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火箭弹逞威

P40C战斗机重量很重，俯冲速度很快。几乎十多秒后，王光复就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下方日军轰炸机群的全貌。他发现在庞大的日军轰炸机群中，有数十个另类存在。它们具有跟沾满中国人鲜血的九六式陆上攻击机不一样的外表，不是双尾翼，而是常见的单尾翼，机翼下的两具发动机舱更长更大，显然动力也很不错。看来这就是作战命令中所指的一式陆上攻击机了。

来不及有太多思考，王光复对准其中一架一式陆上攻击机的驾驶舱按下射击按钮。与此同时，下方的轰炸机编队的机背机枪也纷纷开始射击，100多架轰炸机的自卫火力织成一张火网。中国空军所订购的这批P40C不同于英国皇家空军赠送的那一批P40B型飞机，它跟歼三野马式战斗机一样拥有“豪华”的六挺重型航空机枪。其有效射击距离几乎跟一式陆上攻击机最强大的自卫火力——位于机尾的20mm口径的九九式二号机炮相当，这个时候一式陆上攻击机前方、上方和侧面的自卫火力还是的机枪，一共4挺，但威力就相对较差了。

抓住第一次攻击的机会，王光复的射击很快击中了那架一式陆上攻击机的驾驶舱，6条火鞭将其玻璃击打得粉碎，这架飞机的机背机枪和机尾机枪还在射击，不过飞机无可救药地掉了下去。王光复感到了机身上的一点小小的震动，原来是一架日军九六式陆上攻击机的自卫机枪射出的子弹击穿了他的机翼，不过自封油箱很快工作，他还能继续战斗。在这次俯冲进攻中，中国飞机并没有采取双机编队，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火力的优势，所以王光复的僚机也击中了一架一式陆上攻击机的机翼，由于漏油加上中国空军采用的是穿甲燃烧弹，这架飞机很快燃成一团大火，带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坠落了下去。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击中目标，第五飞行团的一些飞行员在轰炸机自卫火力的干扰下没有获得射击的机会，还有几个倒霉的被自卫火力所击中，其中有一架也许是飞行员被当场打死在驾驶舱中，没有改出俯冲，而是一头撞击到地面上。

第一波进攻效果不大，虽然日军损失了十多架轰炸机，但是其队形还是保持着完整，这个时候护航的零式战斗机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中国空军的战斗机在刚才的俯冲中失去了高度优势，格斗中不占有，所以现在已经不可能再从下方攻击日军的轰炸机。王光复简要地下达了命令，第五飞行团的4个战斗机大队分别从两个方向脱离了跟日机的接触，远远地拉起以获得高度。

日军很快摆出了刺猬搬的紧缩阵型，内部是严密的轰炸机编队，外部是护航的零式战斗机。王光复尝试组织了几次进攻，要不是被零式战斗机赶了回来，要不就是被轰击机编队的自卫火力网逼得远离。眼看着还有10多分钟的航程就要抵达重庆，王光复不由得有一点焦急了。

这一切也都展现在浮空基地的空勤指挥室中，在另外一个屏幕上，第四飞行团的3个战斗机大队护卫着两个充当截击机使用的I大队正在缓慢地接近战场。毛邦初精神高度集中，手指头在指挥台上啪啪啪地轻轻敲击着。一帮作战参谋正在计算双方接近的时间，因为改装后的I更加不适合空战，所以一定要用两个飞行团的战斗机将护航的300多架零式战斗机尽量引开。

王光复被命令带领着他的四个大队从相对远的地方超过日军庞大编队，来到他们的前方跟第四飞行团汇合。现在几乎中国空军的主力都在这里了，210架主力战斗机，60架I攻击机，对面是350架日军的作战飞机，后方是陪都重庆。虽然重庆市民已经接到警报躲进了防空洞，但是显然中国空军不会允许日本人将炸弹投掷到自己的城市中来。

随着一则命令从浮空基地上下达给各个战斗机大队的大队长，王光复、王元波分别带领着第四飞行团和第五飞行团的战斗机丢下慢吞吞的两个攻击机大队冲到了前方。

今西太郎大佐驾驶着零式战斗机飞在机群前部位置，刚刚在跟中国空军战斗机缠斗中他击落了一架中国空军的P40C战斗机，虽然他很想继续追击，不过出发的时候小泽治三郎中将已经严令要保持编队。小泽治三郎要求护航战斗机必须将保护轰炸机放在第一位，所以今西太郎大佐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心中还充满了不忿，刚刚中国空军击落了20架轰炸机和10架战斗机，而己方应该只击落了不到10架，算起来大日本帝国海军输掉了第一场。

