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九条指着酒井刚道:“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走了。”,酒井刚猛点下头,又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佩服,大步离开仓库。

“了不起,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松下九条挤出笑容,恭贺五人在短暂时间里找出酒井刚,他道:“到目前为止,你们的第一关测验算是过了,恭喜你们。”。

姚金盛张大嘴道:“测验?不是帮助实验吗?喂,金花姐,测验和实验是不是同一个词,他是不是口误啊?”。

“没错,是测验而已,离真正实验还言之过早。你们耗时快两个星期才过了第一关设置,长假已过,我们只能改天再找时间来进行余下的测验,我代表龟田家,石涛和虎爷君再次感谢你们的配合。”,松下九条彬彬有礼地把人们疑问解释清楚,同时也转达了送客上路的意思。

姚金盛不高兴地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就完了,没我们什么事咯,回家等候通知,是吗?是这个意思吧。别啊,我刚刚玩上瘾,接着来,我还想闯一闯你们设置的其它关卡,是不是,兄弟姐妹们,比玩游戏还爽,哈哈。”。

松下九条依然保持着谦恭姿态,他道:“没办法,老板的吩咐就是到此为止,不论输赢结果如何。你们也别急,既然你们过了第一关,证明你们肯定是入选的人,至于其它关卡,我们还需要再做准备。”。

每个人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施倩倩甚至忘了她得赶快去单位报到,否则就要记旷工。

“不过,我可以透露一件事给你们知道。也有一个人通过了测试,他的难度比你们还大,在闹市当中,瞬间找到我们的人。我想,第二阶段,他会加入你们的队伍中来,呵呵,祝你们愉快,我们老板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丰盛的欢送宴。”松下九条告诉了大伙这个消息,也就是花豹与伊贺庭见面的事情。

在空旷的仓库里找人和在闹市里找人,天壤之别啊,这个人居然如此厉害,显然和五人不是同一等级,蔡金花等人无不为此赞叹,都想打听这人姓甚名谁,松下九条一个字也没多说,只是要人们耐心等候,不久便知。

“哈秋!哈秋!”,在单位上班的花豹忽然连打两个响亮的喷嚏,和他逗乐的同间办公室的大妈们打趣他说是哪个小姑娘在想花豹,羞得花豹摇头又摆手急忙澄清自已还是单身一人。

没法,在这没有多少事可做的时间里,花豹的终身大事成了话题,花豹只好将手头的活做了一个段落就找借口溜出去,免得成为“标靶”。

没走两步,张山峰拦住了花豹,看到他,花豹才想起张山峰要求自已做他搭档的事。哎呀,这几天的闹肚子,把这茬给忘记了,花豹不敢明说,他含糊地道:“哦,峰哥,你说的那件事嘛,我考虑过了,只是最近夜班有点事沾手,我得做个了结才好意思对王总说。反正,时间还早,不急,不急,你我是搭档的事就这么定了!我答应你,只要把事情搞好了,没和我有过多关联就找王总申请。”。

有了花豹诚恳的答复,张山峰还能说什么,他兴高采烈地道:“嗯,我没看错人。你,有始有终,不错,不错,喝茶去。”,花豹忙说有事,张山峰也没强求,就放开花豹,任由他离去。

花豹拐了个弯,跑到一家市场内的库房里,他下午的茶话会所在,只要有空,他就会来这里与人闲聊喝茶。只可惜,现在的与会人员还在忙碌,只有空无一人的茶几和各式各样的充当凳子的箱子。

唉,他们今天晚到了,到时候见面非得批评批评不可,花豹拿起热水瓶,倒掉里边的残存热水,提着去开水房打水。

此地是花豹新发现的一处所在,是一家“妖王”的据点,此家“妖王”性格较为和善,曾经在本市场大起大落过,在认识的同事牵线引荐下,花豹也成了其每天下午座谈会当中一份子。花豹主要是听其描述的经营内情和经验之谈,再就是众人点评的每日场中时事,可攫取的经验值算是眼下能获取的最高场所。

有首歌是这样的唱的,“。。。。。。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花豹没有坐在谷堆上边,他坐在了一包包蒜头和马铃薯堆垒起来的沙发,听着“妖王”发表着从商心得和磨难历程。他的老朋友,也就是本单位的另一位长老级人物--杜建国,尽管他头发梳理得非常有型,可这里是市场,难免沾染些东西,污垢打结隐约可见,不时指证和点赞着“妖王”的过去。

此“妖王”姓汪,名财贵,看来他自一出生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了。旁听的除了花豹,还有一两位走动得累的客户和单位同事,大伙喝着花豹提来的热水冲泡的茶,每个人都从自已的口袋中掏出一小包茶叶,美其名曰为“斗茶”,就算大伙没有明着说,但这也是本地的一项传统。

花豹是从不携带茶包的,虽然他一向不缺茶叶,品尝着众人献出的不同产地茶,听着闲聊,是整个下午班最惬意的时分。

为了不“打草惊蛇”,花豹没有主动引导过话题,只是拾遗拾漏,一步步地用拼图方式把重要的零星信息组合联接起来。从“妖王”的夸耀自我当中,花豹了解到“妖王”只是运转资本,买卖的是蒜头和马铃薯这类保存简单,期限长,看似风险极低货物,但仅凭这几样显而易见的可观察性,复制性的手段是不足以奠定“妖王”地位。

