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山听完,整个人好像被雷击到一样,呆呆怔住愣了几秒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怀中的女子,他颤抖着开口“怎么会是你?”

林颜吃力的勾起嘴角撑起一个笑容来,自顾自的往下继续说着“有人说郭襄是一见杨过误终身,而我却没想到那一眼就注定了我这一生的宿命,早日会是今日这般下场,我情愿当年没有与你相遇。乔大哥,你还记得我给你钱包时,你是怎么回我的吗?”

“你是哪家姑娘,改日我一定重重道谢,哪怕要我以身相许,远山也一定心甘情愿。”乔远山的眼眶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蒸气,让人看不清他的心底。

林颜又剧烈的咳嗦起来,断断续续的接过乔远山的话“我是林家的女儿,等着你上门投怀送抱”她说完,抬眼看着乔远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是,我们再见时,你根本已经不记得和我戏言了...咳咳,照顾好小北,接林容回来吧...是我一直横在你们的中间,对不起了。可是,用我的命作为你们在一起的代价,她可曾有一丝犹豫,我死了...她可会后悔...”

“别说了,林颜你不会有事的。我并非心中没你,这些时日我们朝昔相处,我早已习惯你的身影在我左右,那天是我糊涂,我早已经心中后悔万分...”乔远山说道一半,察觉到怀中人的手已经滑下他的脸颊,气息全无,口中的话却没有停下,抱着林颜将脸埋在她的颈处,我站在他的身后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动,声音很轻柔的传来“林颜,我终究还是负你了,也负了她。”

我一转身,发现在门口站在跑的气喘吁吁胸脯不停地上下浮动的小乔北,他腰身挺的老直,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嘴唇硬是没滴下一滴泪,小脸上挂着冷冷的凉意,一双小眸子尖锐的死死盯着乔远山和林颜。

“呵”林容微不可闻的笑声在我左侧响起,她现了身脸上分不清是喜是忧,歪着头木然的看着乔远山紧抱着林颜不撒手。

她伸手扯住下巴出翘起的一块皮,用力撕扯了下来,露出鬼魅的真容来,一开口情绪低落的像是山崖的野花,被风一吹就要落进崖底似的,她走到乔远山的身侧望着还沉浸在伤痛中的他,喃喃道“原来你初见我时,是把我误认成姐姐了,难怪我们在一起时,你说你是履行承诺所以才对我投怀送抱,我当时不明白,现在总算清楚了。可是阿远,人只有一颗心,怎么能装两个人呢...你说负了我,是否代表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呢。”

我不知道眼前此情该如何解决,只好站在一边搓着手,林容的泪落了下来,她站起身看着我轻声道“我一直以为是林颜杀了我孩子,哪知道那件事根本和她无关。林颜死后,阿远给我一封信和一大笔钱说要和我断绝来往,不再见面了,我气急之下暗中回到乔家躲进之前我住的侧厅里,在月圆之夜穿着阿远最爱的这件红旗袍上吊自杀了。我盼着他会回头在看我一眼,没想到...呵,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我姐姐了。”

“为了他,你杀了林颜用了永生咒,值得吗?”我很难理解他们口中的爱情,如果有一方已经变了心,又何必再苦苦纠缠呢?放手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你没经历情爱怎么会懂,你和阿远的儿子有注定的宿缘,我很好奇乔家的男儿会不会都是一样多情,呵。这十几年来,我守着这八荒山也真真是够了,哪怕到鬼狱至少我还不是孤零零的野鬼一个,也好。”林容说完,身形慢慢渐散,我知道她的精魂已经所剩无几了,也许不用经历鬼狱的折磨她就会消散全无了。

周围乔家过去的景物在物换人移的变化,从热闹繁华变得冷淡萧条,这侧厅后院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乔本昏迷在无花果树旁,我四周望望已经没有林容的鬼影了。

“张子卿!张子卿!你在哪?”我一边摇醒乔北一边呼着张子卿,没一会就听见张子卿有些气虚的声音“染儿,我无大碍,只有伤了精魂,恐怕我要休息一阵子了,她已经魂飞湮灭了,这样也好,免得再去经受鬼狱之灾了。”

我对着前方抿抿嘴,连连道谢“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你赶紧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带乔北回去了。”

“他异香吸食的有点过多,恐怕这一会是醒不来的。”

“啊?”我伸手用力在乔北脸上掐了掐,弄成各种鬼脸状,乔北仍旧双眼紧闭,我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在这等他醒来好了,张子卿你快休息去吧,査婆说过鬼魅也有闭寐养精之道,难道你不会?”

