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魂系野人山 第三百二十章 最长一夜(四)

治的角度和国际舆论的角度宋雨航知道自己的所产生莫大的副作用和负面影响,但是他同样知道自己是一名军人,不是政客,他不需要为政治上的任何东西负责,他所有要做的就是即使在过几十年,让那个岛国一提醒东方这片大陆依然心存余悸。

当田中新一来到山谷纵向裂缝的时候,几十名工兵正在紧张的往山体的裂缝中安装炸药,而阴沉着脸,一副不知所谓表情的竹内宽双手拄着武士刀站在路边一声不吭,几十门野炮则七扭八歪的被丢弃在他身边,排成二人纵队的日军士兵都低着头默默的前行,山谷的裂缝并不宽,可谓是巨石横行,人员行走在其中十分艰难,原本用来拖运物资的骡马也全部被放弃了。

在此之前田中新一只是听部下汇报过关于这条秘密的谷中捷径的情况,今日眼见为实,与他想象中可谓是大相径庭,所谓的小径不过是穿行在狭窄的乱石缝中,别说野炮、车马、辎重无法携带,就连士兵所背负的三十年式背包都极为碍事,如果不是考虑到需要武器自保的话,他相信很多士兵甚至连步枪都会抛弃。

田中新一已经不止一次的在自己的官兵眼中看见了胆怯,虽然大日本帝国的陆军依然是无比强大,依然是所向披靡,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一旦所向披靡的大日本帝国陆军面对上那些可以将自己的生命视之为无物的中国远征军士兵,似乎就注定了他们将会一败涂地。

田中新一已经意识到了这似乎是一个怪圈子?无论是那支部队碰到了宋雨航所指挥的部队,无一例外的都会沉沙折戟,轻者损兵折将,重者命丧黄泉,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仅仅一个宋雨航在二年间带给大日本皇军的损失几乎接近了四年战争总数的三分之一,最为严重的是宋雨航已经使二十多位大佐如愿以偿晋升少将,三位中将晋升大将,一位大将获得帝国爵位,这一切地一切不是一句损失惨重所能言表的。

田中新一败了但是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毕竟大日本皇军也是第一次吃这种大亏栽跟头了,结合其在历史上连坐车菊1号都被中国远征军缴获,还在大言不惭的说那车座得一点也不舒服,早就想换一辆了之类的言辞,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田中新一已经习惯了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借口,推卸责任或许已经成为了习惯性的。

与田中新一不同,竹内宽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眼前地这道裂缝到底能够通行多少人?士兵只靠随身携带的给养又能够维持多久,如何摆脱中国远征军极为可能地追击,这一切才是竹内宽重点关心的。

思绪烦乱的竹内宽猛的一抬头,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田中新一正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两人同时挤出了一丝艰难干瘪地笑容,仅仅一天时间,纳巴战役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英勇无畏地大日本皇军的战斗意志已经被对手无情的彻底摧毁,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还能够笑得出来才是见了鬼。

“青木君那?”田中新一没头没脑的一句询问让毫无思想准备的绣内宽微微一愣,随即转头望向了裂缝方向道:“二个小时前就已经出发了,是跟随宏川宪兵大队一起出发的。”

“哦!”田中新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越是这种危机关头,青木君这样的重要人物就越不能出现危险,只有保证了他们地安全,我们也才好说话。”

绣内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我们还能有什么可说地?无论是面对大本营还是天皇陛下。以至于全体将兵。我们都无言以对。八万余众地皇军将兵断葬于此。大本营中地那些家伙难道会轻易放过你我?”

绣内宽地话让田中新一刚刚有所好转地情绪顿时又跌落深谷。绣内宽看了看只到这黑岛参谋地田中新一。迷惑不解道:“竹野君还在前方指挥战斗吗?时间紧迫。还是让他今早撤退吧!”

田中新一搓了搓手哀声叹气道:“竹野君已经为天皇陛下捐躯献身了。中国远征军在大约半个小时前彻底地突破地竹野君所固守地壶口阵地。竹野君率领全体将兵与敌军拼杀到最后全部玉碎。”已经习惯了坏消息地竹内宽点了点头!