真正奠定他作为“妖王”的是,他拥有广袤的人脉,坚定顽强的决心,还有狡诈,不过他的狡诈和花豹所见过的狡诈型人物还属于次次等,可是也足够使用了。在对“妖王”的进一步分析当中,花豹发现了“妖王”秘密,他拥有多条产业链,从零散,批发到加工,无所不包,就算是在他最难捱的岁月里,他也能凭借这些销售额赚取比普通商户还高一等的利润。

他值得骄傲的是,历数整个市场当中和他经营范围相同的业者,他是一位被人整个盘子端走,东山再起的人。没办法,综合各界人士评论是当时的他过于狂妄自大造成的恶报,拿走他的盘子的人也无法继承他的伟业,最多也是勉强和现在的他持平。

对比新起之秀,花豹认为还是无法和这位业界“妖王”相比,因为此“妖王”以前砸出来的老本就是一道无法迈过的槛,他可以灵活多变,可以运筹帷幄,只要他的精力充沛的话,想用什么方式进行业务往来都可以。

由此为点,花豹对比和汪“妖王”可以一较高下的其他做同一勾当买卖的“妖王”,完全可以见其余威尤烈,如果他不是重新再来的话,恐怕已是一位垄断者咯。

但花豹还是发现汪“妖王”的弱点,他老了,力不从心了,一个只会坐在自家摊子等待客户上门,指点江山,吃着老本的“妖王”不足为惧,这也是他的摊子成了午后茶话会聚集地的原因。对待新生的商业模式,他显得无所适从,被动地等候,可他的老渠道还是压制着任何想要和他挑战的人。挑战他的人除了学汪“妖王”打拼时期用资本扩展生存空间途径外,否则也就只能处于行业附属地位而无法独立自主。

又一位资本型的“妖王”,不过和花豹同学纯资本型不同的是该“妖王”是在同一辈人当中脱颖而出的,在那个时候,如果没有魄力,迅速地累积资本,利用资源进行组合是无法有此成就的。审视着“妖王”的秘密,花豹突然把眼光放在杜建国身上,想明白一件事情,其实当不当“妖王”是无所谓的,大伙都是链条上的人物,只要搞好自已分内事就足矣纵横江湖。

杜建国也有属于自已的链条,从零散,加工到供应都有,这算是本单位一项自谋生路的法门之一吧。哈哈,这样的风险更小,只需要精打细算就可以。

花豹跃下“沙发”,在不打扰他们谈话的情况下自动消失,天色渐晚,该下班啦。回眸一看,“妖王”的茶话会还在持续,灯火已亮起来了,想必剩下来陪他的大都是与其相依为命之人吧。花豹无法多想,他得赶紧走,还有夜班要上。

夜,风搅雨丝飘散,花豹站在河岸市场街面上,与他对视的是两名混混,他俩是来认人的。

其中一位指着花豹小声地对同伴道:“就是他,和那人的个头一样。”,花豹明白自已的出众的身材成了让人辨别的标准。花豹镇定地缓步走过去,两名混混担心地退了退,见花豹没对俩人采取行动,那名指证花豹个头的混混大着胆子道:“喂,你叫什么名字?”,花豹故作奇怪比了比自已,笑着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他同伴粗声粗气地道:“没错,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是不是你干的?”。

花豹翻起他的名牌给他俩看,然后不解地道:“你俩问我啥事啊,没头没脑的,我在这里工作,不知你们要问的是什么?”。这时候,黄三泰和实习警,协警已经走出店铺,准备展开巡逻,见到混混围住花豹说话。黄三泰让实习警过去看看,见到实习警,两名混混立即闪人。

“什么回事,你怎么被他俩给缠上啦?”实习警关心一下花豹,问了问是不是混混找他麻烦。花豹摇头道:“可能他们认错人了,缠着我打听我的名字。”。

实习警气愤地道:“一群疯狗,别理他们,不过你要小心点,别去没人的地方,以后回家的路上要担心,他们可能昨天被人打了,今天想找人报复。”。

“我不会那么倒霉吧,别人打他们,他们就要来揍我,关我啥事啊。”花豹假作害怕道,实习警笑了,他道:“疯狗一向乱咬人,没事的,要是遇到麻烦,记住,那边是派出所,或者直接跑来我这里,但主要的还是你要多加小心。”。

黄三泰也走来,问明了情况,他皱着眉头道:“不如你今天就先回家吧,否则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花豹只能听从黄三泰的好意,他道:“是啊,谁叫我倒霉,一站到大街,马上被当做仇家。我去避避风头,不会有问题吧,如果廖经理找我的话?”。

“没事,你走吧,今天就不用上班了。我会对廖经理说的,等会我再找人去问问那些人,别搞错了,连我们单位的人都招惹。”黄三泰想必有和混混联络的渠道,只是不好明说。

花豹如逢大赦般地道:“黄经理,那就麻烦你啦,我先走,回家躲躲,免得遭此无妄之灾。”,被花豹称为经理,黄三泰笑容一起,沉稳大度地道:“去吧,没事的。别走没人的地方,尽量避开他们,过两天就应该消停啦。”。

看着花豹骑着黑云远去,黄三泰忽然冒起一个想法:会不会就是花豹做的,混混们当真被新来的同事给揍了。随即,黄三泰立刻否定这个古怪的念头,怎么可能呢,花豹个头矮小,长得是壮实点,但要一下子放倒五人是不可能的事。

“走,我们去转转。”黄三泰给身后的俩人道,他带头行走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