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也和他一样,头脚都枕着一人大腿,斜着眼看石涛道:“当然有了,似乎身体协调性,角度感,方位确认以及团队空间距离、配合上把握得更好了,能够利用整体的带动力增强自身功力,你们说说,这是不是和候鸟们组团飞行的道理一个样,难道这就是师尊要告诉我们的吗?”

“应该,可能是吧,但这道理只要讲讲,照我们的水平根本用不着这样做,所以肯定还有什么含义在其中,阿鸿,你说是不是?”石涛对鸿哥道,鸿哥累得发慌,他眼皮沉重,睁不开了,口中的回答也不连贯,反正头脑就根本没去理会石涛在对自已讲什么,只是用“嗯,哈,哦”回应。

一个巴掌拍不响,石涛见鸿哥睡死过去,把头转向剩下几人,他们早已一个个相互枕着对方大腿,睡成一团,鼾声四起,伴随着周边的守乌蒙们的喃喃梦呓,除了自已,再无清醒的生物可以交谈。石涛不觉得累,反而精神很好,他站起身,看着碧游宫,有心想到里边请教师尊,却又生怕惹师尊不高兴,最后还是决定走一趟,都是成年人了,想做就去做,怕东怕西干嘛。

石涛捏着缩地诀,瞬时来到碧游宫门前,通天教主盘坐在大殿闭目养神,“师尊,师尊。”石涛恭敬有加地垂手低头小声呼唤,通天教主睁开双目,看了下石涛道:“你是来问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演练这个阵法的是吗?”

“对,师尊真是把我们看透了,呵呵呵,不知能不能赐教?”石涛赶紧回答道。

通天教主一拍道袍,升浮半空指着石涛道:“你难道还没发现吗?大伙都筋疲力尽,就你一人还神采奕奕,这是为何,还有你用的功最多,挨得打也是最多,可你却有没有发现自已感觉如何?”

石涛听通天教主一说,恍然大悟道:“啊,不会是他们,它们帮我分担了啊,难怪跳得越好,越正确,我的精神就越充实,挨打的疼痛感消失得越快,就算再被师尊鞭策,也如挠痒般不觉得,哈哈哈,果然师尊是照顾我的。”

通天教主捋着长须乐道:“这些好处只是肤浅的所得,重要的是你们刚猛有余,阴柔不足,不晓得阴阳之道,所以为师只好传这套阵法让你们体会领悟其中妙处罢了。”

石涛不解地道:“那师尊直接授教就可以了,何必让众人一道劳动筋骨这样费劲?”

通天教主正色道:“不在其中,怎解其道,口若悬河不如亲自体会,你们资质不同,领会皆各有不同,为师只是用这套阵法将你们领上大道,也就只有你们自已去修行才有所得。”。石涛似有所悟地点着头,他接着道:“那师尊,阴阳我是了解过,可那些无非就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即天地,万物两两对应、相反相成的对立统一道理。师尊是不是要我们用这套阵法来调节自身,促使阴阳调和呢?”

通天教主颔首道:“嗯,你理解得不错,但还不够,要知道,无极便是混沌,混度便是不可辨识,也就是说阴在阳前,正如当代计算机二进制的实质是通过两个数字“0”和“1”来描述事件,通过不同的组合与再组合模拟出一个纷繁复杂、包罗万象的虚拟世界。其实现实世界不也是这样吗,你们不知道的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未明,也就是属于“阴”之范畴,而你们却只看重“阳”,(关键词)具体存在,而对“阴”无视或者忽略,这就完不成一个整体,并且束缚了你们自身。所以从运动中去了解它的存在,才能增广你们的见识,补助你们能力。”

石涛道:“那怎么做到呢,难道就凭这个阵法便能达到掌控阴阳吗?”

通天教主道:“由浅入深,知粗解微,一步步来,清楚明白孤体的阴阳对立、阴阳转化、阴阳消长、阴阳互根,再推演开,掌握基本宇宙规律。从精神认识到具体物质循环,确定物质、能量、信息三要素测度。这是你们的局限,也就是要突破的关口,你只要想想看,在演练过程中,是怎么把众人视为一体,集散得当的,道理便在里间,好好去领悟吧。”

通天教主给石涛上了一堂“私房课”,石涛颇有所得,连连称谢,告辞师尊,回到众兄弟之间。

再次起舞时,石涛有意识地控制着节奏、方向和柔曲度角,摸索着如何达到“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这一诀窍,在手与手接触,碰摸之际,相互间的精气神转换与能量开启关闭,振幅出波频率来,四周风云变色,锵锵做声。他渐渐地把握了规律,偶尔使点坏,让看不顺眼的兄弟独自承受师尊的鞭打在已身的电光,聚散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于是便加速舞步,众兄弟和守乌蒙们控制不住自已,跟随着一道狂舞,个个露出惊骇神色,因为他(它)们并非发自本心,只是被牵引着运动,欲罢不能。

通天教主看到这情况,眉头一皱,双手一摊,无形的气劲将这一集体给拆散,所有的运动着的生物全瘫趴在地,不能动弹,只有石涛依旧活力十足,亢奋地跳舞,但他也是满脸骇然,根本就无法止住自身。