正在今西太郎大佐懊悔的时候，他发现原本已经“逃离”的中国空军战斗机回来了，还迎面冲着日机编队过来。看来他们又纠集了一群“帮手”。这对中国空军来说必须要一战了，因为要是再躲开，日军的轰炸机马上就可以进入轰炸的路线了。

今西太郎大佐狞笑着加速迎了上去，飞在日本大编队前部上下左右的飞机都迎了上去。几百架战斗机在天空中纠缠到了一块，引擎轰鸣声、机枪射击声响成一片，甚至有两架飞机因躲避不及撞击到一块，在空中爆炸开来。

从1937年全面开战以来，中国的上空还没有爆发过如此大规模的战斗。此处已经接近重庆市区，一些村镇中胆大的人站在山头上观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混战。

今西太郎大佐已经击落了一架中国空军的P40战斗机，虽然P40上安装了驾驶舱装甲和自封油箱，不过零式战斗机拥有两门机翼上的20mm机炮，所以被击中后还是会很受伤的。不过今西太郎大佐惋惜地是，中国空军的战斗机追得太紧，那架也许是被击落的P40僚机的飞机很快向今西太郎大佐的零式战斗机发起了攻击，使得今西太郎大佐没有机会将跳伞的飞行员击落，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几分钟的战斗后，日军战斗机的护卫阵型已经被中国空军冲开，密集的阵型不宜空战，也不宜发挥零式战斗机良好的格斗性能，所以慢慢地日本海军的护航战斗机和轰炸机的队形分开了。

不过今西太郎大佐看来这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因为中国空军的200多架战斗机已经被占据优势的日本战斗机缠住，很少有能分出去攻击己方的轰炸机的。即使有那么少数的几架，在轰炸机严密编队编织的自卫火网面前也不堪一击。重庆市区就在眼前，只要能将重庆的5个机场轰炸得无法降落，那么空中这些战斗机就是无牙的老虎，下次再来就看不见他们了。

就在轰炸机开始缓慢下降高度的时候，迎面飞来了一群中国空军使用已久的苏制I战斗机。今西太郎大佐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中国空军已经把压箱底的货都派出来了，这些I今西太郎大佐可是没有少打过交道，他知道这种飞机在零式战斗机面前性能已经落后了。

战斗进行到现在，王玉琨才有机会登场，因为改装后的I几乎就是零式的靶子，只有己方的战斗机将零式纠缠住后才有自己的机会。

第十三、十四大队并没有采用中国空军惯用的双机编队的形式，而是一改常态地排出了大编队的阵型直冲着日轰炸机群而去，看样子是想发起对头攻击。对于轰炸机而言，对头攻击也许是一个好方法，因为相比后方和侧方，日军轰炸机机头的火力相对较弱。不过王玉琨不止想这样而已。

王玉琨紧张地估计着距离，因为现在飞机上并没有什么辅助瞄准或者测距的装备，只能依靠目测。I装上RS-82火箭发射器后他也只是在空中射击过几次而已，所以心里也没有把握。相向飞行的相对速度很快，王玉琨开始在无线电中倒数：“5、4、3、2、1，发射!”。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64架I攻击机的机翼下方以一秒中为间隔分四次射出了全部的火箭弹，几道火龙在机翼下发出。RS-82火箭弹在火箭的助推下向一公里外的日机群奔去，助推剂燃烧生成的白烟以可见的速度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迹，场面相当壮观。

虽然是第一次组织发射火箭弹，王玉琨的运气非常好，现在日军轰炸机正在下降高度，将宽阔的机背暴露在攻击面下，64架I出的512枚正好覆盖了日军轰炸机的机群。要知道这些82mm口径的火箭弹弹头已经经过了空军武器厂的改良，其中装药不再是TNT，而是更加烈性的“黑索金”。这样每一枚82mm口径的火箭弹的威力堪比100mm以上的重型高射炮炮弹。火箭弹弹头的引信是定时和碰撞两种，在飞行一公里以后，像疾风骤雨般袭向日军轰炸机的火箭弹纷纷炸开。日军的130多架轰炸机机群顿时被爆炸的火光笼罩在其中，惊雷般的爆炸声让正纠缠在一起的两军战斗机一震。地面上观战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