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软乎乎,甜丝丝,水分很足◎
吃过晚饭后, 颜烟主动帮忙洗碗,其他人也没闲着, 冯英和许悦打扫屋子,另外三位男青年去拾木柴,准备明天做饭要用的柴火。
洗干净碗,颜烟走出厨房,看见他们抱回一捆捆的树木回来,用斧子劈成几段,摞成一堆,放到厨房外的屋檐下,让太阳烤干水分, 方便燃烧。
为了欢迎颜烟这位新成员的到来,她们还为颜烟准备了迎新晚会。
每位队员贡献了自己的才艺, 有的唱歌, 有人五音不全, 只好给大家讲冷笑话……
大家围坐一圈, 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阳光清澈,热热闹闹,颜烟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啪地一声, 她掌心拍死掉一只蚊子。
山风的空气很好,昼夜温差大, 夜晚山风拂岗,送来凉爽。
自然风比风扇和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冷气, 舒服许多, 吹着山风, 惬意极了, 除了蚊虫比较多,一不小心,就被蚊子叮上。
载歌载舞的欢乐时光里,时间在飞速流逝。
冯英看手机:“快十点,咱们早点休息,明天天气预报有大雨,还要帮村民抢收棉花。”
大家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间睡觉。
许悦住高低铺,颜烟没有床铺,她跟冯英睡在个一米八的木板床。
木板床只垫一层不薄不厚的棉絮,床板比较硬实,跟家里柔软宽敞的席梦思完全不能比。
来这里之前,颜烟知道条件艰苦,没有抱怨,毕竟冯英和许悦比她来的时间长,比她呆的久。
初来乍到,她有些认床。
墙角根,传来蝈蝈的叫声。
白天连轴转车,被颠簸山路和电三轮折腾得不轻。
疲倦涌来,耳畔听着催眠曲,颜烟缓缓进入梦乡。
一早,她被冯英起床的动静吵醒,伸着懒腰,也起床洗漱。
院里没有专门洗漱的地方,大家在院子压水井边一字排开,颜烟选择入乡随俗,跟她们一起。
洗漱完毕,大家合力煮出一锅稀饭,就着咸萝卜干下饭。
咸萝卜干裹着辣椒粉,脆脆辣辣,特别下饭。
大伙端一碗稀饭,夹一筷子咸萝卜干,到院门口坐着,山风吹走米粥的热气,远处山峰笼罩在大雾里,景色优美。
被风吹得温热的米粥,吃着温度正适宜,一开始颜烟还奇怪怎么都喜欢跑到院门口吃饭,于是她也跟来,原来门道在这里啊!
门口的薄雾里时不时冒出个人影,有村民经过跟她们打招呼:“起床了。”
冯英也跟村民打招呼:“李叔,吃早饭了吗,要不来吃点?”
“俺吃过了,你们吃。”扛着一只大麻袋的李叔停下,说:“刚才我在田里摘的甜瓜,可甜了,给你拿两个。
他把背上的大麻袋放地上,从里面掏出两个甜瓜递来。
冯英不要:“叔,你这是给婶子挣的医药费,我们不要。”
李叔留下两个甜瓜,扛着大麻袋哼哧哼哧地跑掉。
颜烟:“!!!”
乡风淳朴啊,原来不是所有村民都跟胖婶一样。
吃过饭,她们去帮村民家采收棉花。
冯英向颜烟解释:“几年前,李叔的老婆做农活时摔了一跤,当时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然后中风偏瘫了。婶子有三个儿子,都不管她,这些年一直是李叔在照顾婶子。”
颜烟不敢置信:“亲生父母都不管的吗?”
冯英摇头:“不管,而且李叔因为家里三个儿子有收入,不被选入贫困户扶持对象。”
颜烟:“可以找律师起诉他的三个儿子。”
冯英回:“起诉过了,执行起来比较困难,只能从道德方面谴责。”
又说:“你看,把这团白棉花揪下来,放到袋子里,看会了吗?”
颜烟点头。
她们把化肥袋戳两个小孔,穿上绳子,系在腰间,不用费一只手单独拎着袋子,非常省力,这是村民们教她们的法子。
果实里爆开的一团团棉花,白白净净,饱满蓬松。
她们身上穿的棉t,就是用这些棉花做出来的。
想到自己采的棉花,可能会被制作成T恤,被顾客穿在身上,颜烟很有成就感。
目光所见,一团团棉花被她们采下,扔进腰间的化肥袋。
果然轻松许多,颜烟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啊!
十几分钟后,颜烟发现冯英和许悦她们超越了她,跑到前面去了。
她们怎么摘得那么快?
