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背负的行装,组装好弓弩,拔出匕首绑系在腿部,扎紧服装,稍微做了一些伪装,研判起当时现场。
得出的结论是,虎爷他们当时正在追踪的目标,忽然杀了个“回马枪”,搞掉了正在前头紧盯不放的飞行器。虎爷他们一时措手不及,似乎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陷入慌乱,寻找躲避的掩体。而目标只是出手灭掉飞行器,并没有作出进一步的攻击。现场没有搏斗和血痕及其他残留物,说明虎爷他们五人摆脱危险或者等着目标扬长而去后,仍决定继续追踪下去。
接下来的行程,花豹不敢大意,沿着线索追击,时不时观察判断虎爷他们状况。和前三四天的情况有所不同,他们所携带的野外食品几乎用尽,可能有分工补充给养,这给花豹带来了难题,因为追踪的足印和狩猎、采集脚印相互掺杂,难以分辨,而且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赶来,没做任何路标。
好在花豹是经受训练的革命战士,用不着多少时间,很快就摸索出虎爷他们的规律,排除干扰,搜索前进。
嗯,最新的露宿地,他们现在是分批分组,站点式追踪。看着营火及人类活动残留物,殿后这一批刚走不久,花豹察看了下虎爷队伍所遗留下来的信息。放眼四周,果然,不远处的山坳里有飞鸟惊起,总算追上了。
花豹还是保持着戒心,手端弓弩,采用战术前进姿势和遵从战斗守则迅速向锁定区域推进。
不等他靠近,“哗啦啦。。。。。。”响声。他看见了戴中华、张禄从远方惊慌失措地向他奔来,其身后不远处还有俩个人。这情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兵败如山倒”,他们可能遭受到伏击或者袭击,向后逃跑。
就在此时,在距离花豹大约300米处,站立起一人。花豹定睛一看,是赵福,他也被发生的事吓了一跳,现在花豹有点清楚了,赵福应该就是负责夜间盯梢,现在正在此地休息。而戴中华与张禄,虎爷和王喜则分组前进,如今是溃逃。戴中华和张禄首先遇到攻击,随后虎爷和王喜同样无法藏身,营地遭袭,悉数败走。
随着他们越跑越近,花豹见到每个人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如难民。知道他们是不顾一切,发足狂奔,可见追赶而来的强悍无比。赵福也显得有些着慌,他边喊“发生什么事了”边准备也随着脚底抹油,转身逃亡。
花豹赶紧现身,摁住赵福肩膀,赵福被突然驾到的花豹吓了一跳,但很快被花豹给安抚了。此刻戴中华、张禄已跑到跟前,他二人急迫地道:“快跑,守乌蒙狂性大发了。”
说完就要继续往后窜去,花豹一手拉住一个道:“跑什么,后边什么都没有,只有虎爷和王喜。”
戴中华、张禄心有戚戚焉地朝后望去,果然只有虎爷和王喜在后头而已。俩人筋疲力尽滑到在地,依靠着树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一会,虎爷和王喜也跑来,同样被花豹拦住。
“吓死我了,从来没见过它如此暴虐,连妖石都不顾忌。”,戴中华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来。虎爷倒是很快镇定下来,先问花豹为何来此,花豹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遍。现在危机已暂时解除,人们开始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
事情经过与花豹一路判读的信息相差无二,只是有点出入,那就是飞行器。当天,虎爷五人用飞行器紧咬住孤身的守乌蒙不放。猛然,它转回来,直接把飞翔在半空的飞行器用手劈成两段,将随行的人们吓了一跳,赶紧散开,找掩护。守乌蒙捶胸顿足,大吼大叫一番,似乎在警告他们,之后转身离去。
经过商议,他们依旧不死心,认为有妖石和了解一些咒文唱词,守乌蒙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决定继续跟下去。
接下来俩天多时间,他们分工合作,收集食品,盯梢追踪,再三班倒的接龙,不曾想,那头守乌蒙简直就是铁打铜铸,精神劲头一点也不减。为了防止被其发现,只有负责夜间追击的才带上裹藏严实的妖石,其余俩组都小心翼翼,不让其发觉。想找出守乌蒙到底在这意欲何为,是否与石涛他们失踪有关?
这头守乌蒙就这样带着他们绕啊绕,可以说是毫无目的地穿行在神农架原始森林深处。正在不久之前,虎爷和王喜刚沿着早班的戴中华与张禄留下的标示抵达站点,想为众人准备饮食。
不料,戴中华、张禄满脸惊恐地折返,急速奔跑。在超越站点时抛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快跑”,虎爷同王喜还未开口问个为什么,那头守乌蒙已怒气冲冲地在十米开外出现。俩人算是机灵,赶紧扔下手头东西,拔腿就跑。
看来,是戴中华、张禄不小心被它发现了,这回守乌蒙似乎打定主意,要给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们一个难忘的教训。穷追不舍,四人苦在妖石没随时携带,就算现在妖石于手头,他们也不敢尝试能不能阻止这头抓狂到极点的守乌蒙。
现在五人都惊魂未定,花豹无话可说,毕竟他们都见识过真正的守乌蒙。如果他一意孤行强求他们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绝对会被讥讽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近在咫尺的守乌蒙,的确对他而言是很大的**,至少他得亲眼瞧一瞧现实版的守乌蒙。
虎爷读懂花豹的心思,作为一名好朋友,好兄弟。他得打破这名好奇之人的幻想,虎爷对花豹道:“省省吧,守乌蒙完全就不是地球上的物种。你一路跟来,看见它的足迹了吗?没有吧?当时我们也在奇怪,怎么回事?只有它故意面对我们时,显示些痕迹出来。而它想遁迹时,连脚印都找不着,结论只有一个,它具备超乎寻常的能力与智商,可目的不详。我们这几天好像是在跟踪它,其实却是被它牵着鼻子走。如果它要甩掉我们,我相信,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花豹此刻才惊醒,是啊,一路循迹而来,全是虎爷五人的信息。而守乌蒙的一滴不漏,太可怕了。
戴中华此刻算是恢复神智,站起来对着前方骂道:“神经病!这头守乌蒙是神经病,时好时坏,耍弄着我们。有种你出来啊,我就在这儿!”