大伙有心无力,想帮都帮不了,只能看着他口不能言地舞蹈,转速、扭摆频率简直达到惊人程度,通天教主应该是要给他一个惩罚,故意不去立刻救他,让他多受点罪,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施术将他定住,将他剥夺众人的能量散发开去。

石涛觉得自已整个人就要被撕(关键词)裂开了般痛楚,他吃力地问通天教主道:“师尊,怎么会这样呢?”,通天教主不快地喝道:“你几乎就要走火入魔了,知道吗,万事都要循序渐进,妄想一步登天,往往是自取灭亡。你贪婪地将众人之力集中到已身,反过来讲,你须得有蕴藏及运用之能才可承受。但你却一味索取,不知运转,导致众人被你所累,波及到四周,等被你攫取得一无所有时,你本身也就是灭亡之日。要不是为师在场,将你们拆解开来,这个碧游宫,甚至连外界都要受此影响。好好记住为师所讲的阴阳之道,个体虽小,却可运用周遭物体之能,一味索要,最终会造成反转坍缩。”。

通天教主训斥完石涛后拂袖而去,返回碧游宫中,让众人自个去体会。

周围环境一片狼藉,树木干枯,折断,青草焦黄成粉末,建筑物歪斜倾倒,碑文残破,就连脚踩的大地都龟裂。“哇,这个舞阵真是太可怕了,涛哥,原来是你搞的鬼啊,你说说,是怎么办到的?”鲁志松不敢相信地道。

石涛此刻心情极为恶劣,对鲁志松的提问不做回答,倒是鸿哥道:“你没听师尊教训吗,他把我们,包括四周的力量全集中到自已身上,又吝啬付出,导致养肥了自已,身边却是一片荒芜。我们都民不聊生了,这样的恶果,最终得由他承受,还好,我们没被榨干算是运气,不然啊,全得给他做陪葬。”

“涛哥,你不厚道,这样的事怎么没共享?”

“涛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你挨打,我受罪。”。。。。。。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起石涛来。

接下来的训练当中,人们也开始正式揣摩和研究起阴阳之道,免得被石涛一人控制住,再陷入无法自主的被动境地。

从起初的拉扯、离散和中断到慢慢地融合,并轨,相辅相助直到最后的和谐共存。每个人都是一个孤体,又可结成一整体,力量在团体当中流淌,随时又可由一个或者多个孤体同时运用,他们不再是贪婪地掠夺,而是把这个团体从兄弟间具有共同意识努力下,接连纳进守乌蒙团队,再接连把目标锁定到附近生物、植物及其非生命体上。接入越多,能量越大,能力越强,只要他们当中谁愿意,都可以使出在这个圈链当中任何一种物体的特质来。

“不够澎湃,虽然我们共同使用着大伙的气力来作为,可就是有些抓襟见肘,如果全部的人同时使用,“跳闸”现象依旧是我们的弱点,怎么解决?”鸿哥在一次碰头会上将这个问题提出来,引得大家共鸣。

桥道:“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正道:“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用不着请示报告的。”

石涛道:“说说看,你的想法。”

桥道:“那就是把守乌蒙们分六组,我们各带一组,拉开距离,如果距离适当的话,在我们意识相通情况下,即可成为一整体,又可成为相对独立的小团队,不知这样是不是更好?”

“好啊,这样也符合宇宙星体的道理,各自有其轨道,有自已的卫星,但仍在宇宙之间保持住稳定状态,应该可行,我们大伙试试。”鲁志松听完之后,发表他的看法,赞同桥的思路。

“众星拱月,不错,值得一试,但大伙必须以我上次为借鉴,不然会因此增强的实力在自个为主心骨的情况之下,造成失衡,祸害到邻近,从而使大整体被其所拖累。”石涛有些担忧把五位朋友兄弟分派出去,一不小心步上自家后尘,这回可是每个人都掌握了阴阳之道的窍门,发动起来威力是很惊人的,要是真的出现这类状况,恐怕通天教主也救护不得。

鸿哥烦他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态度,站到石涛身边道:“我们先小小地发展,一步步扩展开,从可视,可听的距离逐渐拉长,到只凭动作知晓对方心意,这样就可以了。”

鲁志松笑着道:“你这又是什么道理,是不是“蝴蝶效应”理论呢?”,鸿哥道:“你聪明,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如同先是在一个小村落里发展,直到扩散到四面八方,村庄也就以此升级为城镇,都市,王国,乃至全球化。而我们就是整个全球化中的主流意识,带动着参与体系内的变化,掌控其命运前途。只要同气连枝,志同道合,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所有人的决定便是我们的决定,那就不会形成失衡这样的情况出现。”

说完,鸿哥拍了拍鲁志松肩头道:“如何,比你的“蝴蝶理论”先进多了吧,那套理论不确定性太多,充满了概率性,随机性,而“多米诺骨牌”又是太生硬,局限性太强,倒不如这套,即可保持住个人主动性,又维护住了群体的统一性,哈哈,我们不能拿自身前途命运去掷骰子,也不能畏首畏尾,不思进取。”

鲁志松竖着大拇指道:“赞,按此办理,应该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