颜烟着急,不想落后于人。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晒,她加快了速度。
冯英采完一条棉花田,把化肥袋里的棉花全部倾倒在铺垫油布的田埂。
看见颜烟过来,冯英惊奇:“烟烟,你速度好快啊!我还准备忙完,帮你去摘的。”
颜烟心说为了不被你们甩开,她快累死。
冯英又说:“我刚来的时候,学着插秧,人家都插完了,就我才插了三分之一,有些地方还插漏了,有人专门给我补缺查漏,你刚来第一天就做的很好,烟烟你真棒。”
她们帮忙的这家农户取来凉茶,还有一个用井水浸泡过的冰镇西瓜。
刀锋刚切割进瓜皮,咔嚓一声脆响,瓜皮裂开。
“好清脆的西瓜。”
农户把切好的西瓜片递来,热情招呼:“自家种的西瓜,不值钱,你们不要嫌弃啊!”
冯英说:“谢谢婶子。,我们不客气啦。”
见冯英接下,颜烟和许悦也接下西瓜。
被井水冰过的西瓜,一口咬下,凉沁沁。
西瓜瓤清甜脆口,汁水很足,含在嘴里甜津津。
冰凉的西瓜,驱走了燥热。
颜烟感叹:“好甜的西瓜啊!”
李凤梅被颜烟逗笑,眼角多出两条鱼尾纹:“喜欢的话,多吃点,小姑娘你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吧!”
颜烟:“是的,我叫颜烟,昨天刚到的。”
“长得真好。”李凤梅对颜烟说:“婶子家别的没有,就是西瓜多,喜欢吃,一会儿婶子带你们去田里摘两个。”
颜烟赶紧拒绝:“不用,婶婶您留着卖钱补贴家用,我们平时也能吃到西瓜。”
李凤梅笑笑,不说话:“都是爸爸妈妈娇养的孩子,辛苦你们了。”
听到暖心的话,颜烟突然一扫疲惫,感觉还能再战几亩棉花地。
冯英:“不辛苦,我看这会儿云层很多,太阳不晒了,咱们争取今天把这几亩的棉花全部采摘完,晚上应该要下大雨。”
吃完冰西瓜,她们继续与棉花地奋战。
头顶乌云密布,狂风骤起,一扫刚才的闷热。
空旷的田野,棉花杆被狂风刮得簌簌作响。
终于赶在疾风骤雨来临前,采摘完地里的棉花。
她们帮着李凤梅推板车,返回村里的路上,冯英扫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跟对方喊:“陈老师。”
前方的人停步,转过身来:“冯队长,你们回来了。这个天快要下雨,你们动作快点。”
说着,陈默的目光掠过冯英,望见她身侧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大吃一惊:“颜老板,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陈默的瞬间,颜烟当场愣住。
陈默,竟然是冯英说的那位回乡支教的老师。
尽管冯英提起过这位支教老师是本村考出去的大学生,回乡支教……颜烟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茫茫人海,哪有那么凑巧呢?
偏偏真这么凑巧遇到了陈默,不止陈默惊讶,颜烟也觉得惊讶。
冯英好奇:“你们认识啊!”
陈默:“我经常光顾颜老板的卤味店,算是朋友吧!”
颜烟:“嗯,是朋友。”
冯英感慨:“好巧啊,烟烟,这位陈默老师,就是我跟你说过回乡支教的老师。你们要不叙叙旧,我们把棉花送过去。”
板车只需要两个人帮忙推车足够,颜烟帮不上忙:“好,你们早去早回,要是下雨了,我给你们送伞。”
冯英交代:“雨伞在堂屋门后放着,我们先走了。”
李凤梅拉着板车,冯英和许悦一左一右帮忙推车。
目送她们远去,颜烟对陈默说:“你回来快一个月了吧,最近过得好吗?”
陈默:“还行,也就那样。”
他也反问颜烟:“你呢,不是在开店吗,怎么跑到这里来?”
颜烟:“学校放暑假,于是我也给自己放个暑假,每天忙店里的琐事,很累的。偶尔放假到处走走,见识下风土人情。”
陈默问她:“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颜烟想了想:“还不错,有善良淳朴的村民,也有奸诈狡猾的人,总体来说,好大于不好。”
听出她话里带刺,陈默沉吟道:“你说的奸诈狡猾的人,该不会是胖婶吧!”
颜烟立马找到了组织:“你也被她坑过?”
看她被胖婶坑惨了,陈默不厚道地笑:“其实胖婶除了有点贪财,人挺好的,相处久了,你就知道。”
颜烟:“?”
走着走着,听见前面屋檐下有人说话声。
“读书好啊,以后考上大学到大城市里找工作,每天坐办公室吹冷空调,挣大钱。”
“考大学有个屁用,咱们村考出去一个大学生,在大城市里呆了几年,还不是回村里来支教。”
这个声音好耳熟啊,颜烟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黑黑胖胖,脸颊圆润,双下巴的中年女人。
这不就是胖婶吗?
