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联系上了虎爷,他是在例行检查自已电脑数据库状态,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虎爷从数据库给他的联系信息。柳溪告知虎爷,这事不是他做的,但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他的独门标记。
虎爷非常纳闷,他询问柳溪是不是遗忘,做过了忘记那种,柳溪十分确定地告诉虎爷,凡是他所做的事都会设定在日常的表单内,如这类的尚未完结,还在进程中的,更不可能疏忽。虎爷还是不解,他继续追问柳溪,为什么能从这个不是他做的程序与其联系上?
柳溪回答不出来,却一个劲地保证,绝非自已所为,但为什么能从不知所谓的程序联系到他,他需要时间查一查。虎爷被搞糊涂了,太莫名其妙了,按照柳溪的言语来讲,他根本就与此事无关,可偏偏能从“柳溪”安排下的后门找到本尊,挺玄乎的。
事情不简单,虎爷知道柳溪的为人,他虽然有些市侩,贪财好利,可人品还是不错的,在虎爷面前不会说谎。可转念一想,人是会变的,几年没在一起,柳溪如今啥情况也不得而知,并且俩人的交谈始终只是用网络交谈,并非面对面,真人对聊,柳溪不喜欢视频聊天,他不愿意自已的真容被公布于天下。
只能等,等柳溪给出一个答案来。虎爷实在没办法,线索到这里断了,柳溪不承认是他做的,就算是能够通过农户家庭电脑数据库里的后门找到柳溪,死活不认账也拿他没办法。
虎爷琢磨起来,智能化家居,根据柳溪的布局和配置,绝对是国际一流的领先技术,莫非他只是把这户人家当做试验品,从了解到的用户家的情况找到了钱美棠,知道与花豹的事,他一时兴起就帮了钱美棠一把。可他不承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什么可以隐晦的啊,除非虎爷跟他抢技术,否则,柳溪所布下的局是无人可解,他用不着害怕技术外漏。
想到这里,虎爷通过后门渠道给柳溪留话,要他把联络方式给自已,邀请他当面谈谈。不料,虎爷发现后门被柳溪堵截,清除了,再也联络不上。
“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虎爷生气了,他还从没被人放过鸽子,柳溪转头就把他放了鸽子,人间蒸发了。
懊恼中的虎爷自感无望,柳溪是不会给自已答案的,只有自已去找,但线索戛然而止在柳溪,而他本人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看来只有找花豹商量对策,唉,花豹又能懂什么呢,找他何用?
未解之谜在虎爷心中犹如火烧猫挠似的,急得他大叹莫奈何,即使有天纵之才,可在柳溪这样人物,绝对高手,神级的人物面前只能是一筹莫展。柳溪太狡猾,太谨慎了,他切断所有不该有的联络方式,掌控着所有的主动权,唯一能期许的就是他来联系虎爷。
虎爷不是没有办法,所有办法统统被抹杀,柳溪动作太快了,而且他的网址又是利用云雾笼罩着的,根本就无从查起。
虎爷的不顺利并不代表同处一个城市,在某块角落里的花豹也同样不顺心,他高兴坏了,贪污一案得到雨过天晴的洗白,展现出花豹与众不同,至少是在领导眼中比常人高人一等的优势。黄三泰名为花豹的直接上级,实质上表现得比哈巴狗还要听话,他在花豹面前点头哈腰,小心伺候,总是豹哥长豹哥短叫唤着。
张山峰,失去了花豹这个拍档,他也失去了在旺季大捞一笔的机会,在看到花豹平步青云,不降反升,他暗自嗟叹人生的不公,尽管是花豹一人独自承担了所有责任,可毕竟差别也太大了吧。花豹只是关起门来,在领导们面前作了检讨,并保证今后要脚踏实地做人,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闭口令随后就从与会领导,高层主管那里传来,要单位的同事们一如既往地,不能带着歧视的目光看待犯错误的同志,说得是很牵强,可语气里带的意思,大伙都了解的,花豹没事啦,别再拿这件事当作谈资。
没几天,张山峰从巡视场地被调派到门口当岗位,成为单位一头守门的“石狮子”,苦了他啊,没遮没挡的,阳光毒辣,大雨淋灌,只能一个惨字形容。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参与任何茶话会,因为领导只要步出办公室,一眼就能瞧见张山峰有没有尽职尽责在岗位上坚守。他不能与人开口讨论*业,大门的堵塞是要追究责任的,连上个厕所都要一路小跑,只要门口被堵住,领导立马大呼小叫找张山峰。
眼瞅着花豹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左右开路着进出身后的保卫科办公室,张山峰的眼睛红了,他不甘心啊,检讨是花豹的事,挨罚挨整是自已的事。张山峰寻思着,花豹究竟和领导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呢,怎么会有如此能量,看来是自已走了眼,没瞧出来。
“不行,我得找花豹谈谈,求他救我出苦海,否则,这样子耗下去,不死也得亡。”张山峰自言自语,他打定主意找花豹为自已说说情,别再让他当单位的“石敢当”咯,他年纪大了,受不起。
于是,张山峰借故上卫生间,总是往保卫科跑,眼睛直溜溜地望着保卫科,他想摸摸情况,了解了解花豹对自已是啥态度,免得花豹还记恨在心。失效的单据本是张山峰提供的,他从单位的库房里翻出来的,蛊惑与激着花豹开这样的票据。
运道不佳,第一张单据就被发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是处理结果大相径庭,花豹是讲义气的,他一肩承担,没有供出张山峰偷票据,共谋的事来。张山峰在事发前后很谢谢花豹,可现在的处境,使得他不得不怀疑花豹有没有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太闹心咯,怎么是自已来挡灾呢?
