腰,感受到刺眼的光线,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就这么一个动作,腰就跟散了一样,这一扭,还有轻微的疼痛感,下次对战的时候,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制服,可不能再这么耗着,太费精力,她和那些魔鬼训练了十多年的杀人机器比不了。

“小姐,这套鹅黄的绣着小黄花的衣裙,和这套淡紫色绣着玉兰花的,您选一身吧。”

杜鹃带着衣裙进了内室,已经到了四月的尾巴,青璃的家人随时可能进京,现在忠武将军府上派了季嬷嬷去京都码头等候,有了消息便回来报信,青璃要好好的梳洗打扮,省的来人送信之后,换装在花去时间,她要在第一时间赶去接人。

“鹅黄?色的吧。”

青璃的眼睛暗了一下,心里也有点焦急,都月末了,算算日子,家里人应该已经到了京都的码头,现在还没消息。鹅黄?色是娘亲刘氏最喜欢的颜色,以前也给她做过新衣衫,说这样的颜色最是适合姑娘家,若是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娘应该会高兴吧。

青璃起身洗漱,红豆被留在了忠武将军府和麦芽作伴,杜鹃手脚麻利的对着铜镜给她梳头,铜镜里,青璃的眼神带着一丝忧郁和怅然,已经四年多没见到亲人,那种想念已经深入骨髓,但是她还是有些忐忑,就是怕,爹娘对她的宠爱已经不再,二姐也会和她疏远,从潜意识里,她很怕失去。

“小姐,这支外海运过来的金刚石钗环真漂亮,在阳光下都闪的刺眼,不若就戴这个吧。”

香草关上了窗户,把窗台上的一盆盆牡丹,都搬到了屋内,然后转过身,用扇子对着冰盆猛扇,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内室就凉意弥漫,没了原来的燥热,十几两银子的冰块,这银子也不是白花的。

这支钗是当年在萃华楼购得,上面是碎钻拼成的花朵,每一颗钻都被镶嵌的很牢固,青璃也不晓得外海那边的工艺,她非常喜欢,这么多年,外海那边再没带过来如此美丽的钗环,听说这个钻石已经被当成了贡品,只有皇室才能佩戴,显示其尊贵的身份。

青璃轻轻的点头,迅速想起被遗忘的事,已经快一个月了,没有叶洵的消息,淳于谙只是说,叶洵是有苦衷的,等他脱离了危险,一定会亲自解释,眼瞅着自家人马上到了京都,她竟然忘记了大事,真是该死!这全怪耶律楚仁,给她间接找了这么多的麻烦,只是十几根银针的惩罚,真是太轻。

坐在梳妆台前,青璃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鹅黄?色的及地长裙,裙角处绣着淡淡的如小雏菊一样的黄花,腰上环绕天蚕丝的腰带,在一侧打了一个蝴蝶结,上面缀着一个压裙角的白菜形的羊脂玉,酥胸饱满,身段窈窕,青璃微抬俏颜,她皮肤光洁,水润的双眸深处,呈现着淡淡的金色,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妩媚的光泽。这几年,在空间灵泉的滋养之下,容貌确实一次又一次的蜕变,就这么走在大街上,或许爹娘也不认识这样的自己,就怕见面的时候,会尴尬。

梳洗打扮之后,青璃犯懒,只在偏厅用了早膳,她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小碗的小米粥,配着厨房送过来的玉米面饼子,可能是嫌粗陋,玉米面磨的细细的,里面还加了不少糖,咬上一口甜滋滋的,虽然好吃,却怎么都找不到以前的味道,吃着也不如以往开胃,她吃了一小块,护国将军府的厨子,腌渍小咸菜都要进行多道工艺,复杂,却失去原本的滋味。

“小姐,是不是天热没有胃口啊,不如再用点吧。”

以前青璃吃的多,于嬷嬷一直撇嘴,还总是刻意的让她控制食量,如今青璃没胃口,于嬷嬷又来劝说,这婆子是比以前强上一些,至少知道谁是她的主子。

“算了,就这样吧,午时的时候让厨房送过来冰镇的绿豆粥,一人一碗解暑。”

