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高考几乎都会下雨,今年也不例外,顾薄站在落地扇旁往下看,路人行色匆匆,雨声令商业街变的喧嚣又安静。

手机铃声响起,顾薄看了眼备注,接了电话。

刘浩东:“喂,老大。”

顾薄:“谁是你老大,黑社会电影看多了?”

刘浩东“你当年还逼着我叫老大呢。”

顾薄:“你都说当年了,你三岁尿裤子你现在还尿裤子?”

刘浩东:“……”

顾薄:“说吧,什么事儿。”

刘浩东:“顾宏嘉上钩了。”

顾薄扯了扯嘴角:“必然的事。”不中用的蠢蛋而已。

行,您最大您料事如神。

韩铎信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雨正下的大,他顶着书袋奔进他爸的车里,明明是盛夏身上湿透的衣服被车里冷空调一吹,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他爸把空调关了,扔给他一个毯子。

韩铎信一边擦头发一边道“爸,明天下午我就考完了。”

韩爸嗯了一声道:“天气预报讲过两天天气不好。”

“没关系,天气预报一天一变,只要到时候不下冰雹您就得我去,说好了的。”

天气预报这次很准,考完之后的好几天天气都不大好,风大又下雨。

好不容易雨停了,韩铎信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张罗着出门。

“过两天还有雨呢,要不再等一阵子吧?”

韩爸说完,韩妈就点头,韩铎信哑口无言…

顾宏嘉的客人跑单之后,果然分身无术,房子主人见谈好的买家拖拖拉拉之后干脆不见了,又想起来之前的顾薄,厚着脸皮求合作了。

电话里,男主人说完没听见对面的动静,心里不由忐忑。

顾薄慢条斯理道:“赵先生,我是诚心,但你是城意吗?”

男主人语气讨好:“是是,当然是…之前只不过出了点意外…”

“那就好。”

周一顺利的签订了购房合同,后续的过户流程刘浩东在跟进。

事情一切顺利。

晚上顾薄再来洗浴会所时,刚好碰见他舅妈也在。

韩铎信他妈:“你最近来的有点勤啊。”之前顾薄也来的勤,也不过是为了照顾她家的生意,那都是一群人。

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来了。

顾薄:“有吗?韩铎信不说高考以后去旅游吗,怎么没去?”

韩妈恨铁不成钢:“我看最近天气不好,他非要去,还要去那什么劳子的爬山,我和他爸不同意,他说都不说一声跟同学跑了。”

来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还下着雨,顾薄点点头,不置可否:“不太安全。”

韩妈叹了一口气:“管不住,我看他就是精力旺盛,都想让他去当兵了,多吃点苦。”

顾薄勾唇:“我看挺好。”

“那我真得考虑考虑,先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年轻人别多熬夜。”

顾薄颔首。

上楼的时候,碰到经理,顾薄顿了顿:“刘涵人呢?”

经理习以为然:“在二楼客人那里,我帮您叫他过来。”

“不用了,哪个房间?有钥匙吗?”

经理把钥匙给了他。

顾薄食指把钥匙环勾起来:“工作服来一套。”

“好的。”

门被叩响的时候,刘涵正在给客人按摩,手上都是精油。

他还没顾上开门,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瞥见躺下的是个秃顶的男人,顾薄单手推着小推车,现场发挥:“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趴着的男人像是睡着又惊醒:“我没点啊?”

刘涵侧耳疑惑的蹙眉,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顾薄看着男人油光的背部,腰间的肉随着刘涵有条不紊的动作抖动,偶尔发出“啪啪”的响声。

像在猪皮上打拳一样,顾薄不合时宜的想。

“免费的,可以先喝,我们经理找刘师傅。”

刘涵确认身边人就是顾薄,他来不及清洗手,茫然的被领出门。

“顾先生。”

“嗯?”

“没什么。”

绕过走廊上了三楼,刘涵脚步不停,被拉进了包厢的卫生间。

指缝被迫撑开,几乎成了十指相扣,刘涵心膨胀鼓动,跳的太快,无法呼吸。

温凉的水冲下来,刘涵一个激灵,抽回了手:“…做、做什么?”

“洗手。”

刘涵垂眼:“我自己来吧。”

“顾先生来的很勤。”

“嗯,很闲。”

刘涵抿了抿嘴,被他诚实的哑口无言。

“一会儿也给我做一个全身spa。”

“好。”

从卫生间里出来,顾薄老老实实的躺在按摩用的单人**:“开始吧。”

刘涵碰到他的肩膀,隔着薄薄一层衬衫,火热的体温像是烫了他一下:“…您需要脱衣服。”

顾薄愣了一下:“忘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是抽皮带的声音。

刘涵想起什么,张了张嘴:“…不用脱光…”

顾薄哼笑:“你又看不见,脱光了又怎样?”

是有点痞痞的逗弄,刘涵就当没听见。

刚想伸手,手腕被人握住了。

“用脚吧,我嫌弃你力道不够。”

刘涵从没听过这么奇葩的要求,虽然有用脚按摩的方法,但是没几个顾客会让按摩师站在自己的背上更别提还有一定风险,他一时呆住:“…我力气很大,不用担心。”

“哪那么多废话,你就当我皮糙肉厚。”

刘涵又窘又想笑:“…我怕压伤您”

“踩就行。”

顾薄表现的太坚决,又表现出无所谓、小事的态度。

刘涵只好脱了鞋,可是床太窄,本来设计就是为了方便按摩,顾薄人高马大的一躺,留给他的位置就不多了。

刘涵穿着白色的袜子踩在顾薄小腿中间,像是发丝一样似碰非碰,顾薄腿肚子肌肉倏而紧绷起来。

顾薄的肌肉硬邦邦的,刘涵一只腿试了几次,终于在顾薄快不耐烦的时候整个人踩了上去。

踩了一会儿,刘涵看顾薄不说话,闭着眼睛没一点不舒服,也就慢慢放下了胆子,尽量摸索着去踩中穴位,能让顾薄舒服一点。

“我从来没用脚给人踩过。”

“嗯。”

“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让人在你身上踩来踩去,刘涵是真的觉得奇怪,也颠覆他对顾薄的认知。

顾薄该是那种风度翩翩,温和但是疏离的人,但是越认识竟越觉得刷新认知。

“很舒服。”

顾薄在他面前不设防,刘涵也忍不住放松下来随口道:“我家猫也喜欢踩。”

“踩什么?”

“踩奶吧,大家都这样说。”

“你,咳咳。”

顾薄咳的厉害,刘涵站在他背上维持不了平衡,又担心是不是踩坏了他,一时间手忙脚乱,混乱中把脚踩在他枕头边。

顾薄余光看见他纤细的脚踝,撑着身子坐起来,又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