不过,张山峰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自已肯定是得罪领导了,再也不能意气用事连花豹都得罪,他需要先把自已从这个岗位解脱出来,花豹是最好的人选,大不了被他收为小弟,张山峰也心甘情愿。
花豹一个在办公室里泡茶,张山峰知道机不可失,他赶忙假装上厕所,走到花豹跟前,热情地打招呼道:“豹哥,在喝茶呢?”
花豹点点头,张山峰道:“唉,这事,谢谢你哦,好几次想要找你单独表示下感谢。我太糊涂了,也太不小心,出了事,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和您一块扛,累您受罪了。”
“没事,你忙你的吧,这事已经过去。”花豹头也不抬,他确实是在生张山峰的气,出事的那天,他不仅没吓到闪人,竟然还参与到批评者行列中,大肆为自已开脱。花豹已经显示出极大的涵养了,换做以前的他,早就开揍张山峰,这人不讲义气,还落井下石。
张山峰涎着脸道:“呵呵,豹哥果然不是一般人,敢作敢当,不记仇,有素质,呵呵。”
指了指卫生间的门和门口,花豹不想与张山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下去,他实在快被张山峰给逗怒了,如果张山峰真不识好歹,扯住这事继续谈下去,花豹无法保证自已不站起来痛打张山峰一顿,虽然张山峰的年纪比自已大许多。
张山峰还想说什么,黄三泰进来了,他见到张山峰的屁股在沙发边蹭着,想坐下又坐不下,黄三泰严肃地咳嗽一声,没有理会张山峰,他知道此人已被列入领导的“黑名单”,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见到黄三泰,张山峰脸色抽搐了几下,他欲言又止,只能打着哈哈,朝着摆满办公桌的花豹准备抽样检测的菜品道:“我和豹哥正聊农残检测呢,三泰,你来了,你们聊,我走了。”
等张山峰出门后,黄三泰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他来搞什么,向我汇报干嘛?”
花豹已把茶泡好,他摆了摆茶盘道:“还不是说些有的没有的,来,泰哥,我们喝茶。呵呵,我一进门,卖干货的老板就送给我的,说是新茶,不错哦。”
黄三泰赶紧找座位坐下,他端起茶杯,研究一下茶汤,审视里头有无残渣,再用鼻子嗅,嗅一嗅香气的浓淡。
他没喝,直接断定道:“空调茶!香气是假的,是用熏香熏出来的,哪有这么浓郁扑鼻的,尽管和正常的茶没两样,可他在我的面前是瞒不过去的。你闻闻,有没有檀木的味道?”
“还真有,看来老板被人耍了,把这种做过手脚的茶拿来献宝!”花豹摇着头,叹服黄三泰品茶的功夫,黄三泰冷笑道:“不,这个卖干货的,他还兼职贩卖茶叶,市场里有他很大一块份额。可恶,他还卖我好几包呢,我都没开封。不行,我得找他,当面一包包拆开检查。”
花豹哈哈大笑道:“不就是几包茶叶嘛,用不着吧?”
“不行,好几百块一斤,他这样耍我,钱的事情小,面子问题啊,更何况,哈哈,我还拿去送人,他不是害了我吗?”黄三泰取出抽屉里的包装精美的两三包一斤重的茶叶,拔腿就飞奔卖干货的老板店内。花豹抿着嘴偷乐,太愉快了,每天的事情都有如一出出喜剧,没什么值得自已大伤脑筋的。
黄三泰前脚刚走,张山峰后脚便鬼魅般地钻了进来,带着谄媚的笑容道:“豹哥,呵呵,我知道你和领导的关系不错,想请你帮个忙,把我从那个钉子岗位拔出来,哈哈,帮帮忙吧,看在我俩搭档过的份上。”
花豹没有去理会张山峰,空调茶,被黄三泰一说搞得兴致索然,站起身来,玩起了检测农残工作。别看花豹不是专业的,他是个大玩家,只要啥技术落到他手上,他总是能玩出新花样来。
张山峰是专业的,他赶忙过来搭把手,花豹没有轰他走,随便他去摆弄,花豹现在想搞个测验,检测一下二手烟对人体的害处。
吸饱了一口烟,喷进测试皿内,把烟雾和反应的水溶液混杂在一起,提取标准数量出来,用光谱仪器进行测试。果不其然,严重超标,对人体比农残害处还大,花豹起初还以为机器出来故障,大手猛拍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