刚才陈默还在帮胖婶说好话,立马被胖婶背刺。
突然,颜烟有点不敢看陈默的脸色:“其实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颜老板,你不用安慰我,这些话我听过很多,本来就是事实,她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陈默安静地望着她:“其实我在村里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遇到你这个朋友,很高兴。”
颜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如果明天有空,我可以去看你给孩子们上课吗?”
陈默:“当然可以。我刚来的时候,村里学生只有不到十个在读书,后来通过我挨家挨户走访,现在村里的小孩基本都在上学。只有一两户比较困难的家庭,我还在做努力工作。”
颜烟望着他:“看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陈默疑惑看来,颜烟说:“刚才你提起挨家挨户走访学生家庭时,眼里亮晶晶,闪着光。”
小雨滴密密麻麻落下,打在尘土里。
她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乌云,见冯英和许悦还没回来,颜烟对陈默说:“不跟你聊了,我给她们送伞去。”
倾盆大雨,兜头浇下,颜烟和冯英许悦她们从李凤梅家出来,撑着雨伞回宿舍。
队里的男同志们可没那么幸运,他们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听说颜烟给冯英许悦送伞,羡慕嫉妒冯英的妹妹贴心。
冯英:“你们皮糙肉厚,淋点雨没什么,一会儿给你们熬点姜汤驱寒,免得生病感冒。”
大家以为队长关心他们的身体,正感动得稀里哗啦,听见冯英又补充一句:“万一生病了,耽误工作不好。”
队员:“……”
想到昨天吃到的焦焦的咸洋芋饭,颜烟主动请缨:“今天我来给大家做顿饭吧!”
许悦惊得合不拢嘴:“你会做饭啊,太好了,我终于能歇一天。”
天天做饭,可把许悦愁死了。
因为队里只有许悦做的饭,能果腹。
其他人,包括冯英做的饭,根本不能下嘴。
另外三位男同志有的是一身力气,劈柴,下地,都是一把好手。
他们尝试几次做饭,最后以糊锅结束,被批评浪费材米油盐。
矮子堆里拔高个,许悦被投票选举出来做饭,其他人承包家务,或砍柴劈柴,大家各司其职。
许悦给颜烟打下手,问:“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颜烟思考说:“我看一下家里有什么食材?”
许悦找来所有食材,有她们帮村民挖的藕,给了她们一些。
还有驻村队在村民的帮助下刨出的菜园子,种出来的豇豆、黄瓜、茄子、青椒,有一兜鸡蛋,一大捆粉丝,还有跟着村民上山采药摘的黑木耳。
因为没吃完,鲜木耳晒成干黑木耳。
一眼扫去,颜烟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做个三菜一汤吧!”
为了省事,天天糊弄吃洋芋饭的许悦,立刻瞪圆了眼:“三菜一汤,这也太奢侈了吧,怎么做,我来帮你?”
为了知道三菜一汤,许悦心甘情愿当壮丁,任颜烟差使。
颜烟支使她泡一小把干黑木耳,泡一把粉丝,把藕切成藕片,黄瓜切丝……
厨房里堆着满满一只化肥袋的洋芋,似乎是村民送的。
这么多,不知道要吃到猴年马月。
颜烟挑来几颗洋芋,去皮,切块,泡在清水里备用。
去掉豇豆的老筋,掰成一小段段,茄子切成滚刀块。
锅内倒入植物油,把茄子裹上一层干淀粉,下锅油炸。
本地生长的细长紫茄,经过高温油炸,茄皮从深紫色,变幻为一抹惊艳的浅淡紫,炸得蔫巴些,即可捞出,漏勺放在容器上控油。
用干淀粉裹茄子块,可以最大层度保存茄子肉里面的水分,又能让茄子吸油少,吃起来不腻。
择出来的豇豆,倒三分之二进油锅里,剩下的豇豆有别的用处。
锅里,豇豆条油炸至表面断生,出锅放到容器里控油,备用。
最后是土豆块,炸得表皮微焦,立即捞出,控油。
炸过一次的植物油不用倒掉,可以单独用容器盛装,用来炒菜。
用炸油炒菜吃,很香。
锅内残留部分底油,加葱姜蒜爆香,两个干辣椒段,炒出辣椒的辛辣刺鼻的香气,一勺豆瓣酱炒出红油,把刚才炸过的茄子、土豆和豇豆一同请入大铁锅,加入青椒丝,大火爆炒。
闻着大铁锅里阵阵飘香,许悦抬头问颜烟:“这个火够不够大,要不要再添点柴火?”
