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利益至上
好久没有看到邓方顺这样激动了，想来穷惯了的后勤主任今天真是进财了。等陈际帆和等三人接过清单凑在一起一看，完了完了，天上真掉馅饼了。
清单如下：
毛瑟7.93手枪：3800支;
毛瑟1924式（K98）步枪：14000支；
MP-28冲锋枪：800支，MP-40冲锋枪，200支；
M35反坦克枪：120支，7.92×107mm子弹6万发；
ZB-26捷克式轻机枪：1200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300挺，MG-34通用机枪：240挺；
37mm战车防御炮：24门，炮弹6000发；
50迫击炮150门，炮弹6万发，81迫击炮72门，炮弹3万发。
75mm炮：60门，炮弹48000发，105mm榴弹炮：50门，炮弹10000发；
150mm重炮12门，炮弹2400发。
子弹（手枪弹和步枪弹共计1200万发。
M24手榴弹20万枚。
地雷5000枚。
此外还有汽油、炸药、雷管、电话线、铁丝网、电台、医用胶布、酒精、绷带、电台、电话、望远镜、医疗器械、药品等若干。
“头，整整一个师的装备啊，德国人真大方。”胡云峰感叹道。
其实法肯豪森按照希特勒的指示调运装备的时候发现像汽车、装甲车、摩托车这些辎重车辆根本无法装船，就让军需官变现成多余的武器和物资送来。虽然在中国第三帝国的商船可以畅行无阻，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甲板上运输汽车之类的东西，再说同情中国抗战的法肯豪森认为，相比起汽车，枪支弹药和炮弹似乎更实惠。
“吃人嘴短，人家这么仗义，咱们怎么也要有所表示？”回来后陈际帆对胡云峰说。
“头，希特勒马上就要对苏联动手了，今年冬天将是德国人的噩梦，不如……”
高焕捷马上反对：“别的都还好说，怎么能帮希特勒这个恶魔呢？违反原则的事咱不能做！”
“以前我们在部队，希特勒就是全人类的公敌，可今天我不管，希特勒凶恶我没看见，日本人倒是现成的。至于苏联，你们认为这是只好鸟？”陈际帆好像不赞成。
“好个屁！”胡云峰说，“远的就不说了，那么多土地割去了，就讲现在，为了他自己还不是和小日本签了狗屁中立条约，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就这么定了，”陈际帆决心已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就和这帮德国人研讨研讨进攻苏联的事，这段战史我都能倒背了，和他们聊聊应该没问题。”
德国人的效率出奇的高，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整枝03突击步枪所有部件测绘完毕，就把而陈际帆见到了德国人的大方也毫不犹豫让参谋总部整理了一份完整的特种部队训练大纲，并且让赵俊过来带领法肯豪森代表团里的两位上校军官全程观摩特种部队训练。
可这样一来，法肯豪森和那个元首战略顾问就显得没事可干了。来的第三天，陈际帆又安排了一次宴会宴请这些德国友人，如果说德国人还有什么最羡慕中国的话，那首当其冲应该是吃的，呆板的德国人抓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些花样繁多像艺术品一样的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饭桌上闲聊一段时间，由于双方没怎么喝酒，头脑倒也清醒，陈际帆借着酒劲故意开始了他的话题。
陈际帆说你们德国人在欧洲最好避免两线作战，倾全国之力攻击英国才是上策。
法肯豪森和他的同僚们这回没敢再说话了，事关机密他们不敢乱发言。其实“巴巴罗萨”计划属绝密，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德军从今年3月份起就开始大规模地增兵东线，还搞了那么多次演习，对这些军官而言可不是什么秘密。
胡云峰接着和他的上司一唱一和：“德军能够占领英国固然不错，怕的就是罗马尼亚的油田变成苏联人的了，到时候部队没有燃料就糟糕了。”
“苏联不比欧洲小国，幅员辽阔，拥有近乎无限的战略纵深，还有欧洲第一的战争潜力和巨大的人力资源，最严重的是严寒。到时候坦克开不动，枪栓拉不开，还怎么打？”陈际帆接着辩论。
两人在辩论，高焕捷就在一旁翻译。听得在座的德国高级将领胆战心惊。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德军能在进入冬天之前拿下莫斯科的话，我觉得战争还是有希望的。”胡云峰好像退让了一步。
法肯豪森坐不住了，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对不起两位将军，可不可以谈一点别的话题。”