护国将军府财大气粗,也不缺冰块,在偏厅也有放置冰盆,但是她恹恹的,昏昏欲睡,就是没什么精神,每天早上在早膳之前,她都会去淳于谙内室看看,如今,动都不想动。

于嬷嬷见青璃没有精神,摇摇头也不再言语,招来了将军府两个粗使的小丫头收拾碗筷,青璃想趁着这时候去隔壁院子看看淳于谙,站起身觉得头晕,一阵天旋地转。

杜鹃和香草见状,赶紧扶了青璃躺倒在内室的床榻之上,摸她的额头,很凉,上面还冒着冷汗,香草心里嘀咕,自家小姐身体一直不错的,风寒都很少沾染,应是最近天天深夜练武,太劳累所致。

“小姐,您就休息一天吧,左右也不会有什么事,奴婢现在就过去找旺财,少将军那边的伤药,让他先帮着敷上。”

香草早就看小厮旺财不顺眼了,一天和大爷一样,所有的活计,上药这种有手的人都会干的事,还要推给自家小姐,每次还要找借口,说他自己笨手笨脚,怕碰到他家少爷其余的伤口,其实就是为了躲懒,而淳于少主也是,将军府上那么多的侍卫小厮,还有家丁,偏偏瞄上了自家小姐。

“恩。”

青璃轻声的点点头,头靠在引枕上,她现在这感觉很不妙,不但全身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而且小腹胀痛,她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杜鹃,去厨房给我要一碗红糖水。”

青璃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打成了结,虽说今年才十二,因为有空间这样逆天的作弊器,她的身体发育的比十七八岁的少女还要好,原想只是外形发生点变化,也没想到会来月事,多亏上辈子有经验,不然的话第一次要是手忙脚乱的话,够丢人的,夏天的衣裙很薄,万一后面透出血迹,内宅小姐们的面子薄,真是要羞愧死了。

“小姐,您该不会是……”

香草欲言又止,也觉得要是那样的话,稍微早了一点点,一般女子都要十四五岁,不过她打量了自家小姐的身段,突然又觉得不早。

“就是那样,香草,你那应该也有那东西吧。”

以前在凤阳的时候,青璃见过月事带,一般村里的村妇们,都是用细棉布,里面撒上草木灰,更换的时候,细棉布也是舍不得扔,都是洗完,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稍微家里条件好一些的,才用里面夹着棉花的,但是莫家村在大周以北,那里冬日非常冷,棉花和布匹都很珍贵,很少有人舍得用棉花,然后一次性的扔掉。

“有,奴婢做了新的,还没用过。”

香草反应过来青璃说的是什么,脸色一红。这里的月事带,还算很羞人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做,并没有卖这种东西的铺子,大周虽然民风开放,也只是在京都这片地界,风流肆意的也只有一些官家小姐,大部分百姓还是很保守,思想也没有被开化。

青璃打听了一下月事带这个东西,稍微放下心,京都这边有人用草纸,也有人在布匹里面加棉花,富贵人家都用一次性的,不差那么三瓜两枣的银子,穷苦人家,会比较节约一些,几乎没谁用草木灰。可能也与气候有关系,这边一年四季,大半时候天气炎热,除了生火造饭,很少开灶,能积累下来的草木灰也不多。

“小姐,第一次可能会有点疼啊,奴婢那时候都想在地上打滚,而且早上的时候,您还喝了冰水。”

提起这个,香草还是有点羞涩的,但是自家小姐在护国将军府上,有点不方便,她还得指导一下,以免小姐会恐慌,她虽然习武多年,胆子也大,第一次看到自己也流了那么多血,也吓晕了。

“恩,现在就很疼。”

青璃把手搓热了捂在小腹之上,只有片刻的舒服,之后又开始扭曲的疼,她真后悔,早上的时候不应该贪凉,喝了一大杯的冰水,现在这种疼劲上来,无法抑制,吃了两粒药丸也没管用,只能硬挺着。

“小姐,您喝一杯热水,再忍忍,杜鹃姐姐马上就回来。”

香草手忙脚乱,先是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在内室转悠一圈,看到窗台下面的冰盆,赶紧搬到了外间,之后又在屋里转悠,想起小姐说的月事带,她突然窘迫的发现,那东西还在忠武将军府,最近不是小日子,所以没有带过来。

青璃捂着小腹,额角上也沁出豆大的汗珠,她面色苍白,强咬着嘴唇,抵制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之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前世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有一个女同事每个月都会在小日子请假几天,那会她还翻白眼,说人家矫情,因为她没有痛经这样的烦恼,这次感受过之后,她深深的感到歉意。现在她就很想在地上打滚。

“小姐,您再忍一会儿,一小会儿。”

