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山一水一分田”,由北至南的主山脉斜贯多个省份,平均海拔1千米,特别是中央山脉部分更是纵横交错的横断分支多路。附近形成许多小盆地、丘陵,起起伏伏,森林覆盖率居全国首位,开辟多个自然保护区,可大致归类为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和季风雨林两大部分。

呼延雷是来自本省沿海的平原都市地段,对眼前的地形却没有什么不适应,他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相反,倒有几分亲切感。

*的气候里负离子含量高,朴实的面孔,没有新潮怪异的扮相,一派安详宁静的世外桃源景象。呼延雷在车上就瞧见来迎接他的师兄弟,高举着名牌,兴高采烈地恭候。

拥抱,一一紧紧地拥抱,仿如隔世,呼延雷对师兄弟的热情由衷表示谢意。打着一辆摩托小三轮,大师兄和二师兄带着呼延雷坐在里头,其余师弟们开着摩托车伴随。

大师兄是个本分人,在当地务农,年龄三十出头,孔武有力,长得黝黑结实,他的名字叫做王贵初;二师兄就有点悬,无业游民,年龄快三十,精悍瘦削,但双目透射出来的历芒却令人不寒而栗,名字叫做张强。

“秀才回家了,好好聚一聚,告诉我们有什么新鲜事?”王贵初对着呼延雷道。

自呼延雷考上警校就与师兄弟分别,他这次回来已是相距五六年的时光了。二师兄张强对呼延雷是了解的,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回来肯定有事。此刻就大师兄充满热情,喋喋不休地讲述起师兄弟当年趣事。

对毫无机心的大师兄,呼延雷也轻松起来,俩人闲聊,从其离开之后,如何在沿海不同都市打工的经历。听得两位师兄佩服不已,至少这位师弟可以凭一已奋发之力从师门脱颖而出,考上警校,然后用头脑与精湛武艺立足在大城市里。

二师兄试探地道:“看来那个保安公司十分器重你,干嘛辞职不做了?”。提及伤心事,呼延雷面色转而黯然道:“老是给人打工如何才能出人头地,工字不出头啊。保安也就是吃青春饭,时间久了,人老力衰,还不是沦为给人看大门的。”

“其实凭你才能完全可以借这家公司暂时栖身,努力考上公务员,转为正式警察的。”张强还是对呼延雷此次回来的目的不太明白。

呼延雷是因为酗酒闹事,打架斗殴有了案底,所以无法报考公务员。他找了个借口道:“唉,我是个没靠山,没背景的人,考啥公务员啊,还不是陪太子读书。算了,世事并非老是如人所愿,不是仅凭个人奋斗就可以成功的,复杂得很。”

“好了,别提这些烦心事,师傅挂念你,老是念叨你为什么不回来看一看?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师兄弟们为你充充电,加加油。”王贵初摆出一副大师兄架子,关怀起师弟呼延雷来,呼延雷点头谢过他。

张强话语转到呼延雷的表兄弟哈得胜,他与哈得胜有数面之缘。张强道:“胜哥呢,怎么没和你一块来?这小子去年过来,搞了个档子,结果与人结怨。人家来砸他的摊子,还不是我带人替他出头,说好请我们喝酒,一溜烟,人不见了。”

说到哈得胜,呼延雷怒火烧起,他咬牙切齿地道:“这家伙!要不是和他有亲戚关系,我非揍死他不可。”

“怎么讲,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张强打蛇随棍上,捉住话尾盘问起呼延雷的真实来意。

呼延雷干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两位师兄,气得俩人哇哇大叫,直道哈得胜不仗义。王贵初拍打着胸膛道:“放心,师兄弟们为你出头。我们学武如今不是很好混,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怎可放弃!等禀明师父后,师兄弟们收拾收拾,随你一块出去打天下。”

“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绝对要夺过来。我们师兄弟们就会一两手武功,可现在哪里是练武人的世界呢,有这个机会,我说什么也要陪你出去闯一闯。”张强怦然心动,他高不成低不就正是因为所学的武艺无法发挥作用。

大师兄王贵初让张强别扯得太远了,还是先带师弟呼延雷去见师傅再讲其他的事。张强素来敬畏师兄,他一发话,只好收住议论,掏出烟盒,师兄弟三人就在车上抽起闷烟,各怀心思。

王贵初务农算是小有成就,安分守已,对呼延雷的遭遇是持同情态度,只要能帮的,他是不会推托。他必须权衡该怎样帮呼延雷讨个公道,助其成家立业,这才是他为大师兄的责任。张强就不一样了,浪**的生活使得他状况不太好,现在师弟呼延雷指出一条道路,他急迫地想要把握住,利用师门力量开辟出新局面。

