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藏的很好,但我想要知道一些事,并不难,你,来自南疆!!”
洞府内的温度其实不低,何况有修为护体,再冷的天,对于都快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难以有半点影响。
可因为这句突然的开诚公布,现在沈思却是真真切切察觉到了寒意,
“副峰主,我对丹峰确实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沈思声音说的艰难,身躯上压了一座一座大山一样,骨头不断不断有咔咔的声音响起,血水,汗水从毛孔渗出,在巨大的压力下直接成了血雾,几乎打湿了衣物,察觉到了寒意。
“不要狡辩,本座知道你的底细,自然是有证据的,你曾经在火焰山一带出现过,也就是天南西部,也到过黑风寨,是从南疆那边来的,我特意询问一些曾经去过南疆的弟子,很巧,正好听说过你。”灵岫真人漫不经心,这句话语调明明没什么变化,可却像是给他宣判死刑,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留在丹峰!老实交代的话,看在你的天赋,本座可留你一命。”
声音到了最后寒意越来越重,
火焰山……沈思突然明白了为何她会知道,他来自南疆,这件事在道宗是隐秘,可能顺藤摸瓜到黑风寨,要去南疆打听到他不难,当然,他最开始就不怕暴露,
“副峰主明鉴,我确实不认识他,我留在丹峰,确实对丹峰有感情。”
如果灵岫真人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也不会那么多废话,他倒是没那么慌乱,来自南疆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哼,还在狡辩……”灵岫真人声音更冷,
“你出自南疆,本座早前就已经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动手,还是先试探过你!”
“我确实不离开丹峰,还有一个原因。”沈思顶在背上的压力更大,咔咔声更多,咬了咬牙,也没想到这‘老妖婆’是真阴,这一切都下套等着他呢。
“说!”灵岫真人盯着他,
“峰主让我留下的!”沈思扛着压力,也不知道会不会起效果,
“之前峰主给我传音了,不信副峰主可以亲自去询问!!”
“峰主?!”灵岫真人紧紧盯着他,表情突然在变换,下意识有怀疑沈思病急乱投医,可想这么蒙混过去,对方估计也不会这么蠢,
她不说话,沈思只能也顶着压力和她对视,
如果抛开修为,只看外貌,这灵岫真人和他年纪相仿一样,如尘世谪仙,
只是这却是一位元婴修士!沈思压力不可谓不大,
“是我让他留下的。”就在这时,有苍老的声音响起,
灵岫真人皱了皱眉,并没说话,也就盯着他,为什么三个字还没出口,接着有声音似乎又响起,
“他得了那位的认可。”
那位……灵岫真人表情定了定,她的身份,这对于她不算什么隐秘,他说的那位她当然知道是谁,可正是如此,心中却出现了情绪波动,
这就苦了沈思了,这声音沈思听不到,感觉洞府内好像突然寂静了下来,身上一直有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努力扛着,直到再片刻后,他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
“咳咳。”沈思阵阵干咳,重重呼吸,
“滚吧。”灵岫真人没再看他,背过身去了,已经看向了前面的泉水,
只是沈思没动,浑身确实都酸痛,
“弟子所说全部是真的。弟子要见峰主!请峰主主持公道,既然副峰主这么看不上弟子,那弟子,就退出丹峰!”沈思故意愤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预感灵岫真人突然改变主意,很怀疑那位峰主一直看着,当下就很不爽了,
堂堂元婴修士,说话不算话,说好的给他的紫丹之法,也不给他,这次他还受了这么大的灾!
“滚不滚?”灵岫真人瞥了他一眼。还挑上了?
“还是说你这是,对本尊有怨气?”
丝丝寒意好像又覆盖了这一处洞府,沈思又顶上了庞大的压力,重重咳嗽了两声,
“不敢,弟子怎敢对副峰主有怨气,只是我也考虑清楚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也罢,既然丹峰看不上我,副峰主又一次次怀疑我进入丹峰别有目的,弟子直接离开就是。也不在丹峰碍了副峰主的眼,”这声音可不像没有怨气的样子,灵岫真人当然听得出来,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本座?”灵岫真人已经眯起了狭长的凤眸,带上了一些危险,
“弟子何德何能,怎敢威胁副峰主,只是突然想通了。”沈思压力山大,也暗暗观察着灵岫真人,只是对方一直没什么情绪,让他心里也不由在打鼓,
这里的一切,峰主应该是知道的,这老东西不当人,之前说好的给他紫丹之法,
可等人走了,马上就选择性消失了,原本想炸炸他,现在竟然还没反应……
如果演砸了,真出了丹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呵,冒犯了本峰主之事,本座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想去其他峰,你可以去试试。”灵岫真人瞥了一眼,
这话沈思更愤恨了,欺人太甚,简直欺他沈思太甚!竟然,这么狠心,挽留都没有!
“如果副峰主没其他事,弟子先告退了。”沈思心中抽搐,如果这个时候改变主意,恐怕很容易被看出破绽,当下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没回答这个问题,顶着压力就往洞府之外走去,只是走的很慢,身上紫色的长袍,染上了一些血,一瘸一拐,看起来颇为蹒跚。
听到他这怨气十足的话,灵岫真人冷哼了声,没有表态,
洞府之内,也重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水流潺潺之声,
“灵岫,这次你确实过了,你不该做些表态吗?”突然,有叹息声响起,
“我可以不当这副峰主!”灵岫真人冷着脸,
“……”暗中的声音无奈,
“你……你就真想看到丹峰落魄吗,丹峰也是你的。”
灵岫真人依旧冷着脸,盯着前面的泉水,不为所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