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皇都。

回来养伤数日的李成建,身体好转。

若不是皇帝封锁消息,他带人去抓李长生,反被太子绑架的丑闻一爆发。

他这个大虞皇子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如今内有无业流匪,外有北境蛮子。

皇帝也暂时不搭理李长生。

“父皇还是不够狠心!什么狗屁太子,手足兄弟?他割我一刀的时候,就没把我当兄弟。”

“父皇就应该把他废了,贬为庶民!”

“父皇,你糊涂啊。”

李成建在太子行宫中发泄大骂。

一旁吃糕点安心养胎的许妃冷冷看了他一眼。

感觉李成建越发的无能。

虞皇再怎么偏心,可那太子始终是亲骨肉。

当讨厌的太子越来越能干,势力越来越庞大。

平日偏心的二皇子越来越没用的时候,天秤就会逆转。

许妃冷冷道:“听说,曾经的太子党羽,死灰复燃。”

李成建习惯性抬手作打:“我问你话了吗?你在这里插嘴,你爹都死了,自然没人打压太子党羽。”

可是,把粗暴的巴掌还没落下。

许妃顶着肚子强硬地看过来。

“你打,一巴掌下去,大不了流产。”

“李成建,我告诉你,当初我爹拿来的那一包药,可吃完了。我爹死了,也没药吃了。我这胎没了,你怎么跟陛下交代?”

李成建看着许妃,又看看那肚子。

他终究没下手。

对,如今这孩子就是他地位的保障。

李成建怒斥:“贱人,滚。”

许妃自然不想多待,她甚至很高兴。

嫁给李成建五年多了,第一次,她可以挺起胸膛做人,而不用担心被他拳打脚踢丢掉性命。

搁以前,她只有嘤嘤求饶的份。

而李成建会看在她父亲巨鹿侯的身份,饶她一命。

现在父亲死了,她找到了新的靠山,不用再看二皇子脸色了。

许妃刚走,一个太监走了过来。

“皇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北境六镇皆沦陷,三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北境子逼近北门关。陛下正召集群臣议事。”

李成建听后,心情更加郁闷。

怎么李长生刚回来,那些蛮子就坐不住了?

如果皇帝整日忙于北境战事,哪有时间去收拾正在偷摸发育的李长生?

他那九响天赋成长起来,岂不是无法无天?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现在有钱、有人,有父皇母后的偏爱,我怎么输?”

李成建立刻道:“摆驾,御书房。”

李成建来到御书房。

李辕正和群臣议政,如今北境六镇失守,战线吃紧。

这是十分危险的事。

一旦北门关被破,蛮子就会**,威胁京师。

现如今主战派一片沉默。

主和派吵闹个不停。

因为刚开拔过去的十几万兵马,其中包含低阶武人好几万。

全部死了。

这巨大的损失,差点没让李辕晕过去。

虽然说武道大世,武者单个实力决定结果。

可是当顶级武者数量均衡的情况下,士兵可以起到很好的消耗作用。

但蛮子那边传来新消息,蛮子小贤王身边出了一个武圣!

上一次东荒出现武圣,还是三千多年前。

这是震惊整个东荒大陆的大事。

看到战报那一刻,李辕只觉大虞的天都塌了。

现在是把他弄上去,也未必能赢得了武圣。

一旦他这个东荒第一战神赢不了,那天下倾侧是板上钉钉的事。

“要不,让太子再回去做质子?”

忽然,一个老臣建议道。

御书房内吵闹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显然这并不可能的事,说出来也是徒增笑料。

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李长生在过去二十年何其重要!

没有他在过去二十年的质子生活,大虞何来的北境太平?

李辕脸色通红,不是愤怒,而是羞愧。

但他道:“难道我大虞泱泱大国,找不到一个可解决此局面的人?”

众大臣沉默。

开战前,主战和主和派还有信心。

开战后知道对面有一个武圣,那都偃旗息鼓了。

忽然,又有一个大臣道:“要不,这次换二皇子去?”

门口处偷听的李成建听后脖子一缩,赶紧挥手抬轿的太监:“快快快,走走走。回第一圣地。”

李成建吓坏了。

他真担心他被搬上谈判桌。

那蛮荒部落是人待的吗?

看李长生回来那样子就知道,二十年过的什么奴隶生活了。

御书房内,李辕脸色阴沉如水。

为什么总要用皇子去议和?

二十年前已经让他无比屈辱了,他哼道:“难道除了人质议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此时,一位大臣道:“回陛下。依臣之见,蛮子劫掠边关目的是为了钱,不如每年定好岁币,以示交好,免去干戈。等我朝也有了武圣强者,再一决雌雄。”

岁币?

不等于交保护费吗?

那以后大虞不得紧巴巴地过日子?

如今大虞多有无业游民,就是因为没有活干导致的。

可总比蛮子逼近京城的好啊。

李辕思考再三,道:“好,派人去商议。”

暂时派人去议和了,但始终是缓兵之计。

这个武道大世,想要庇护一方,终究是需要顶级武者。

忽然,一位大臣出列,道:“陛下,臣有一计,获能保大虞无忧。”

李辕问道:“说。”

那大臣道:“如今东荒天下,武皇境便是尽头。可自古而来对方武道大世都知道,武皇境并非尽头。乃人力穷尽,不可跨越的境界。但天赋足够强者,也可以突破武圣。臣以为,太子殿下从魔门妖女的古钟众测出九响天赋,不如举全国之力栽培太子。让太子早日突破武圣境。”

另外一位大臣也道:“臣附议。太子还拥有上古圣物人皇旗,此乃天佑我大虞。”

李辕嘴角一抽。

他心里直骂: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啊,就没个好主意。

他跟太子的关系闹得多僵,你们是不知道吗?

上次罪己诏已经很屈辱了,幸好压制了消息,没有广为流传。

如今又要重点栽培太子?

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啊。

退一万步,他拉得下这个脸,太子也难以相信他吧?

“朕、难道朕又要靠那个逆子?”

但这一条路似乎确实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