“不知道按这个速度黎明前我们可以撤退多少部队?能不能想办法加快撤退地速度?”面对田中新一地询问。竹内宽自然知道田中新一地意思。想趁机多撤离一些部队。

绣内宽望着远处爆炸

担忧道:““南北两端防御现在已经岌岌可危。按现在天亮前防御一定会陷入崩溃地。届时我们通过这条裂缝可以撤退大约二个大队地兵力。在多就不好办了。前线地人心已经出现了慌乱。不适宜在抽调部队了。”

“能撤多少撤多少吧!至于伤员恐怕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田中新一黑岛举着的火把照明下深意脚浅一脚的爬上了巨石,沿着这道天然的大裂缝跟随着队伍头也不回的缓缓向前,仿佛已经将其余的一切全部抛在脑后。

田中新一算是先行一步,而竹内宽却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他的副官长大田敏男和师团辎重联队联队长高桥一夫两人,大田和高桥两人所带领的一个中队正在运输第五十五师团此番作战以来搜刮的文物、金银等贵重物品,可以说是在竹内宽的可以纵容下,第五十五师团官兵将就地筹措军费的适用训令发挥到了极致,这批金银文物的来历可以说是沾满了鲜血,为此竹内宽还下令枪毙几名供述了藏宝地点的英国军官,即便打了败仗要逃,竹内宽依然放不下那些名义上的军费。

那可是装了整整5卡车啊!否则也用不了一个中队的士兵肩挑人抗。

就在中国远征军几乎同时从南北两端突破日军阻击阵地后,可谓是进展神速,轻型坦克配合装甲车和蜂拥而至的步兵集群,让日军无暇在连续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往往日军溃兵刚刚抵达下一条防线,就连同这条防线的日军守军也跟随着乱兵纷纷溃败。

站在山谷外焦急等候消息的宋雨航忽然发现大队的担架急匆匆的从山谷中出来,抬担架的无一不是体格健硕的青年士兵,担架队的出现让宋雨航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于是他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宋雨航站在担架队旁边,突然他发现一个担架上垂下来的一支手上戴着的一块瑞士手表,这块金表宋雨航是在太熟悉了,这是龙陵战役后从一名日军大佐的手腕上扒下来的,被山地师的张天胜当成战利品送给了宋雨航,而宋雨航又转赠了一直戴着一块不怎么好使老表的方林。

宋雨航拦住了担架,缓缓的揭开了方林蒙在头上的薄毯子,虽然在派遣方林的时候宋雨航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副光景,但是这个时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宋雨航却又无法接受了,在宋雨航眼中方林并不是什么杰出的军事指挥人才,可以说就连一般的普通水平都达不到,但是方林有一腔誓死报国的热血,对宋雨航的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向来只有彻底执行,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就是方林最大的优势与优点。

宋雨航眼前浮现起那个昆明城下溃兵如潮的时候,那个稚嫩的眼镜男挥动着手中的手枪,要誓与阵地共存亡,在防线被彻底被突破之后,依然还想要拦截溃兵沿公路以血肉之躯拦截日军战车,想为城中多尽量多争取点时间。

宋雨航握住方林的手可谓百感交集,正在不知所措,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道:“干什么的?添什么乱?耽误了伤员的救治你负得了责任吗?”

借着一阵爆炸的闪光,宋雨航看清了来人是一名怒气冲冲的女医生和几名护士,护士来到担架前毫不客气的训斥抬担架的二名士兵道:“怎么能把病人的头蒙上那?会影响病人的呼吸的,另外这多不吉利啊?而且还会误导野战医院那边的抢救人员而放弃抢救的机会!二个笨蛋。”

抬担架的二名士兵急忙解释道:“刚刚穿越谷口尘土飞扬,怕呛着伤员所以才蒙上的!”

女医师检查了一下一挥手道:“赶快!”

宋雨航一行人被晾在了原地,显然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军衔,或者说是宋副司令长官的长相实在过于大众化了,往往给人的印象并不深刻。

不过从女医生和担架兵的对华,宋雨航可以完全确定方林并没有牺牲,只不过是负伤晕了过去,害得自己差点哭天抹泪,如果真的哭了出来恐怕就又要闹大笑话了,有点心有余悸的宋雨航挨赶赴前线的同时安排了一名参谋去野战医院,随时报告方师长的病情。

就在纳巴大战胜负已分,日军做最后顽抗之际,位于英帕尔中心所谓的繁华地带的原英国军官俱乐部,现在的日军英帕尔警备司令部,在一声地动山摇的轰隆爆炸声中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