大铁锅内温度很猛,颜烟忙说:“够了够了,可以。”
翻炒几下,等青椒断生,颜烟加酱油、食盐、味精,一点点醋,把调味料和食材搅拌均匀后,装盘出锅。
这盘菜刚出锅,油汪汪的,搭配的色泽诱人。
把许悦看直了眼:“这是什么菜,还可以一起混着炒的吗?我们每天不是水蒸拌茄子,就是吃洋芋饭,太惨了。”
她叼走一块茄子,烫得嗷嗷叫:“好香啊,呜,油炸过的茄子软软的,甜甜的,跟我做的水蒸茄子不一样。”
“这道菜叫地三鲜。”颜烟无奈笑,仿佛看到了平常老爸做饭,爱偷吃的自己。
锅内烧水煮至沸腾,她把许悦处理好的藕片、泡开的一半粉丝、干黑木耳,还剩下的三分之一豇豆,依次焯水,焯到断生,捞起,晾凉。
舀干净大铁锅里的水,烧干后,颜烟往铁锅里加刚才炸过食物的油,烧至滚热,倒入一大碗清水,下入刚才剩下的一半粉丝,打两颗鸡蛋,搅拌成鸡蛋液。
铁锅里的粉丝汤煮至沸腾后,颜烟往汤里加点酱油、食盐和味精,把调料味搅拌开来,最后淋上一圈鸡蛋液。
金黄的蛋花浮出汤汁,像是仕女图里飘飞的裙带。
这一步提前加调料,汤里的味道被鸡蛋液吸收,鸡蛋吃起来咸香些。
颜烟对许悦说:“可以退火了。”
许悦疑惑看着:“这不是才两菜一汤吗,还有一个菜呢?”
颜烟说:“再做一个拍黄瓜。”
从厨房里时不时飘来阵阵香气,其他人早已坐不住,循香而来:“好香啊,做了什么好吃的?”
颜烟问:“你们能吃辣吗?”
许悦和冯英异口同声:“能。”
另外三位男同志吃辣还行,于是颜烟从背包里掏出了她的宝贝辣椒油。
洗干净的三条黄瓜,用刀面拍碎,切的口感不好,必须得拍。
拍黄瓜这道菜的精髓,在于这道菜名的“拍”字。
拍碎的黄瓜放盘子里,加上酱油、食盐、味精、蒜末,几滴香醋,淋上一勺辣椒油,搅拌均匀。
焯水后的粉丝,被颜烟用菜刀切短,方便夹起,粉丝、藕片、干木黑和豇豆里加两勺辣子油,酱油、味精,一点点食盐,一把葱花,搅拌开来,装盘端上桌。
对于每天吃洋芋饭,或是一道水蒸茄子下饭的驻村队来说,今天的三菜一汤,简直是一顿丰盛大餐。
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可是闻着好香啊!
辛香的辣椒油,不断往人的鼻腔里钻,像是一只小猫爪子,挠得人心头痒痒。
许悦扭头对冯英说:“今天的菜好丰盛啊,英英姐,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没做梦,吃饭吧!”冯英尝过颜烟店里的卤味,好像是叫五香兔排,的确非常香。
那天餐桌上,她对五香兔排的印象深刻。
冯英夹起一块紫茄送进嘴巴里,眼睛一亮,茄子软乎乎,甜丝丝,水分很足,吃起来不油不腻。
她们驻村队菜园里长了很多茄子,冯英也尝试炒过茄子,煮出来硬硬的,油油的,不好吃,没颜烟做的茄子软乎。
今天的茄子好鲜嫩啊!
许悦以为地三鲜已经非常美味,看见男队员们一筷子接一筷子夹凉拌菜,直到她尝试品尝了一块藕片,把人香迷糊了。
地三鲜固然美味,比起辣子油的芬芳,稍显逊色。
藕片焯水的时间刚刚好,清脆爽口,少一分则生嫩,多一分则偏老。
许悦夹起一块藕片,如羊脂白玉的藕片,裹上一层鲜艳红亮的辣椒油,诱人极了。
牙齿轻轻咀嚼,传来咔滋咔滋的脆嫩声。
许悦:“好吃,我爱凉拌藕片。”
又夹起凉拌菜里豇豆条,入口是辣椒油的灼热,细细咀嚼间,能吃到豇豆里甜甜的豆米。
许悦惊呼:“绝了,这个也好吃耶!”
来一筷子被红油泡得红彤彤的粉丝,裹满了辣椒油的粉丝,一口能品尝到油润的辣椒香,紧接着口腔被辣椒的火热风暴席卷……
许悦冷抽一口气:“嘶,这个粉丝好辣好辣。”
又说:“奇怪,越辣越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