于嬷嬷不在,杜鹃去厨房要红糖水,只有香草一人,她有心去后院找文夫人身边的丫鬟仙草和石榴要月事带,又不好把自家小姐一个人留在内室,一向冷静的她也急的团团转,几乎都能掉出泪来。

“我没事。”

青璃哆嗦着双手,捂着茶杯,杯壁的边缘还有些温热,只是这点温度对她来说,就和冬日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她觉得从自己的身上冒着冷气,此刻很渴望温暖。

“小姐,您躺下吧,盖上丝被保暖。”

香草终于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一丝冷静,她上前几步抢过青璃手中的茶杯,回身放到桌子上,又蹲下身子帮助青璃脱下绣鞋,盖好了被子,她坐在床头的小墩子上,握着青璃的手,不停的安慰,“小姐,就是第一次疼了些,等以后就好了,奴婢就是这样的,这是女子必须要过的关卡,挺过去就没事,而且这是喜事啊,听说有了月事就可以生娃。”

香草是个孤儿,从小进到组织里,一些最基本的常识,也没有人教她,所以她对这方面的知识欠缺,这些还是听组织里上了年岁老嬷嬷说的,也就牢记记在心上。青璃听后,真的很想笑,结果肚子又是新一轮抽搐的疼,比刚才更甚。

在莫家村,女子初来了月事,就证明身体发育成熟,是一件喜事,就算再穷的人家,也会凑合着给家里的闺女用红糖水卧两个鸡蛋吃,表示庆祝,可是此刻,她只有自己,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青璃这么想,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很想娘,想二姐,希望有人陪在她身边。

“小姐,奴婢去前院一趟,马上就回来!”

香草见自家小姐已经说不出话来,急的又冒了汗,她在门口招呼过来一个粗使的小丫鬟,让她进到内室也服侍一下,自己运用轻功,就要往后院飞。

“香草姐姐,青璃小姐没有出门吧。”

旺财抖抖袖子,早膳过后,自家少爷没有看到青璃小姐过来,那脸色阴沉的,他说了半天话,少爷也没回复一句,以前虽然话少,好歹有问有答,哪怕就是“恩”一声,这次他自言自语一刻钟,少爷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不在状态,浑身散发冷气,旺财只觉得后背凉凉的,呆不下去,快速的遁了出来,正好和隔壁院子急匆匆出来的香草撞上。

“让开!”

香草正着急去后院找文氏身边的丫鬟要月事带,必须提前准备出来,万一一会小姐来了月事,又要重新的洗漱,所以看挡在前面的旺财很碍眼,口气也不好。

“香草姐姐,您这火急火燎去哪?青璃小姐怎么了?”

“怎么了就得告诉你啊,你一个小厮你问什么问!”

香草不在理会,几个起落,快速的飞了出去,只剩下旺财留在原地,用脚尖踢着地下的石头,对着香草的影子撇嘴,“拽什么拽,会武功了不起啊!”

“旺财!”

淳于谙心神不宁,起身之后,自己穿好了衣衫,站到窗口处,刚才香草和旺财的对话音量很高,他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平日这个时辰,就算青璃不过来看看,也会坐马车回到忠武将军府,她爹娘和亲人们要来到京都,所以每天都会过去等一会儿消息,这几天都是如此。

今日,从早膳之后,青璃那边的院子就没动静,他一直等她过来上药,也没看到人,所以一直关注窗外的动静,看到香草慌慌张张的跑,还运用了轻功,顿时察觉到不对。

“少爷!”

旺财听到淳于谙的喊声,立刻答应,然后快步的跑进内室,笑眯眯地问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找一套衣衫过来,快点!”

淳于谙活动了一下腿,虽然不能走太远的路,不过青璃的院子就在隔壁,此刻他也有些着急,第一次觉得旺财这个小厮不太机灵,办事拖泥带水,让他找一套衣衫,竟然半刻钟还没回来。

“少爷,这里面都十来套都是新做的,有您喜欢的黑色,还有深蓝色,这边是……”

旺财抱着一堆衣物,正满脸兴奋的介绍,淳于谙根本没理会,抓起一套黑色衣衫,快速的穿好,然后不发一语,快步的向外走。

“少爷,您去哪啊,您现在不能走啊!”

旺财想要追出去,有一件衣衫飞起来,挂到他的头上,他只能头顶着淳于谙的外衫,必须低头才能看到脚下的路,念叨着,“青璃小姐说,不让您下床走动的啊,说要等等!”