陈际帆这回不说了，转过头很真诚地对法肯豪森和几位德军军官说道：“将军，您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提供如此巨大的援助，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作为回报，我和我的参谋长很想真诚地探讨和贵国有关的军事问题。”
学术探讨？要是在十年前，他们都可以说是中国军队的老师，可是法肯豪森目睹了自己和前任冯.塞克特将军等人亲手训练的中国军队全线溃败，而面前侃侃而谈的年轻将军再没有稳定的后勤保障的情况下却能够在日本人的后方站稳脚跟，而且还亲自实施了两次漂亮的特种作战行动，所以高傲的德国人愿意静下心来做一番探讨。
在密室里，陈际帆、高焕捷和胡云峰三人铺开德国人提供的欧洲地图开始侃侃而谈。
对于陈际帆他们而言，所谓的探讨其实在军校都不知道搞过很多遍了，现在他们对德国军队番号的熟悉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德军参谋部的参谋们。而这才是令法肯豪森和他的同僚们吃惊的地方。
望着德国人一张张惊愕得合不拢嘴的样子，陈际帆毫不客气地指出德军在由西向东进攻苏联的过程中容易迷惑的地方---如果战事顺利，那么面对乌克兰大平原的粮食、顿涅茨的煤矿和外高加索的石油，德军最高统帅部是集中兵力于中路在入冬前拿下莫斯科呢？还是愿意沿着基辅直下克里米亚？
“如果是我指挥，当然会集中兵力攻下莫斯科，拿下苏联首都的意义无论如何估计都不过分。”法肯豪森回答。
胡云峰说道：“是的，但是德军主力如果在南部战线耽搁，就会面临在冬天对莫斯科城的作战，而当年拿破仑已经演示过，很难成功。”
高焕捷道：“到苏联作战，一定要快。而且部队的后勤应该及早准备士兵的冬装、车辆武器的防寒设施也应该提到议事日程。要知道，由于寒冷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对士气的打击相当大。如果双方在莫斯科城下形成胶着，那苏联就会从远东调集兵力实施大反攻。”
“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德军该如何收场？”陈际帆结了个尾。
几个德军将领完全入迷了，因为面前的三个中国军人不但“准确”地说出了德军部队进攻的番号、指挥者和进攻路线还能把技术兵器的数量说得头头是道。虽然不知道最高统帅部的作战计划，但对于本国军队有多少飞机、大炮、坦克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是这些中国人难道是巫师？即使他们在欧洲有庞大的情报网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要知道这些都是一国军队的最高机密，就算他们嘴里说的所谓进攻计划只是空想，法肯豪森也冷汗直流，如果这些东西被苏联人掌握……
和法肯豪森同行的两个元首战略顾问更是被震惊得一塌糊涂，虽然他们不负责制定任何作战计划，可对于元首的想法他们还是知道一二的，不幸的是，元首的确有在今年开辟东方战场的意思。他们现在终于认识到一个师的武器装备并不亏，比起一支“突击步枪”的价值要大得多。
接下来就是将军们的提问时间，陈际帆他们既然愿意在德国人面前泄露天机，当然不介意把自己记忆里的任何细节都像教学生般“教”给德国人。而严谨的德国人马上拿出纸笔非常认真地充当了一次小学生。
这场“中德学术探讨”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要是有沙盘的话，保不准双方真会来一场兵棋推演。讲得口干舌燥的陈际帆胡云峰他们终于解脱了，他们实在是已经江郎才尽，在德国将军们的百般挽留下还是结束了此次探讨。
“头，咱们就这样拿历史作弊，不怕遭天谴啊。”胡云峰有些没底。
“是啊头，要是希特勒真打下莫斯科，以后咱们就没得混了。”高焕捷道。
“怎么说？”
“莫斯科都被拿下了，天晓得这第二次世界大战会打成什么样子，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这些算命先生也无法预测了。”
陈际帆望着远方，“那就随他打，德国人在厉害，总不能跨越千山万水来打中国，苏联人是打不垮的，顶多会像中国这样，就让他们对耗去吧。其实德国人在欧洲打得越好，英美的压力就越大，在亚洲就越要依靠中国，而中国的国际地位以后就会越高。老子不管这些西方人打死打活，老子只知道，早一天干掉鬼子，中国就早一天脱离苦难。”
“脱离苦难？”胡云峰苦笑，“难啊，老蒋注定是要打内战的，也是注定要输的。而日本注定是要受美国保护的，琉球群岛、钓鱼岛也是注定……”
