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下一秒,破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来不及反应,只得扭身躲避,躲过致命一击,用胳膊迎敌。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鲜血狂飙,长剑深深刺穿我的胳膊,捅出的剑尖仅仅只差几厘米,就能刺穿我的喉咙。

身为一个平凡的大学生,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双手握住长剑的女人笑了出来,她猛地踹向我的腿弯,趁我倒地之际,加大了力气,锋利的剑尖再度向前深入,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咬紧牙关,以血肉抵挡。

“这家伙死定了,体内还氤氲着黑气,恐怕是吸入了不少燃烧的尸毒。”

“看着年纪也不大,真是可惜了,要是没中毒,还真够我们喝一壶的。”

“没中毒又怎么样,赤手空拳,难敌八方啊。”

我的耳边传来窸窣的交谈,可是我已经听得不太真切了。

只是隐约看到张家族长站在不远处,正好整以暇地静静看着我。

“的确是个好手,怪只怪走错了路,好奇跑进禁地。”

看着身上的女人,我抬起右手,用尽全力握住了穿透左胳膊的利剑。

女人神色微变,似乎是感受到了手中的剑变得纹丝不动起来,在她刹那间的分神时,我屈起双腿,奋力一蹬,宛若兔子蹬鹰般将女人踹飞出去。

“来啊!不是想杀我吗?我告诉你们,咱们国家可不是没有王法的!”

我颤抖的抽出了插在胳膊上的利剑,浑身鲜血淋漓地扫视过众人。

事到如今,我困兽犹斗,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告诉俺爹!

俺不是个孬种!

“去吧,给他个痛快。”

在张家族长点头的一霎,其余众人再度向我袭来。

唰——

一道倩影挡在了我的身前。

少女发丝飘扬,带着淡淡的芳香,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少女,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是林杉,她也在这这群人当中。

虽然早就听说她是张永善的远方表妹,但是真的见到她,我的确有些错愕。

毕竟大学时,我追了她整整四年,最后终究是一场空。

我原以为,这个患有失语症的女孩,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林杉,你干什么?!”

众人看到林杉,纷纷惊讶出声,停止了动作。

族长皱起眉头,语气严厉。

林杉面无表情地扶了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举起了手里的本子。

【赵河是我们张家人,不算外人】

本子上的话把我都搞糊涂了,我完全不知道林杉这是在搞哪一出。

“林杉,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族长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要嫁给赵河】

【此为当初他给我的定情信物】

林杉掏出了一个花花绿绿,花纹复杂的布袋子。

我一看,惊了。

这不和我平日里我放各种东西的杂物袋子吗。

这玩意街上5块钱一个,算什么信物?

族长嘴角也越发向下。

“林杉,不要胡闹,这算什么信物,六块钱一个的破布袋子...”

啪嗒。

一把桃木剑从口袋中掉了出来。

瞬间,族长眼睛亮了。

“自古以来,雷劈木中,桃木为极,枣心为上,檀木为中,柿木为下”

族长伸手抚摸着桃木,语气怀念。

“因桃者为五木之精,一经天雷所击,纯正至阳,压伏邪气,鬼神畏之,仙木也。”

“但雷电难寻,好木难寻,所以,百年也难得出一棵雷击桃木。”

“这的确是一把剑,还是一把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的雷击桃木剑。”

“像这样好的剑,我已经整整十八年没有见过了。”

族长仔细端详完桃木剑,眼神锐利无比的盯着我。

“这是你的剑?”

我愕然,一头雾水。

却看到林杉对我使眼色。

族长却没理会我,自顾自地地笑了一下。

“真是把好剑啊,在我的记忆中,上一次用这样的好剑,还是那位上清派的翘楚。”

“可惜啊,那位天才十八年前便失踪了。”

张家族长将桃木剑抛给了我,我当空接住,小心地别回了自己的腰间。

【如何?赵河是我的未婚夫,还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当做定情信物,入赘到我张家,不算私闯禁地,误识张家秘密】

蜂腰长腿的林杉举着小本子站在族长面前,身姿笔挺,双腿白皙而修长,整个人宛如一根绷紧的洁白琴弦,优美而带有力量。

族长不置可否地轻哼出声,一旁的女人立刻心领神会地大喊出声。

“林杉,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村长侄子张永善是有婚约的。”

林杉微微蹙眉,不再面无表情。

但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压向远处的张永善耳朵真是极好,竟然在远处忽然发出大吼。

“族长,我之前就已经自立门户了,改为母性,已退出张家,不能与林杉成亲!”

另一个小辈立刻跑向族长面前。

其他张家众人看着那枚栩栩如生,还隐约带着诡异芳香的金叶子,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真是金叶子...这张永善跟他舅舅一样,还真的要自立门户了。”

“话说他妈妈好像姓王来着、”

与哗然的族人不同,张家族长捏着那枚金叶子,表情复杂。

他看了看我腰间的桃木剑,接着又看了看我的脸,眼神中晦暗不明。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作为族长,我承认张永善自立门户,但我不承认你和林杉荒谬的婚事,也不承认你是未来的张家人。”

“张永善,家法处置,死刑。”

“赵河,私闯张家禁地,死刑。”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我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血水不断从伤口处流淌,坦诚来说,我现在此刻有些失血过多,加上之前的尸毒,感觉随时都会倒下。

但是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太可恶了。

【你凭什么不承认?】

林杉神情冷冽,她奋然地举起本子,张开双手,挡在了族长面前。

“大胆,你敢这么和族长说话!”

族长旁边的中年男人大声呵斥道。

但林杉面无表情,毫不畏惧。

我注意到她的手势很奇怪,似乎是在我朝我抖动,于是慢慢靠近。

她的小本子背面还写着什么。

【警察两小时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