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礼物还和您的心意吗？”我仍然保持着微笑对她说道，但又不忘接了一句，“你这样辛苦的活着，究竟是想得到什么？”

“放肆，又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衣老爷拍案而道，然后对着满屋子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婢们告退。”

可儿先把我扶回到座位上，然后也随着他们出去了。

而我没有看着他们，而是望着我对面的方向发呆。

“哎，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衣老爷不解的大喊道，随后便又转过头对我说道：“绮罗，她是你娘啊，你的亲娘啊。”

“我娘不是眉夫人吗？又怎么会是大夫人呢。”我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平静，虽然心里已经翻腾的紧，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只是这样震惊的事情，而我却显得如此平静，明眼的人都会看出点什么。

“你别给我犯傻。”衣老爷一气在此拍案，只是这次却直接站了起来，抬起了一只手，指着我，严声喝道：“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都知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派人私底下干的那些个事儿，只是我不想追究罢了，毕竟你有权利知道你的母亲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是，死了。不过通过这件事，我也很是欣慰，我衣珏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缜密的思维和聪颖的头脑，等我百年之后归西也可以放心将我衣家的百年基业交到你手了。”

“不过，她，你万万不可再让她伤心、难过，她自从上次见过你后，天天盼着再见你一面，甚至不惜冒着被别人拆穿的危险来求我，可见，她对你的心是真的。”衣老爷断断续续软硬皆施的对我劝慰道，只是想让我与她相认，可是他有没有考虑过，我名义上可是二夫人的女儿，当年二夫人的死与大夫人还有着直接的关系，难不成他想要我成为不仁不义的人。

“老爷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了，只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费尽心思的回到衣宅并且还假冒大夫人，而不是她自己，做的这一切，她到底怀的是何局心，别跟我说

只是简单的想要认回我，我不信！”我觉得跟他们在这样绕弯子下去，我真的会憋出内伤，所以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看她能给我个什么样的答案。

“我，我。”大夫人，不对，应该是眉夫人本就枯竭的双眼又在此瞪大，不知所措的望着我，而我不忍心再看着她便别过了头，不去理。

“这个，我想我可以给你点解释。”衣老爷的语气也变的平稳了些，缓缓地坐下后，抹了把下巴的胡子，抬头闭上了双眼，然后又突然睁开了眼睛，语气硬邦邦地对我说道：“还记得你的哥哥衣墨文长得什么样子吗？”

我看了看他，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我，但还是对他说道：“记得。”

“错，你不记得，你怎么会记得，你要是记得你怎么可能还会和他走得那么近，甚至甚至还做了不该做的事！”衣老爷举起拐杖指着我对我大声吼道。

“我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我也像失控了一般对他大喊道。

“呵呵，呵呵，苍天啊，你为何要如此耍弄老夫啊。”衣老爷听了我的话不怒反而仰天长啸了起来，只是随后他却又缓缓地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坲殇就是衣墨文！”

“什么？你说什么？”听了衣老爷的话我直接站了起来，“不会的，怎么回呢？坲殇怎么会是衣墨文，他明明就是。”

“他明明就是只兔子精，我说的对吗？”衣老爷结果我的话，询问我道。

“呵呵呵，你真当我在这衣宅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衣老爷的眸子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当年那个和尚曾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不只是坲殇，还有璃末和你，你们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他都曾告诉过我。而就是因为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才不会去揭穿你、揭穿坲殇、揭穿璃末。并且还帮着你们瞒着，藏着，遮着，因为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想和我心爱的女人以及我们的孩子，美满的过完我这人生剩下的日子。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事情竟然会到今

天这一步。”衣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那么可怜。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所有极力隐瞒的事情真相全部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拆穿了。

衣墨文是坲殇化身这件事其实就是衣家最大的秘密！衣老爷一个人类怎么会生个妖精儿子呢，除非这衣老爷也不是人，那既然他不是人，他如果仍然继续生活在这里，那全城的人民都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大家都知道妖怪是要吃人肉喝人血才能生活下去的。所以，当衣墨文死在衣老爷面前并像灰一般消失在空气中时，衣老爷真的是怕了，但是他又不能明说，所以当和尚来的时候，他为了掩饰过去，才与和尚演了那么一出戏。

只是这件事大夫人竟然知道了，在衣老爷拿着休书去给大夫人时，大夫人不哭不闹反而非常的镇定，她只说了句‘衣墨文化灰’，便又继续过着她衣家大夫人豪华的生活。只是大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几年之后，眉夫人突然会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且嘴里还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报仇，是回来索命的，所以大夫人疯了。

谁敢说自己一生都是白没有黑过，只要你撒了个谎或者是动了黑的念头但是却没这样做，那么你还是变黑了。

那个锦囊我其实一直好生的收着，只是有次不小心让我掉进了水盆里，我担心里面的东西会湿，才在情急之下打了开来，结果里边只有一句话：墨文既是坲殇，坲殇既是墨文。

我怕事情露出去别人知道了对衣家不好，对坲殇不好，所以我动用所有的手段将当年见过衣墨文的人全部赶出衣宅或者直接杀死，我知道他们无辜，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为了衣家我只能这样做，所以曾经我以为我会‘干干净净’过一辈的事，现在却也成了泡影，可见，老天爷其实是在公平不过的了。

而我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想他是理解我的，因为我相信，只要是为了衣家好的事，他一定也会去做，甚至会比我还残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