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生气了。女儿这不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是幡然醒悟,对长生太过亏欠了。”

赵璇玑楚楚可怜地回应道。

赵生潮无语地摇摇头。

兴许女儿不是后悔了,而是害怕失去这个大孙子。

“爹,现在重要的是把长生找回来。他现在与我恩断义绝。”

“但他又不懂修行,不懂人心险恶。要是被人利用了,可就坏了。”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

赵生潮骂道:“李辕看个人都看不住?我看他成心让自己儿子离去吧。这不是纯纯想看他死吗?”

“受了二十年苦难回来,你们不选择接纳,而是嫌弃,觉得他多余。不想着补偿,还想剥夺他的太子地位,不闻不问。当父母你们也是绝了。”

“跟你们恩断义绝那都是轻的。换做是我,不改天换日是不可能的。”

赵生潮怒其不争,愤怒地举起了手掌,但毕竟是亲女儿,再愤怒还是压下了手掌。

但他竟然还有一个外孙,还要替他无能的受苦受难二十年?

这对夫妻,可把他给骗惨了。

赵生潮挥手道:“你走吧。我这里也帮不了你。我堂堂刀圣,天下用刀者共尊之主,我没你这样是非不分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你们夫妻连畜生都不如。”

赵璇玑被骂得心胆皆颤。

她和剑心两主仆连忙跪了下来。

“爹,女儿知错了。我不该区别对待长生,我不该忘了他,我不该沉溺在母仪天下的美好中。我应该对他又更多包容。”

“太上长老,求求你原谅小姐吧。”

“哼,现在后悔,晚了……”

老刀圣冷哼道:

“老夫是帮理不帮亲,原谅你,老夫如何被大孙子接纳?”

他顿了顿,又道:“那可是你亲生骨肉,受了二十年的苦,劳苦功高,不说享福,也不能让他去云州那么危险的地方。更别提他在蛮荒部落一直无法修行。你无法做到三碗水端平,也不能一点水也不给。”

赵璇玑连连称是,现在是骂不还口,只求老父亲愿意出手助她。

赵生潮又道:“这孩子跟你们恩断义绝,是被伤透了心。如今远走高飞,只怕不会回来。”

他内心既担心又纠结。

最后无奈做了个决定。

那毕竟是他的亲外孙,赵生潮还是很在乎骨肉亲情的。

“也罢,我待在这草庐也够久了。谁让是我的亲孙子呢。我陪你去一趟吧。”

“但是,丫头啊。你也年纪不小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做事要学会中庸之道,懂得平衡各方。”

“爹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也不一定能每次都给你犯的浑事擦屁股。”

说到这,赵生潮感慨良多。

他也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了。

毕生的追求就是更进一步。

但这些年无论他如何努力,都难以捅破那一层壁垒。

如今又入世修行,不知道能否还有机会完成这个夙愿。

但为了自己的后代,他也只能如此了。

他又埋汰了一句,道:“你当年要是找了轩辕家那小子,或者当年我坚决反对你嫁给李辕,或许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听了老父亲的话,赵璇玑心中大喜。

“爹,你愿意出关?”

“嗯,你去找李长生,他只会更恨你。我这个外公,隔辈亲。他虽说断绝关系,但血脉联系是断不掉的。”

“爹,我随你一起去,我只求长生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好。找到我大外孙,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赵生潮抖了抖衣衫,隔空一抓。

“刀来!”

突然,大地抖了抖。

第一圣地的潜龙水潭下,突然水龙逆卷冲上天穹,散走向天地各处。

向着四方绽放的刀罡,使得整个圣地建筑一晃一晃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地震了。

但知道真相的人纷纷惊叹,刀圣要出关了吗?

方圆千里之外,各个武道大宗、圣地大派,许多武道巅峰的老怪物纷纷走出门去仰头眺望。

那云层中的刀型龙气,乃是刀圣的独门绝技。

“天刀破天穹,自立割鸣筝。”

“刀圣出山了?”

“发生什么事?那个老怪物可是立下誓言,不破境界不出关。如今天刀重出江湖,看来大荒世界要不安宁了。”

……

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外公记挂上的李长生。

正带着队伍来到一个叫做南苑的城镇。

因为冒充的商队,自然也隐藏了身份和行踪。

马车上,李长生正运转功法,身体在天魔舍利的帮助下千锤百炼,他的力量在飞速提升。

而他也通过意念开始修炼《太虚魔神诀》之上的武道功法。

与练成就掌握搜魂、嗜血、夺功这类宝术不同。

这些武道功法更多是招式上,而不是对真气的运用与变化。

有了更多的武道功法,李长生应敌的时候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每次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他也会跟队伍中的武师境手下过过招。

李长生的队伍正要进城。

却是看到官兵在盘查过往的路人。

所有人都需要查看面容才能放行。

“太子……”项太傅小碎步走过来。

李长生瞄了他一眼,项太傅连忙改口,道:“公子,是南苑城主,他是巨鹿侯的人,也是二皇子的羽翼。似乎在等着我们。应该是想确定我们的行踪。”

李长生眯起眼看了看城楼上,李千歌也在。

还有其他一些身穿李家子弟服饰的武人。

“是皇帝?还是二皇子?看来,只要我不死在京城,他们都会心安理得啊。”

他说道:“连李家的族人也出动了。这里并不安全。指不定会搞暗杀。”

项太傅说道:“仆从们连续奔波三天两夜,都累了,需要休息了。要不城外驻扎?”

李长生摆手,道:“补给还是需要的,一部分城外驻扎,一部分进城购置必要物资。让他们化整为零,分批进城。”

很快,队伍中的普通仆从就城外十里地里驻扎。

而那五十名武人,化成了四家运粮的商队,在项太傅的指引下分批进城。

而李长生则看向城外河道的一艘大船。走水路进城,也不会被盘查。

他与项龙径直走了过去。

李长生看了眼,这是一条三层的私人大船,阔五米,长十米。

只见船上有一群年轻男女正在印证武道,比试过招呢。

李长生抓起项龙直接一跳,半空空踩两下,蹬了上去。

他一落到船上,周围的男女纷纷侧目,也紧张起来,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打扰了诸位。请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

“这是我们包下的船,你上来做什么?”

“刚才看你们比试武道,一时技痒,想与诸位较量一番。”

“哈哈哈,你什么身份也配与我们较量?知道我们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