呼延雷呢,本来是想慢慢蛊惑师兄们同意帮他加持力量,再让师傅能够允许他使用师门的资源去抗衡专暴**他们,这一点是和二师兄不谋而合的。

下了三轮摩托车,大伙凑钱买了些粮食等生活物资及酒肉,抬着结伴入了山。此地海拔2120米,风光秀丽,林木繁茂,有高山幽壑,飞瀑深涧。从山下往上望,整座山势就如一座巨大的城堡,春季峰峦叠翠,鸟语花香;夏末蛙蝉齐鸣,悦耳动听;秋日红叶映日,层林尽染;冬天银装素裹,冰晶似玉。

这里便是呼延雷的师门所在地,他曾经在此与师兄弟们共同生活了近十年。师傅是当地很有名望的人,传承自明清一脉,已有十多代了,周围村寨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村寨的稻田天梯般直入云雾深处,环绕着松柏翠竹,溪涧流泉。到处都充满了记忆,哪一处不是师兄弟们的练武场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粒石头都记得他们的身影,沾染他们的汗水。

可不是,一接近就能看见师傅新收的徒弟们背负着大石头正在跃动跑山身姿,众人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都是他们当年的写照啊。

“韩小汀,你给我过来!”大师兄朝着那伙满头大汗,露出健壮背脊,隆起肌肉的汉子群里招呼一声。有人停下步伐,转头见着大师兄和来人们,不敢违背,背着重负跑来。

好家伙!呼延雷目测估算一下,他整整大概身高两米,体重一百五十公斤,年龄二十。呼延雷小声问道:“这家伙是师傅哪里收的,块头惊人啊。”。

张强笑着道:“是山下那个卖布的种,这小子打小不喜欢读书,就好胡闹。他家人没法管教,干脆送上山来习武。”

“哦,原来是他,难怪,他家是东北人吧,北方人体格是高大了些。”呼延雷恍然大悟。

不一会,汗水滴答滑落,但呼吸匀称的韩小汀站在大师兄面前。近身给人们的压迫力确实有够强悍的,冲击力使人条件反射地采取戒备,绷紧了皮肉。

王贵初笑道:“来,给你介绍下,韩小汀,身高2米一十,体重一百五十三,年龄十八岁。”,然后王贵初又要韩小汀以师兄之礼拜见过呼延雷。对这位师门新收的弟子,呼延雷满心欢喜,但韩小汀却有点不以为然,他只尊敬大师兄,不太将其余师兄们放在眼里,连张强也是,更别提呼延雷了。他敷衍地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明白他这个脾性,张贵初也不多话,要他放下石头,帮着抬东西。韩小汀顺从地应了声,接过旁边人的担子,三四百斤的物品在他面前有如灯草,扛起来就奔走如风地朝山上去了。

“这家伙,性格怪癖,找机会,你得好好教导教导他。”张强偷偷地要呼延雷寻个时机驯服这匹难以驾驭的野马。呼延雷奇怪地看了张强一眼,从他眼中明白了,他绝对是吃过韩小汀的亏,端不起师兄的架子,怀恨在心啊。

师傅已经年近古稀,孤身一人结庐居住在山峰。他崇尚自然,不喜欢奢华,山峰之下是古朴的明清宅院,外观的立面石砌勒脚,墙面抹灰,墙角镶砖,青瓦铺顶,色调和谐。布局是三坊一照壁,即主房一坊,左右厢房二坊、加上主房对面的照壁,合围成一个三合院。

先赶到的韩小汀已卸下担子,立在庭院等候着,其余师弟们个个好奇地围看师兄们带来啥好吃好喝的,热烈讨论今天要吃什么大餐才够劲。

唯一让他们不敢去动的就是要孝敬给师傅的那坛山下百年酒店酿制的米酒,这可是师傅的,大伙很自觉。师傅没啥嗜好,就是喜欢每天黄昏饮一碗米酒,而且必须是山下指定的那家店铺酿制的。不用拍开泥封,单单那坛米酒浸染的酒作坊里的气味就够醉人的,一闻便知是那户出产的。

看似有人指挥,大伙围观一阵,全都自动散去,在庭院里练起来,有的舞石担,有的耍石墩,有的打拳靶,有的互相喂招对打。。。。。。就是没有人敢去惊动师傅,得大师兄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