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判断现在的按摩店到底正不正经,林书程对胸大腰细腿长的女技师满是意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店家读懂了他的心意,给他派来的按摩师是个满身腱子肉的大哥。

要不是这大哥穿着带着本店标志的服装,林书程铁定要以为这是个干打手的。

沈齐润原本正被按的舒坦,听见一声粗犷的“先生,按不按头。”

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猛然一惊。

要是来个柔弱无骨的小姑娘,轻轻柔柔的给他家程程按一按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关键是这大哥那蒲扇大的巴掌,石头大的拳头,这一手下去,可再给他媳妇儿和肚子里的小甜心按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好?

“等等,等等!这位先生还是给我按吧,姑娘劳烦你给我朋友去按,他身子骨弱,力道轻些好。”

那小姐姐早就出来林书程对她“眉来眼去”,应了一声,跟同事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换了位置。

“先生,这个力道可以吗?”小姐姐捏着林书程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柔柔的问。

也怪林书程没有按摩过,不知道什么力道是正常的,被人摸来摸去,反正不疼,却也没觉出来什么被按摩的舒服来。

强行忍了十来分钟后,他觉着自己实在是受不得这么被摸的罪,自己从小**爬起来,对按摩师说:“我觉着可以了。”

按摩师小姐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自己刚才不够主动吗?早知道就该……可现在客人既然说服务结束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收拾东西走人。

一旁躺着的沈齐润,见程程似乎有点异样,便也让自己的按摩师结束了工作。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只闻两个人的呼吸声。

小林先生的低气压,这才显露出来,整个人盘腿坐在小**,看上去缩成小小的一团。

站起来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和这么一小团很难联系在一起,可这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不假。

沈齐润从旁边的**爬起来,坐到他边上,扶着床沿问:“怎么了?”

“我老觉着这里的按摩师动机不纯,他们肯定偷偷打你的主意。”林书程噘着嘴,很不高兴的说。

男孩子噘嘴就是要亲亲的这一条定理,沈齐润可是背的滚瓜烂熟,立马送上一个讨好的吻。

“咱们下次不来这样的地方了,找针灸按摩的那种中医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沈齐润活动了一下手腕,两只手搭在书程的肩膀上:“那现在我帮你按一按怎么样?”

林书程瞧了他一眼,他有些分不清是因为沈齐润天生生的精致,还是因为后天气质的培养,即便是现在穿着按摩店提供的睡衣,随便吹干了头发,也觉着这人隐隐的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

这店里要是有这么个按摩师,可不知道是要让多少客人驻足。

整个人往**一趟,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在身上,他不禁开始脑补自己是一个金主,包养按摩店小哥的故事。

大约是因为近来日子过得太滋润了,让他有精力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不像当初的时候,连多看一眼眼前这个人都是偷偷地。

林书程枕在枕头上,不禁想:倘若没有那一次的意外,那他和沈齐润之间现在又是什么样呢?

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说不上三两句话,就连吵架和争执都没有。

想及此,便翻了个身,半坐起来,摸了两把沈按摩师的脸,轻轻的搓了搓沈齐润的脸,静静问:“齐润,你喜欢我什么?”

沈齐润按摩着他的小腿,抬头看他,眉眼间都含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心之所向。”

林书程拖着腮望着他说:“可若是,哪天你的心又朝向别人怎么办?”

“那我便把他挖出来,放在你身边。”

“怪吓人的。”林书程说。

沈齐润从背后抱着他,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心贴着心说:“程程,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觉着他怎么怎么好看,怎么怎么优质,那都是没有什么用的。

再好看的人也会老去,再优质的人,也会有他不擅长的地方。

可若是,一想起他,心里便觉着暖了,在黑暗之中打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守着一个小家,一点方寸天地,那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日三餐,晨昏日暮。”林书程轻轻说。

沈齐润微微低了低头去吻他的眼睛,纤长的睫毛随着温热的气息落下来的时候,颤抖了一下,生动又美好。

火锅儿吃着水煮西蓝花叹了口气,爸爸和daddy什么时候来接他呀。

小何留着哈喇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好想要哥哥抱抱嘞。

裴绪也叹了口气,“大哥,刚给你摘下尿不湿,屁股还没擦呢,您老人家可别乱爬了!”

小何回了回头,看了满脸糟心的裴绪一眼,心想:叫大哥呢,大哥不是我,人家只是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宝贝呢~

于是撅着还沾着粑粑的屁股,奋力往前爬去。

裴绪:“……”

火锅儿看不下去,只得自己跳下沙发,摁住正四处乱窜的胖崽崽,温柔说:“弟弟,乖乖~”

小何是极喜欢这个“小哥哥”的立马软了身子,往火锅儿身上蹭。

裴绪拿着卫生纸,纸尿裤慌忙把两个人分开说:“知道你俩关系好,但这种情况下就别黏在一起了,再弄一身的粑粑。”

坐在好几米远的阳台上的何尔帡,定定的看着那一幕,心里不禁暗道:还是不生孩子的好,太要命了!

等裴绪用人贩子的手法给孩子洗香香,换好纸尿裤,这没良心的小家伙,麻利的爬到自己亲哥哥的面前,扬起圆润的小肉脸,咿咿呀呀的往上蹭。

“嘚嘚~嘚嘚~”

何尔帡简直惊奇的把小家伙护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是会说话了吗?刚才是叫我哥哥吗?”

裴绪用洗手液洗干净了手,从卫生间里出来说:“我怎么听他说是叫爹爹?”

何尔帡:“……你可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