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镖全部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瞪着他,就好像再看一个喝醉酒的人。

“只有我能看到?”

瞧着被绑住的红线,傅天煜皱了皱眉,指尖的疼痛越发加重。

而转瞬间,这根红线开始从远处慢慢变淡,就像是线头连接的另一端,出现了什么变故,让这根红线开始崩断。

“这…这是姻缘线…”

蓦地,傅天煜醒悟了过来,眼前的这根红线,正是传说中的姻缘线。

而此刻唯一能跟他连上姻缘线的人,只有那一个人!

瞧着这根越来越淡,几乎要消失的红线,傅天煜站起了身,双眸中的视线,定格在了客厅中央,被玻璃罩子盖住的桃木剑上。

做工精致的长剑,并不算锋利,但也算的上是当下唯一能趁手的武器。

“咳…咳咳…”

胸口又是一阵钝痛,傅天煜再度感受到了头昏眼花,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

正如顾清影所说,经过那场婚礼后,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

所以此次他们必须铤而走险,想办法找到王权陨,不然的话,他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傅天煜的目光打量着附近,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邪笑。

“既然注定活不久,那么玩的放肆点也没关系吧?”

抓起了柜台中的一瓶红酒,傅天煜随手用桌角掐开。

随着红酒入喉,傅天煜再次咳嗽了起来,但是苍白的脸上却染上了红晕。

轰隆——

碎裂的玻璃崩裂的到处都是,保镖们立在原地,看着傅天煜用酒瓶砸碎了玻璃柜中,从中取出了长剑。

“都滚开,我有要事要离开,所以要么放我走,要么…我就杀了你们,再逼你们放我走…”

傅天煜端起手中长剑,直指着围成一圈的保镖们,那张晕起红霞的面庞,疯狂而绮丽。

而此刻,距离这栋别墅外数公里的地方,一辆白色的轿车驰骋在一望无际的道路上,朝着最为偏僻的小路前进。

随着道路变得越发荒芜,周遭也变得越发死寂时,车速终于慢慢降了下来。

“小姐,我们到了...”

司机指了指道路尽头处,那一栋破败的建筑。

随着刹车声猛地响起,眼角带有泪痣的女人,在一旁保镖拉开车门后面无表情的下了车。

“行,就送到这就行,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说完,白灵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跟上来了。

而伴随着保镖们撤离开来,一道藏在树上的倩影有了动静。

看着独自一人走进破旧建筑的女人,顾清影不由得发出了声冷笑。

“哈,还真如我像派出所那边问的一样,王权陨迟迟没有下落,是被白灵带走了...”

——在和傅天煜分别后,顾清影率先去了派出所,想去确认一下是否有王权陨的下落。

而经过她的询问,她得到了一条消息。

那就是王权陨的确被捉了,但是人刚关进拘留所,就被一位白姓的女子给保释出来带走。

“我就说嘛...当时在餐桌上那么信誓旦旦,原来是把那个让傅天煜气运全失的罪魁祸首给抓到手里了...”

摇了摇头,顾清影身姿轻盈,从树上一跃而下。

瞧着不远处那栋看起来破败无比的建筑,她心中莫名隐隐升腾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灵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看起来像是阴宅啊,煞气十足...”

顾清影并不打算以身试险,她背靠着大树,百无聊赖地掐算了起来。

但是忽然间,她瞪圆了眼睛。

没了!

傅天煜在卦象中消失了。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两小时前我算出来的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算不出来傅天煜的方位...”

顾清影掐指捏诀,细算了一遍,发现依旧算不出傅天煜的位置,甚至连作为活人的生气都难以捕捉后,不由得慌了神。

按理说,只要是活人,凭她的本事肯定都能轻松算出对方的情况。

顾清影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傅天煜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只有关机后的忙音。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嗯?这什么情况?”

多次尝试后,顾清影气息变得有些紊乱。

眼下,傅天煜完全失联了,电话打不通,命也算不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是有人在捣鬼吗...要不再用傅天煜的生辰八字算一下...”

顾清影不信邪的再次尝试了一下。

但是在掐算出来的刹那,她瞪圆了眼睛。

——傅天煜此刻人正距离她不远,位于西北方空旷之地上的建筑,地下。

怎么会在地下呢!难道人被埋进土里了?!

顾清影迅速按照卦象查看自己西北方向。

只见那栋破败不堪的建筑,就孤零零的立于荒芜的田地上。

“不是吧...傅天煜人在那栋房子里?”

起先,顾清影怀疑会不会是有诈。

但是她转念一想,也不无可能。

说不定白灵就是把王权陨这个逃犯藏在了那栋建筑中,所以才一路上用什么方法隐匿了傅天煜的踪影,想要把他偷偷带到王权陨面前,斩断二人的贵人缘。

“该死...傅天煜的生气怎么越来越弱,马上就要危在旦夕,到底什么情况...”

放下了掐算的手指,顾清影不敢犹豫,马上决定去那栋建筑中查看一番。

她心中有些着急,隐隐有些慌乱起来。

当初和傅天煜分别,她就是想隐没在暗处,查出白灵这么笃定自己能治疗好傅天煜的原因。

但是现在好了,事情还没查完,傅天煜这么大个人直接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