张子卿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精神了几分,有东西摩挲过我额前,他回我“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大声叫我便可。”

没一会,四周便静了下来,我用干枯掉的树枝在小院中起了一个小火堆,乔北躺在地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发觉有些冰凉,便好心的坐在地上将他的脑袋搬到了自己的腿上来,我这就算是好人做底吧。

火光印在乔北的脸上,照的红彤彤的,我闲着无聊打量着乔北闭眼的样子,这家伙睫毛怎么这么长啊!每次都能听见鄢爱珍她们讨论哪个睫毛生长液的效果好,如果让她们看见乔北这浓密的长睫毛,会不会追着乔北要问他取经呢?

刚想着我便弯下身子,手指尖扫过他一根根纤长的睫毛,然后食指顺着他的五官开始描画起来,先是浓密的眉毛、挺拔的鼻梁、紧闭的双眼...待到嘴唇时,我的手指腾地一下停顿住了,脑海中竟不断地回想到就在刚才我还亲过这个部位,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都不记得的呢?

我从小就和査婆一起长大,家中又无其他亲戚,更谈不上说有异性朋友了。乔北是我身边唯一的男性朋友,而我就在刚在竟然和他有如此的亲密接触,最可恶的是我竟然完全记不得了!

心中顿时大为不爽,下意识我的食指抚摸过乔北的嘴唇,一种麻麻酥酥的战栗感在心脏深处感应起来,我咽了口水,心想,他现在反正是昏迷着,我亲下在感觉一下不就可以了吗?反正他也不知道。

当时我一心都在纠结为什么忘记了亲嘴的感觉,要弥补!一定要弥补!却根本没想过问自己,为什么想要再次亲一下乔北呢。

我心中主意打定,便按照心中所想慢慢的低下头来,嘟起嘴靠近在靠近...

“林札染,你这是又要渡气的节奏吗?”

乔北的声音炸响在我的耳边,将我一直沉浸找感觉的念头炸的尸骨全无,我腾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眼中毫无波澜的乔北,咽了口水谄笑道“我想着你怎么还不醒来,看看要不要给你渡点我的清浊之气而已,你误会了。”

乔北眼底满是笑意“没误会啊,这不还是渡气嘛!”

我站起身收拾背包,尴尬的摆摆手一脸严肃的摆起腔调来“说你误会了就是误会了!既然醒了还不赶紧走!”

“哈,小道姑的架势又出来了,哎~还是觉得刚才想要给我渡气的样子比较可爱。”

“乔北,你到底走不走!”

他拍拍身上的土,小步跟了上来“哎,那林容呢?”

“被我收了!”我趾高气昂不动声色的吹牛。

“怎么收的,跟我说说看!”

........

我觉得将我看见的那些曾经告诉乔北是一见残忍的事,所以我就编了一个奥特曼大战怪兽的版本告诉了他,听完我自圆其说的假故事后,乔北在山脚下停住,转身问道“扎染,有一个问题我要问你。”

“什么?”

“你说你大战三百回合,身负重伤下最后一击将她灭了,那么你现在有重伤喽?”

我听完假装咳嗦了几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哎呦,我一向不爱声张,低调点比较好。”

乔北靠近过来,轻笑一下眼底藏不住的兴味“清浊之气能解痛吗?要不要我再渡点给你?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

我脸一下烧了起来,被调戏的之后愤然转过身不理会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乔北在我身后哈哈大笑起来,八荒山回响着他戏虐的调侃声“林札染,你确定不要吗?清浊之气哎!”

“滚!”

“哈哈,刚才是谁趁我昏迷不醒想要渡气的啊!”

“乔北你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