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北……
北大营里……
“兄长，喝酒喝酒！”
“同饮同饮！”
叛降瓜州前锋总兵官张天禄、张天福二人抱着两罐酒坛子牛饮起来……
“痛快！”
“痛快，贤弟！”
张天禄，说着撕下面前桌子上那盘酱牛肉塞到嘴巴里咀嚼……
“贤弟！你说这清廷为啥不让咱哥俩也去攻打南直隶？”
张天福又饮了一口酒捋了捋自己下巴那一撮毛，说道：
“哎！兄长，急什么？”
随后他敲了敲桌子才继续说：
“咱们这也是暂时休整，信不信贝勒爷过两天就让咱们跟上。
毕竟手下这群儿郎们早就憋坏了，所以呀，趁现在还没下达封刀令，尽量的多抢多捞呀！”
多铎的这“封刀令”虽说大屠杀“凡七日乃止”。
但在幸存者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记为“十日”和明末史学家计六奇的《明季南略》记载，屠杀共持续十日，故名“扬州十日”。
所以封刀令并没有什么卵用……
“那就让手下那群儿郎们明天再多抢些！”
“喝酒，喝酒！”
“报！”
帐外传来一个传令兵的声音……
“进！”
随后张天福的两名侍卫领着一个传令兵走了进来。
“大半夜的，何事？”
张天禄问道。
随后那名传令兵屈膝一跪答道：
“二位将军不好了，东营出事了！”
“东营？那李成栋李总兵知不知道？”
“我就是从扬州城内逃出来的，扬州城内也出事了！”
张天福、张天禄二人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传令兵，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李成栋的亲信。
“快快起来，扬州城里打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张天福伸出双手将李成栋的亲信扶了起来。
“将军！出怪事了，说出来您可能不信！”
“到底出什么事了，城内有人造反？还是有明军从东门打进去了？”
对方都摇了摇头。
“都不是，二位将军，城中闹鬼了！我从东门跑出来的是时候，一群往城里涌的溃兵说东营附近的山神活了，在那杀人呐！”
两人听了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一脸懵逼……
随后张天福靠近张天禄，耳语道：
“兄长，这李成栋的亲信莫非得了失心疯了吧？”
张天禄点了点头也小声回道：
“这又是闹鬼，又是山神的，我看也像……”
这名亲信见二人不信又跪了下去……
“大人，小人所说的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派人过去察看！”
张天福看对方情真意切，不像说假话，只能认为这人得了失心疯……
于是他对亲信身边的两名侍卫说道：
“你们两扶这位袍泽回去休息，记得要好生招待！”
二人领了命，便向拉着这名亲信向帐外走去。
待三人出去后，张天禄向张天福问道：
“贤弟，我感觉可能会有些蹊跷，毕竟咱们杀了那么多人，闹些神啊鬼啊也说不准……要不咱们还是派人过去看看？”
张天福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兄长，想当年咱跟着李闯杀了那么多官兵也没见过什么神鬼，后来咱又跟着降了明，也没遇见什么神鬼。
怎么现在杀点狗屁老百姓，就闹神哪鬼呀的，要是有那玩意儿，咱俩不知道早死几百次了。”
“有道理，有道理……”
“来来来，继续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后……
“报——！”
二人醉意朦胧，听见帐外又有人传报，开口大骂道：
“tnd，老子吃口酒都不得安生！进！”
这次进来的是自己的传令兵。
“天都快亮了，报什么报！”
张天露不满道。
传令兵施了个礼，急切的说道：
“将军，城里的兵都跑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二人瞬间酒醒了一半。
张天福急问。
“为何？”
“听逃出来的士兵说，城里晚上有游走的吃人鬼，长相吓人，尖牙利齿，爪子有两寸长，弓着腰行走，杀了不少兵了！”
张天福一听这话，举起喝剩下的酒坛子就砸向传令兵的脑袋。
传令兵躲也不敢躲，被酒坛子砸了个满头流血大脸花。
接着张天福又指着传令兵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脑子被驴踢了吗，他们说啥你都信！”
这时候，又有一名传令兵，喊了一声“报——！”
站在帐外等候宣见……
张天禄挥了挥手。
“进！”
随后这名传令兵也走了进来，同样是施了个礼，禀报道：
“东营涌过来许多兵卒，说是山神爷爷发威，要求咱们过去协助镇压！”
听了这话……
现在傻子都知道城里城外确实出问题了……
“贤弟，之前这里太安全了，也没有放夜不收，眼下咱们不妨派人过去看看！”
“兄长，现在天色还未亮，兵卒走夜路看不清，不妨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将亮，咱们再派人出发……”
张天福说的没错，古代人确实看不清夜路，这也是有原因的。
古代人普遍营养不良，基本上穷人都患有夜盲症，这是一种缺乏维生素A导致的病症，而补充维生素a，则要食用大量的动物肝脏。
以过去的生产力来讲，穷人想经常吃到肉，那比登天还难！
二人商定后，便等了一个时辰。
时间一到，此时天光已亮。
便让手下亲信就从营里派出了二百名士兵，分成了两队，一队前往东营，一队前往扬州城内赶去……
前往东营的是张天福的亲信，名叫薛六。
这几天此人在城里捞了不少的银子也糟蹋了不少的黄花大闺女。
只感觉还没爽过瘾，就让张天福给唤了回去。
这趟差事，他非常羡慕另一队张天禄的亲信王五。
那狗日的，又进了扬州城，多少还能再捞些好处！
由于扬州城此时已经攻破，城外只有东门和北门驻扎着士兵。
其他的全由李成栋引入了城中。
所以才有了薛六的不满……
众人还未到地方，就听见树木倒塌的声音，走到近处，此时的东营，早已人去楼空。
数千人的营地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一片狼藉。
“这夜里难道发生营啸了？”
薛六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