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要是倒霉的话,厄运是接二连三,喝口凉水都塞牙。

话说鲁志松,有时一个人,有时和林哲、慕容雨结伴,继续去游逛那些所谓的史前遗迹,他孜孜不倦地给鸿哥提供素材,蛊惑他重出江湖,和他一道去冒险。

如今他和林哲、慕容雨就遇上了足够惊心动魄的经历,足足可写成一部惊悚小说。林哲和慕容雨的足迹不仅限于国内,还在国外四处游**。这不,他俩热情邀请了鲁志松一块结伴去探查“神之门”古巴比伦的遗迹。

众所周知,现在那个地方是挺乱的。祸由自招的道理就是一般来说,落在个人头上的倒霉事都是个人自找的,与人无尤。仨人跑那么不安全的地方,本该谨言慎行,好好管束住自身,别让自已所处的环境变得更加的险恶。他们没有,仗着刚学会的一两句,半筐子的当地语言就和当地民众进行亲密接触和热烈的讨论。

所在区域的人本来怎么说也是一家子,就是从古至今由于意见不合,从开始吵,到动手,从单挑到打群架,打着打着成了世仇。唉,谁也说服不了谁,别提哪一方面掌握了专政工具或者国之重器,结果,世仇也就变成了国仇家恨。

虽然说现在是和缓许多,没有古代时那么可怕,但根深蒂固的认识和势力还时不时地出现,成了席间社会,引发动**的矛盾原因。当然,还有不怀好意的人在旁拾掇着。

正是客观现象的存在,鲁志松、林哲与慕容雨可能是词不达意或者哪句话说错了。好家伙,被人拿着正宗的圆月弯刀从两河流域追斩到尼罗河畔。“嗖嗖”的子弹擦着耳际而过成了家常便饭,落荒而逃,东躲西藏成了常态。

本来是想逃进古波斯的,道途遥远,沙漠和高山拦住了脚步,三个可怜的家伙还是选择了沿着地中海,顺着埃及与赫梯的争霸战争路线逃亡。嘻嘻,好在鲁志松做了点功课,知道这条线路图,是远古最早爆发战车大决战的线路图,交通绝对是便利的。

亡命之余,他们顺道游逛了这些遗址,实地了解历史书上难以说清楚的客观面貌。当地还是乱象丛生,人在乱世,心生余悸的他们只能走马观花式地稍作停留就离去。

相比之下,埃及,算是本区域之内的世外桃源了。在这里尽管有受到周边的波及,勉强算是风平浪静,一个属于相对绝佳的避风港。尼罗河的风光旎丽,人们的朴实与开放,确实让一路狂奔而来的人能够抚平心灵上的创伤。

法老王的金字塔随处可见,只需要站在高处就能见到牵着骆驼行走在撒哈拉大沙漠,路过金字塔的画面美景。

“哈,朋友们,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没有钱,没有交通工具,什么都没有了!”鲁志松不得不把现状的严酷性告诉他身边的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友人,这两位好朋友自小家中富裕,手头宽松,没有什么柴米油盐的紧张感。

啃着“阿伊食”--埃及人小贩顶在头上叫卖的大饼,是他们仨人最后一顿了,也就是说,吃完这张大饼,他们就没有下顿可吃,必须寻找出路。

林哲不以为意地道:“没关系,我们去找我们的大使馆或者领事馆也行,他们会救助我们的。”。慕容雨听完,大口咬了一下剩余不多的大饼,他满不在乎地道:“哲哲说得对,我们吃完就去找他们,呵呵,晚餐可能就会更加丰盛,你俩想好点些什么当地特色小吃吗?”。

“我呸!你俩简直没心没肺,要不是一路,唉,你俩现在还能吃上大饼,还不是我一路省吃俭用抠出来的。找大使馆和领事馆,你们有电话吗?知道地址在哪吗?”鲁志松被俩人的云淡风轻的态度给气翻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大沙漠,游览金字塔时,贪玩走太远,迷路了。

鲁志松的醍醐灌顶话语终于让林哲、慕容雨了解到现实的严酷性,他们如今是站在沙丘上,眺望着金字塔,四下无人,连路过的野骆驼都没有的开罗荒郊野外。

他们是要去帝王谷游玩,无奈,功课准备不足,原想帝王谷肯定在存放法老王遗体的金字塔附近,事实上是帝王谷远在开罗以南700公里之外。最惨的是,他们根本没有以尼罗河为参照,而是随意在沙漠中寻找,自然就迷路,越走越进入撒哈拉深处。

把随身背负的旅行包翻了个底朝天,携带的家伙都摆在黄橙橙的沙子上,除了电子设备就是电子设备。干粮、饮水所存无几,搜集起来,只有不到巴掌大小的饼,半罐子清水,这就是仨人要在沙漠中找到出路,回到开罗的维生物资。