“簌簌。。。。。。”山风吹绿岗,吓得本想帮腔发泄一下的赵、王、张立刻闭嘴,紧张兮兮地观望四周,生怕守乌蒙从哪里蹦出来似的。
看到他们草木皆兵模样,花豹“噗嗤”笑出声来,众人也觉得自个马后炮式的情绪实在可笑,一块自我解嘲随着哈哈大笑,如临大敌的气氛一扫而光。虎爷有气无力地让花豹将他搀起,他的身体状况也和佛光普照半斤八两。这几天的追击,让他快要油尽灯枯,加上受到如此般的折腾,除了头脑还保持清醒,四肢根本快动弹不得。其余人是劳动人民出身,加上习武基础,顶受得住。没办法,情况如此,只有放弃追寻守乌蒙,返回大营另作计划。
花豹砍了些树枝,划破背包,做了个软椅,众人轮流抬着虎爷一块打道回府。由于用不着再和先前追击守乌蒙提心吊胆那时分,每个人说说笑笑,虎爷的精气神也逐渐恢复,慢慢可以自已走动。大概用了四天才回到出发的营地,一切如故,没有遭受到破坏。只是隐隐约约总会感到,守乌蒙并没有离他们而去,就徘徊在身边,这个感觉每个人都有,只是不想去说破。
回家真好,虽然不是真正的家,但一到了营地,每个人都舒缓了一口气,仿佛现在什么妖魔鬼怪,包括守乌蒙在内,全都侵害不了他们。终于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民间流传着在家门口贴着“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为什么人们会在自家门口贴着门神和红对联。因为每个人都把家当做最后的堡垒,近乎偏执地迷信着家的安全感。
呼呼大睡,管它天塌地陷,奔波来回近十多天,大伙足足睡了一天一。,醒来后,尴尬地扪心自问,还真对不起生死不明的弟兄们,虎爷开始打理他的小物件们,全部一个个捡回来,重新充电,维修。。。。。。
戴中华等人收拾营地,张禄去把归来途中遗忘的车辆开回来。花豹审视着妖石,想着它与守乌蒙之间那奇异的联系,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花豹脑海冒出一个念头,对正在检修设备的虎爷喊了一声,虎爷埋头应了一下,花豹又喊一下,虎爷还是那样回了一声,花豹一会喊一下。直到把虎爷惹火了,站起来,指着花豹的鼻子道:“你吃错药了,没事喊我干嘛,闲得发慌啊,皮在痒,欠抽是不是?”花豹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双脚直蹬。
虎爷被花豹搞得莫名其妙,连戴中华等人也钻进营帐,傻愣愣地看着花豹,询问虎爷发生什么事?虎爷双手一摊,耸耸肩道:“这小子,一觉醒来,没干什么正事。可能是哪根筋搭错了,没事,过会就好。”
花豹一听虎爷的解释,笑得更厉害了,险些岔了气,他强忍笑意,憋住气道:“都别走,我知道什么回事了。”众人一听花豹有发现,将信将疑围拢过来,想听下究竟何事,虎爷没好气道:“别听他瞎扯,他哪有什么发现,多半做梦还没醒吧。”
“不,这和我们非常有关系,好了,好了。先给你说对不起,好吗,听我说。”,花豹知道虎爷现在很不满意他,赶紧道歉,取得谅解。虎爷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听花豹诚挚地对他道歉,也就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坐到一边,也想听听花豹有何高见。
花豹看人都齐整了,清清喉咙道:“这事真的很清楚不过,妖石与守乌蒙的联系。”
一瞅花豹顿了口气,欲卖关子,虎爷递过水道:“快讲,有理没赏,无理揍你!”花豹摆出一副无辜样,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招,妖石与守乌蒙之间的确有联系。正如是召唤附近的守乌蒙前来相聚一样,无巧不成书,这里真有几头,你们把它们招呼来了。它们也的确现身,显迹给你们知道,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众人急急追问,花豹道:“可惜你们的咒文唱词是半桶水,不!连半桶水都没有,只能说有一勺就不错了。被招呼而至的守乌蒙,原本是来会友叙旧的,而你们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人家也算是很有修养,干脆扭头就走。但你们却死缠不放,它和虎爷刚才表现一样,被你们给惹火了。”
虎爷想了想,觉得花豹的分析颇有道理,认为真的被花豹的掣肘式的喊话,搞得无名火烧起。他们既然把守乌蒙给招呼来了,守乌蒙与他们无话可讲,纯属沟通不良。自已没有反省,把野蛮不讲理全推到守乌蒙身上,的的确确是冤枉了人家守乌蒙。
花豹道:“鸿哥就不错,他可以说是掌握这门外语,所以很有可能被守乌蒙们请去做客。而我们却是不速之客,连话都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