“没有注定！”陈际帆坚定地说，“国共内战咱们阻止不了，咱们就充当日本占领军，妈的战胜国居然没有赔款，便宜小鬼子了。老子一想到马关条约的两亿三千万两白银就肉疼。老蒋不要赔款是他的事，老子不把他三菱重工、三井这些东东大搬家老子就不姓陈！”
高焕捷一听伸了伸舌头，敢情头黑起来也是真黑啊。
德国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在住处几个人睡意全无，紧张激烈地讨论着陈际帆三人给他们的“案例”。法肯豪森有时候甚至觉得上帝是不是在眷恋中国人，一个没有现代工业体系的落后农业国，在国内还未完全统一的情况下抵抗来自一个现代化工业强国的侵略，在国土丧失近半的情况下仍然在顽强地战斗，而上帝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中国人送来了这几个神奇的天才，对，只能称他们叫做天才。他们对欧洲乃至世界局势的把握已经超出了第一流政治家的水平，而他们的军事理念和作战技能甚至可以当德国人的老师。
法肯豪森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未来的一个星期，和他一起来观摩特种部队实训的两位德国军官由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惊讶，到完全心服口服。后来干脆申请领了一套大号作训服开始接受玩命的训练。
中国教官教授的技战术让他们彻底颠覆了心中中国人柔弱病态的形象，他们不敢想象这样一群特种兵在飞机、坦克。装甲车和一流武器装备的协助下会取得什么样的战绩。
原以为他们的参谋长只是出身军校的一名普通军官，可是这位参谋长破天荒地给他们上了一堂空降作战的理论课。上帝啊，中国人连飞机都没有多少，怎么可能对空降兵战术掌握得如此透彻？
而陈将军给他们上了一堂城市巷战的战术课更让他们觉得受益匪浅，这位指挥上万人的中将对巷战中的战术编组、火力、掩护、地形以及诸多注意事项都详细讲述。另两位德军上校大开眼界。
撇开政治不谈，德国人现在甚至开始为陈际帆他们感到遗憾，这样一支优秀的军队，居然没有和他们水平相匹配的武器装备，否则那些背信弃义的日本矮子又怎么能得逞。
不知不觉，离元首规定的日期已经不多，德国人此行虽然付出了一个加强步兵师的装备，但是他们感到不虚此行。除了“突击步枪”的技术资料，特种作战的心得外，中国朋友有意无意透漏出的信息更是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不管如何，回去如实汇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伟大的元首去处理好了。
陈际帆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在临行前又给了他们一个惊喜。不过这个惊喜有些附加条件，但是在那位武器专家看来，这些所谓的附加条件应该不是问题。
陈际帆拿出了一挺德制MG-34通用机枪，又附上了他的装配图，所不同的是图纸后面又附上了一些列的改进方案。中国人很敏锐地列出这款机枪火力持续，使用轻便等优点后，毫不客气地指出这款优秀的机枪存在结构复杂导致工艺复杂，战时无法大规模生产的弊端。
更让人惊奇的是他们提出了非常可行的改进方案，就是全过程的金属冲压工艺的使用，虽然他们没能提出更具体的技术参数，但仅仅这一句话就已经够了。
这位毛瑟公司的枪械工程师激动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化成了一句：“将军，您的部队是MG-34机枪最好的用户，如果改造成功，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们一定说服元首给你们提供改进后的机枪。”
然而，陈际帆想要的还不止这些，他在告别的时候对德国代表团说，如果那天的战例探讨真的对德国军队有所帮助，那么请德国朋友在今年内援助一套子弹生产线和相应的原材料，保证他们能够做到弹药自给自足。作为回报，陈际帆保证他会给德国人更多的惊喜。
德国人走了，但是他们大张旗鼓的到来虽然没有受到日本人的阻拦，但日本情报人员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德国人此行的目的。日本情报机关给大本营的报告上说明了德国人为了学习特种部队技战术，竟然援助了“神鹰”军团大量数目不详的武器装备等等。
日本人当然没有任何办法，他们甚至不能提出什么像样的抗议，毕竟他们先对不起德国人。
可是陈际帆在送走德国人后，一下子神清气爽许多。德国人援助的不仅仅是一个步兵师，更是“神鹰”军团对未来对日作战的信心！
陈际帆意识到，打大仗的时机可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