淳于谙大步流星的快步走到青璃的小院子,只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丫鬟,见到他还有些害怕,磕巴半天才说了一句,“大,大少爷。”

淳于谙皱眉,没有理会丫鬟,穿过偏厅进了青璃的内室,此刻内室里面空无一人,刚才香草走的时候,让小丫鬟进里面去服侍,丫鬟进去之后见青璃哆嗦,脸色煞白,以为要出了人命,又跑到门口处瑟瑟发抖。

“青璃,你怎么了?”

淳于谙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快停止了,青璃的脸色苍白,头上流着大颗的汗珠,她紧闭着双眼,汗水粘湿了头发,贴着脸颊,身体不停的扭动,好像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我,没事,你出去。”

青璃没有睁眼,眉头皱的更紧,这种时候,身边怎么可能有男子,而且他也不懂,她的下身随时有可能流血,他在,一定会尴尬死,而且她知道,他有洁癖。

“中毒?”

淳于谙还算镇定,他坐在青璃的床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发现她手上都是冰凉的冷汗。于是他快速的站起身,打了热水,用棉布巾给青璃擦脸擦手,对普通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可他身上带伤,每当走一步,膝盖和针扎一样的疼,他咬咬牙,没有出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

“我只是肚子有些疼罢了。”

青璃下意识的摇摇头,有人给她用温水擦脸,感觉到清爽了很多,可是这个时候她是脆弱的,连句谢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冷吗?”

淳于谙眼底冰寒一片,他以为有人对她下毒手,那样的话,就算是弘德帝,他拼了权力,也会让对方后悔一辈子,什么皇族,只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便是皇族也要看他的脸色。

虽然这样想,淳于谙却没有说出,他走到床边坐下,下意识的托起青璃的上半身,搂在怀里,然后五指展开,紧紧的贴在她的小腹上。

大手上的热流,渐渐的透过裙衫,传到小腹之上,青璃稍微感觉到舒服了一些,也不如刚才那么疼,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没遇见这样的事,来到古代头一遭,疼的几乎能昏死过去,现在淳于谙这样做,她还是有点羞涩,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的红晕起来。

“乖,别乱动。”

淳于谙抱着青璃,不时的搓搓手,让掌心的更热,他看自己做的有效果,青璃的眉头慢慢的散开,似乎比刚才的痛苦小了一点。

“小姐,红糖水来了!”

杜鹃从厨房端着一个带着盖子的瓷碗,小姐吩咐的时候,她就有想到,所以在厨房盯着,让厨娘快速的熬了一大碗,她没有香草的功夫在身,从厨房出来也要走一刻钟的路,等她穿过偏厅进到内室一看,吓的瞪圆了眼睛,自家小姐披头撒发的,半个身子都在淳于少将军的怀里,而少将军正按着她的小腹,五官深刻却眉眼柔和,完全不似平日的冷厉。

已经进了内室,杜鹃有点尴尬,她抽抽嘴角,挤出来一个勉强的微笑,觉得似乎自己的突如其来,打扰了眼前这么宁静的画面,没来由的,心底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愧疚感。

“红糖水?加姜片了吗?”

淳于谙的眼睛带着疑惑,原来是感冒了才会这样?

“这个……没加。”

杜鹃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想,少将军也没有走的意思啊,而且还不能接近女子,那她怎么给自家小姐喂红糖水啊,为了不被拍飞,她只能直挺挺的站在安全距离之外。

“是我,要来小日子了。”

青璃狠狠心,这个淳于魔头不是这么纯洁吧,这点常识都没有,那他刚才怎么会这样的动作,天啊,她在心里呐喊,祈祷他赶快离开。

“那趁热喝了吧,我一会再来看你。”

淳于谙貌似冷静的站起身,路过杜鹃身旁的时候,还板着脸,严肃的交待了一句,“好好照顾你们小姐。”

“是,少将军。”

淳于谙刚走,杜鹃立刻得到了解放,搬着小墩子坐在床头,用勺子喂青璃喝红糖水,喝了一大碗就会舒服的多,小腹也不能这么胀痛了。

香草拎着个布包,里面包着文氏给的月事带,上面还涂了益母草,说是对这个时候有好处,还说等晚点过来看看青璃,她飞到院门口,正好看到淳于谙从里面出来,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淳于谙故作镇定,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快步离开院子,进到内室之后,脸色才渐渐的变红,心里也有一丝窃喜,原来是这样,自家小丫头是要长大成人了吗,那么,他到底该不该提亲,现在时局未定,可若不把她打上他的标签,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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