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妓院捉奸
为了商量筹办军校的事情,郑胡子昨天晚上几乎整夜未眠,吃过早饭后感觉有些困就躺在一张竹椅上小憩。六月的天是又闷又热,竹椅上比床还舒服,结果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刚睡了小一会儿,突然迷迷糊糊地听到刘自达和任柱子在门口小声说话。
刘自达说:“柱子,总座在不?俺有急事找他。”
柱子说:“是刘处长啊!总司令在呢,不过昨天晚上一宿没睡,这不,刚躺下!要不你等一会儿再来?”
刘自达有些着急,为难地说:“可,可这事儿耽误不起啊!唉,得,我就在这儿等着,总座一醒你就叫我。”
郑卫国心想肯定是有大事,忙揉了揉脸,冲门外喊道:“是刘处长吗?快进来!”又把柱子叫过来臭骂了一阵,说:“人家有公事你也敢拦?反了你了!”
柱子委屈地说:“俺不是看您没休息好吗?”
郑卫国见他还敢顶嘴,生气地说:“休息重要还是工作重要?自己到政治部领军规去!”又问刘自达:“你刚才说有什么急事?”
刘自达压低嗓门说:“总座,俺们发现了一个日军特务!”
郑卫国忙坐了起来,问道:“抓住没有?”
刘自达解释说:“还没动手,正派人盯着呢!”
郑卫国奇道:“为什么不抓,还想放长线吊大鱼?可别大鱼没找到,小鱼也给放跑了。”
刘自达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总座您放心,一个排的弟兄看着,跑不了!”
郑卫国笑道:“嗯。这是你的差事,放手去做就行了,别屁大点儿事儿就跑来找我。”
刘自达说:“总座,俺们刚才正准备抓捕,突然发现这个女特务竟然跟胡主任混在一起。他毕竟是长官。俺就没敢动手,怕坏了您的大事。这不,赶紧跑过来向您请示!”
郑卫国忙问道:“胡主任?哪个胡主任?”
刘自达忙道:“呃,就是集总政治部的副主任胡学熙。要不是看到他在场,俺这会儿就向您请功来了,呵呵!”
郑卫国说:“你没看错吧。真的是他?”
刘自达很肯定地回答,说:“您放心,俺看得真真儿的,绝对错不了!”
郑卫国又追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的行踪有没有暴露?”
刘自达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说:“他们在丽春院呆着呢!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走,俺看见胡主任了。他没看到我。何况我和他没有来往过,他就算当面看到我也未必认得出来。”
郑卫国一愣,恍然大悟说:“丽春院?就是南大街那家妓院?”
刘自达给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嬉笑道:“总座,嘿嘿,您也知道啊!”
郑卫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说有个日本女特务躲在丽春院当妓女。还跟胡主任勾搭上了?”
刘自达点点头,嬉笑道:“嗯啦!”
郑卫国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好,很好,这件事情要是确实属实我会记你一大功,并通令嘉奖!”
他把李富贵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带着刘自达和几名警卫员朝丽春院赶去。刚到街口的时候,李富贵已经带着李良荣、廖耀湘等人匆匆赶了过来。
“总司令!”李良荣和廖耀湘看到郑胡子之后忙敬礼问好。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跟我来!”李良荣和廖耀湘相视一眼。均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好多问,只好闷着头跟在后面。
很快到了丽春院门口,郑卫国一招手,说:“就是这了。走,我们进去!”
李良荣和廖耀湘抬头一看,只见大门口和二楼的廊窗上挤满了莺莺燕燕,二三十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小娘子正冲他们娇笑招手。
“这,这是妓院?”两人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怎么,你们以前没来过?”
李良荣和廖耀湘相视一眼,尴尬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雏鸟,只是由长官领着逛妓院还是头一次。
刘自达也跟着嘿嘿笑了笑,讨好地说:“各位长官,俺在前面带路。”说着领着众人径直朝内走去。
有几个姑娘看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过来招呼,挽着胳膊就要往里面拉。刘自达慌忙将她们推开,喝道:“去,别烦大爷,小心抽你。”姑娘们以为他已经订下相好的,哼了一声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郑卫国见刘自达熟门熟路的,不由地脸色一沉,喝问道:“刘处长,看你挺熟的啊,是这儿的常客吧?”
刘自达老脸一红,连声道:“没有,没有,俺也是头一天来,头一天来!”
恰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扭扭捏捏地迎了上来,用极其夸张的口音说:“哟,刘爷!您可算回来了,姑娘们都等着您呢!”
说着又看到站在后面的郑卫国一行,又兴奋地说:“刘爷您可真疼我,自个儿不说,还帮忙揽了这么多生意。”
刘自达满脸尴尬,忙道:“别废话,我们是来办事的!”廖耀湘和几名卫兵忍不住偷笑起来,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李良荣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鸨子娇笑道:“哟,看把您急的!几位军爷快里面请!燕子,杜鹃,小桃红,快出来接客啦!”
“来了,妈妈!”一大群小娘子闻风而至,伸手就向郑胡子他们抓来。
刘自达慌忙挡在前面,喝斥道:“退后,退后!”
老鸨子一愣,疑惑道:“刘爷,您这样挡着让姑娘们怎么伺候啊!”
郑卫国咳嗽一声,对老鸨子说:“今天不用姑娘们伺候,我们来是有公事要办。”说着给警卫员使个眼色。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内卫官兵突然冲了进来。
老鸨子吓了一跳,忙道:“军爷,您这是?该打点的俺们丽春院可是一分都没少啊!”