“上网找人帮忙吧,没事的,不要惊慌。”林哲拿出了决断力,他要利用电子设备与外界联系,请求官方救援。

鲁志松脸皮一垮道:“没钱买卡,怎么上网啊,哥们!再说,我们当时不是兴奋地一口气冲到金字塔吗,也就是随手买了几张大饼,以为随便逛一逛就回去了。”。

看着满目沙漠美景,慕容雨感慨地道:“唉,随便逛一逛,逛到了撒哈拉。这边是北非、那边是南非,往下点是东非,咸湿的地中海,带着人间气息的尼罗河,美丽怡人的红海,我们该走哪个方向呢?”。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行,非洲,我们就别去了,埃博拉横行,搞不好被隔离了。地中海,也别走了,那里鱼龙混杂,闹不好会发生点状况。红海虽美,呵呵,索马里就在那里,想去吗?还是锁定尼罗河吧,我们走这条道!”鲁志松专业的地理思维把方向所在的地标给划分清楚,赢得两位难友的一致赞同。

林哲发话了:“没错,就按松爷说的办,我们可能不知道具体村庄城镇在哪个地点,但这些大地图上存在的江河湖泊会让我们找到人家的。走,这个方向,出发。”。

定下东南西北,按照户外旅行的人必备的手腕上的手表,他们开始求生之路,在沙漠中寻找通往尼罗河的途径。

可悲、可叹,他们尽管大方向是拿对了,也小心着古人“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名训,不让自已的脚步移动走歪斜掉。还是无法避免人生地不熟,不了解沙漠变化的危险,偏了角度一两个度数,小小的小数点后边的度数,就足够让他们在沙漠中转悠半天。

最后是鲁志松发觉该问题,他警惕地道:“不对劲,兄弟们,我们走错路了。你们看,我们原先是从开罗出来,只有13公里的路程。我们是放肆地纵步在附近,就算我们跑多远,应该很快就能瞧见金字塔尖的,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什么?是看不见金字塔吗?”慕容雨有些发寒了,他知道鲁志松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往回走,照道理是能够见着金字塔的。换句话说,他们没能够看见金字塔,也就是说,迷路迷得更令人渺茫了。

仨人徘徊在沙海中,找不到出路,别提什么尼罗河了,就连地中海、红海都离他们非常遥远。根据鲁志松的推测,就算他们仨个用马拉松式的狂奔,也不可能离金字塔有多远,最多五十公里就相当了不起了。可如今呢,连个金字塔作为参照目标都没有,只能证明他们正在远离金字塔,再继续这样走下去,恐怕都得把命晒在撒哈拉了。

不知不觉,他们正在走向中非,走向苏丹。

林哲后悔了,早知道,应该寻向地中海方向才对,那里的海岸线怎么说也比尼罗河好找啊。为了偷点懒,找就近的尼罗河而放弃了更明确的目标--大海,真是一场灾难,人为的灾难,决策上的灾难。

亘古不变的大沙漠就在脚下,热风熏来的气浪使得迷途的人们愈发心情烦躁,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头顶,似乎在冷漠地看着发生在它眼皮底下发生过无数遍的故事,不理会鲁志松、林哲和慕容雨的哀告。此情此景堪比绝望之境,没有人会想到有这么一小伙现代人困在同样已进入新时代的原生态沙漠。

“不可想象,我们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是被诅咒了吗?”慕容雨走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发烫的沙面上,很快就触电般地弹起来,臀部是他唯一凉爽的地方,浑身都被晒得快脱皮了。

头上包裹着衬衫,皮肤怕因为曝晒而开裂也包得严实,现在他们是清楚了为什么在沙漠里生存的人会不顾流汗的粘稠、异味而把自身用布缠紧。

和在楼兰一样,展开了保持生命指标的防护,免得被沙漠的威力给搞昏头脑,一人分配了两滴水,用来清醒。

“走这边吧?”鲁志松失去了之前的底气,他需要集体决策作为支撑,询问着两人的意见。林哲也没有了出发前的那种豪迈,他皱着眉头,思考鲁志松指明的线路是否正确,现在不能在马虎了,只要偏上一丁点,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慕容雨则是完全没了主意,他习惯于林哲的发号施令,乐享于现成,要他拿主意,还不如不拿。

失去具体参照物为坐标的人们决定走鲁志松给出的线路,实在是没办法了,三个人有如冲向深海的三条小舢板,认定航线寻找可以落脚的岛屿。不知前头沙子有多广阔,不管脚下的沙子是那么地滚烫,一个劲地往这条线路上搏一搏吧,或许能找到绿洲也说不一定,尼罗河就甭想了。

沙丘是一个一个爬,褶皱的,光滑的,小斜坡和大斜坡,只是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重复单调的景色,晃得人头脑发晕,恶心想吐。这里完全是一个禁区,没有人来过,连一点生活垃圾也没有,彻彻底底的环保最高等级标准。

没有生活垃圾就证明这里真的离人类聚集区域遥远,连污染环境的物事都拒绝了该地。倒霉蛋们还要不住地相互打气,鼓励着,说着说着,口干舌燥,乖乖地闭上了嘴,一声不吭,闷头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