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赵山河对此竭力反对。
然而赵成却让他别这么急着否认。
“爹,你想想,朝中现在都没人管北凉军的死活,咱们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就没有出路了?”
“那咱们又干嘛顾忌他们怎么想?”
赵成生怕赵山河被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所影响,煞费苦心地开始劝道。
“您觉得是以后被文官戳脊梁骨骂更痛苦,还是眼睁睁看着将士们去死更痛苦?”
赵山河没了声音。
孰轻孰重,他心中已有答案。
“你打算怎么做?”
赵山河嘴中苦涩地问。
若是方法可用,且不会出事,那他愿意让赵成去试一试。
赵成直接坦言道:“自是允许这些商人通过捐一笔钱进而拿到从兵入伍的资格”
赵山河没说话,仅是看着赵成。
赵成心下了然,开始见解自己的念头。
“依照现在的大众观念来看。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家里面出个读书的或者是当兵的,更能够光耀门楣。”
“若是放这些商人去读书,那朝廷自然不会允许,可若放这些商人去从兵既能让他们为国效力,又能让他们主动将占据的财产交出一部分供给给军队,由军队支配。”
“陛下绝对不会有所怨言,百官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来。”
“更何况,军中向来是有失利者当先,若是他们能凭自己的本事待下去,那对于军队而言自然是好事。”
“若待不下去,他们也会知难而退,至于交上来的这些钱,也能让军队度过一段安稳日子。”
横竖来看,军队都不会吃亏。
他这么一提,赵山河自己都有些心动。
是啊,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种法子?
“至于言官反对,那些都是小事。”
赵成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您觉得可行,咱们就可以开办,主要由我来负责,爹您就别参与了。”
“到时候若是陛下问起,麻烦直接告诉陛下这是我的主意。”
赵成生怕赵山河一时父爱发作,到时候耽误了事情,特意交代了几句。
好歹原身头上也顶着个纨绔公子的名头。
做出这种事情来,皇帝肯定不会有任何疑心。
可如果他这当镇北王的爹掺和进来,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好。”
赵山河虽然依旧心有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赵山河浑浑噩噩地离开。
赵成当即找来小厮亲手写下一张榜单。
“去找城中最显眼的地方贴上去,明日咱俩再去支个摊子,就在那附近收钱。”
赵成自信满满。
小厮却心里无比忐忑。
自家少爷犯浑也不是一天两天。
可以前顶多就是吃吃花酒,寻欢作乐。
怎么今天看着像是要干掉脑袋的事情?
次日。
榜单一出,赵成摊子一摆,一时间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特别是那些已经被赵成圈定成目标的有钱人。
就连一些普通老百姓都被乌泱一片的人群所吸引,纷纷挤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其中一个老妪更是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上面的内容,结果却死活看不懂,只得向旁边的人求助。
“老先生,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一旁留着胡子的书生捻了一把长须,眼中有些轻蔑,但看在老伯是好心问起,便耐心解释。
“这榜单上写北凉军现在急缺人手,若是谁有意参军,明日便可在此集合。”
“而陛下近日得上天启示,特允从商者后辈子孙也可加入军队,从兵入伍,为国效力。”
“只不过需要再交一笔钱罢了。”
老书生好心说完,便又冷哼一声,极为不屑。
“这简直就是乱了理法,从商的都是末级,他们为何能够参兵入伍?这不是抹黑我们大齐军队的名声吗?”
此声一出便有人立马不满地驳斥。
“从商者也有想要为国效力的念头,他们的后辈也并非全然都是脑子里精于计算的商人。”
“只要能够为国效力,那不都是咱们大齐的好子民吗?”
“就是啊,无非就是交一笔钱的事情,他们若是能在军中做出功绩,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们说的对!”
听着这些反驳的声音,老书生依旧不以为意。
他轻蔑地看着众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群从商的打出生起就开始计较利益,倘若军队日后陷入险境,他们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了胜利而付出性命?”
“更何况这张榜单还不知是真是假,你们可别轻易被骗了。”
老书生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他有底气。
他知道朝廷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哪怕上面打着陛下的名义盖着镇北王的印章,也绝对是个谎言。
可依旧有人不服。
两人甚至差点当场动手。
最终,在好心人的调解下,他们约法三章,约定明日再来这里,瞧一瞧究竟是真是假,是否真有人会来这里征兵!
而次日,正当老书生胸有成竹的过来,准备嘲笑昨日那个人的愚笨时,却遥遥望见一个摊位前早已排起了大长龙。
此时的赵成笑嘻嘻地朝着面前人伸出手。
对面的人更是满脸欣喜地递给他了一袋子银子。
紧接着,像是小厮一样的人物随手一画。
交钱那人便喜出望外的高声大喊,“我终于能参军了!”
见此情形,老书生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见此情形,众人一时无话,但也不妨有人确实瞧不起。
“赵成,你这是什么把戏?”
自那日撕破脸后,吴文新也没了往日的友善。
此时的他带着数十个护卫,一门心思来找赵成的麻烦。
赵成见了,也懒得理会。
这种熊孩子净是耽误自己赚钱。
“这位兄弟,”赵成笑着接过面前人递来的钱袋,“欢迎加入北凉军。”
“到时候还请按时到场。”
他将忽视贯彻到底。
吴文新反被激怒。
他二话不说,一脚踹上了赵成的桌子。
“老子问你话呢!”
突如其来的冲突让不少人为之一震。
不仅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同时也因为两人的名气。
一个是宰相家的名声不错的幼子,一个是镇北王家里嚣张跋扈的纨绔。
碰到一起,那可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