郑卫国伸手推开她,笑道:“讨钱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吗?放心,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不想惹事儿就躲到一边去!”说完领着众人向二楼走去。
大厅内的客人和姑娘们吓得抱头鼠窜,尖叫连连。有的桌子下面挤得人太多,把桌子都给顶起来了。上面的汤汤水水全洒了出来,搞得地上一片狼籍。
刘自达忙喝道:“谁再喊叫一枪给我毙啰!”大伙儿吓了一跳,忙捂着嘴不敢吭声。
有些士绅认出了郑卫国,悄声对旁边的人讲:“郑司令这是要闹哪样啊?张宗昌当年也没带着部队到妓院啊!”
李富贵怕楼上有危险。忙带着一队士兵冲在前面,每到一个房间或岔路口都有两名士兵啪得立正站好。因为动静有些大,不少嫖客吓得裤子都没穿,从窗口翻过来就要逃走,却又被士兵们用枪给逼了回去。
郑卫国边走边问道:“胡主任是哪间房?”李良荣和廖耀湘这才晓得是来抓胡学熙的,不由地脸色大变。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暗暗叫苦,生怕被胡学熙误会是自己告的密。
刘自达忙道:“就是前面那间。”又对门口俩儿便衣说:“人还在里面吗?”
便衣忙答道:“在呢!”其实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房间里面还在折腾,男人的喘气声、女人的娇喘声,还有木床的吱吱声,仿佛是一首交响乐,声音大得都让人脸红。
郑卫国打趣道:“胡主任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大伙儿一听。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刘自达忙请示道:“总座,现在就进去?”
郑卫国对李富贵点点头,说:“嗯,马上行动。动静小一点儿,尽量活捉!”
李良荣忙劝道:“总司令,这不好吧,好歹同事一场,还请总司令给胡主任留几分颜面吧!”他还不知道女特务的事儿,以为郑卫国是在借机敲打胡学熙。
郑卫国冷笑道:“脑袋都快保不住了,面子留着放哪里啊?”
说话间。一队士兵已经撬开房门冲了进去,里面恰好传出一阵杀猪也似的嚎叫声。绣**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正在拼命耸动,猛得一顿,然后便无力地趴在了床沿上。一股栗子花的味道混着酒臭味儿扑面而来,熏得郑胡子他们忙捂着鼻子。连吐了几口唾沫。
胡主任听到动静感觉有人进来,还没回头看便喝骂道:“做死啊你们,老子的房间也敢闯,不晓得胡大爷在里面!”
身下的妓女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起来,胡主任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慌忙转过身来,见是郑卫国和一大批同僚,不禁又羞又恼。他一边忙不迭找裤子穿上,一边斥责道:“郑胡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老子嫖妓犯了军规,你也不用这么消遣老子吧!”
又看到李良荣和廖耀湘也在,气得真翻白眼,怒骂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做的好事!你们有种,老子栽得不冤!”李、廖二人不好辩驳,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郑卫国懒得跟他多讲,喝令道:“拿下!”
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猛得扑了上去,拽起胡主任就走。另外几名士兵则去抓那名妓女。这女特务还存着侥幸心理,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蜷缩在被窝里,企图蒙混过关。
李良荣有些不忍,说:“总司令,这女子不过是个可怜人,就别为难她了吧!”
郑卫国高深莫测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参谋长先别忙着怜香惜玉,待会儿让你看出好戏。”
那个女特务闻言一惊,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决然之色。正在和李良荣说话的郑卫国突然扑了上去,捏着她的下颌轻轻一拉便将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她嘴里可能藏有毒药,你们找一找!”一名警卫员忙伸手掰开她的嘴,另一人打着手电找了找,用尖嘴钳将一颗假牙给拔了出来。
廖耀湘大吃一惊,说:“这女的不要命了,竟然把毒药藏在嘴里!”
郑卫国点点头,说:“她可不简单,多半是日伪特务!”
刘处长打趣道:“胡主任刚才还跟她亲嘴来着,胆子真不小!换我就不敢,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那个女特务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
这时搜查房间的士兵也有了收获,有人找到了一个装满金银手饰,还有大量现金的首饰盒,不知道是女特务赚到的嫖资,还是活动经费,或许兼而有之吧。
还有战士从一只堆满衣物的箱子里找到了两部造型怪异的收音机。郑卫国上前看了看,解释说:“这其实是一部电台,只是把收发报装置分开了。你们拿回去让技术人员分析一下,看有没有可能仿制。”
正说着,几名士兵拿了一大堆闹钟过来,把郑卫国吓了一跳,忙喝道:“小心,快放下!别动,这是定时炸弹!”
士兵们都吓了一跳,慌忙把闹钟扔到地上,吓得众人差点跳起来。郑卫国小心翼翼地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挂载炸药,松了一口气,忙让战士们连同炸药先拿回去。
“把她拉起来,**也要搜一搜!”刘处长喝令道,还心虚地瞄了那个妓女一眼。几名士兵忙在**床下搜检起来,结果找到一把7毫米口径小手枪,另外还有一盒子弹。
刘自达吃了一惊,忙拿了过来,说:“总司令,这是日本特务经常使用的南部7毫米手枪。”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你们小心一点,这种子弹的弹头有剧毒!”
李良荣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还是一个女特务!总司令,您是怎么发现的?”
郑卫国似笑非笑地看了刘自达一眼,说:“这就要问咱们的刘处长啰!”
刘自达尴尬地说:“俺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郑卫国虽然看出了一些蹊跷,但当着众人的面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点点头说:“先押回去审问,这间妓院暂时封锁,嫖客和从业人员都要接受审查。”
李良荣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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