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窗进……

洛舒宁看着江铉祁,她是这个意思吗?

看到他们两人的狼狈模样,一旁看热闹的灾民们也都笑了起来。

“这里可是明香楼,哪儿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

“你们两个,肯定想着死前再快活一把是不是?你们这样的,明香楼见得多了!”

“可不是么,进去大吃大喝玩了姑娘,最后两手一摊说没钱,要杀要剐随便!”

江铉祁脸色黑沉,再怎么说,他也是皇上,哪怕多有掣肘,也没几个人会这样直截了当的嘲讽。

“这么说来,你们都试过这个法子了?”

他冷眼看着那些灾民。

“我们?我们可还想活!”

“既然想活,为什么还在这里?”江铉祁不明白。

有灾民张了张嘴,刚想要回答,就被一旁的人呵斥住,不让再开口。

难道,这明香楼会救济灾民?

江铉祁挑了挑眉,又看向一旁内里奢靡至极的明香楼,满腹的狐疑。

眼看着那灾民头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洛舒宁上前一把拉住江铉祁,笑着朝那些灾民点了点头,直接就往明香楼后面走去。

一边走,江铉祁脸色难看的瞥向洛舒宁,“你拉我做什么!”

“那些灾民的态度,皇上您就别放在心上啦,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总是会很极端,那些灾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万一暴起,那可就糟糕了!”

听着洛舒宁的解释,江铉祁看了她一眼,“就像在驿馆那次一样吗?”

驿馆那次……

洛舒宁想到自己被灾民推搡来推搡去,最后还是江铉祁救的她。

而她,有色废料侵袭大脑,差点就对江铉祁做出那种事情……

她脸色爆红,用力摇了摇头,甚至都不敢看江铉祁,而是低着头,靠着明香楼的墙根往前挪着步子。

“朕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江铉祁好奇的问了一句。

“找到了!”洛舒宁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江铉祁的话,惊喜的大喊一声。

听到这动静,江铉祁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瞧了过去,“找到什么了?”

洛舒宁指着角落里不起眼的一处,“您看,这里有个洞!”

“然后呢?”江铉祁挑眉。

“然后咱们就能进明香楼了啊!”洛舒宁笑着回答道。

进明香楼?

江铉祁看了一眼那个洞,又抬头看了一眼洛舒宁脸上的笑,有些狐疑道,“进明香楼,钻狗洞?”

洛舒宁嘴角一抽,笑容也僵硬了起来。

“你刚才不还说翻窗吗?”江铉祁蹙了蹙眉。

她瞥了一眼那个洞,挽尊道,“这也未必就是狗洞嘛,也许,也许是,楼里的人故意留着,方便进出呢。”

“是吗?”江铉祁阴恻恻的开口,洛舒宁身子一抖。

她赶紧蹲下身子,将洞口的杂草拨开,“是是是,肯定是,你看这个洞这么大,肯定是给人用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肥嘟嘟的狗从洞里钻了出来。

看到洛舒宁,还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得意的往前走去。

“肯定是给人用的?”

江铉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洛舒宁狠狠瞪了那狗一眼,暗暗道,“这么肥,小心被人抓去炖狗肉火锅!”

也不知道那狗是不是听到了洛舒宁的心声,突然停了脚步,转过头,朝着洛舒宁呲着牙呜呜了两声,看到洛舒宁害怕的表情,这才满意离去。

江铉祁这下是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别笑了。”洛舒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等到回过头,才想到笑自己的不是一般人,顿时清醒。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这就进明香楼?”

洛舒宁笑容谄媚,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只是那请的方向,是刚才那个狗洞……

江铉祁皱起眉头来,“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进吗?”

“别的办法,应该有。”洛舒宁一脸认真道,“只不过奴才还没想到,要不咱们想好了再来?”

想好再来?黄花菜都凉了!

江铉祁脸色一沉,伸手拉住自己的袍子,朝着那狗洞就钻了进去。

洛舒宁原本想着,要劝江铉祁钻狗洞,怕是要花上不少功夫,没曾想,他倒是很自觉的就钻了。

想想,这个皇上也是够憋屈的,在宫里要避着太后,出来了还要钻狗洞。

“愣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紧钻进来?”江铉祁皱眉低喝一声。

洛舒宁这才赶紧蹲下身子,从洞里爬进了明香楼。

跟外面杂草丛生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们进来的地方,应该是明香楼的花圃,显然是有人精心修剪过的,各色鲜花开的正灿烂。

就连路都是用鹅卵石铺的,表面光滑,甚至都看不见一丝尘土。

后院安静,前面却是喧闹不堪,能听见女子的娇笑,男人的大笑,还有琵琶丝竹发出的悠扬乐声。

越是往前走,就越是热闹,洛舒宁甚至能看见穿着清凉的姑娘端着的餐盘里,那些摆盘精致,香味扑鼻的食物。

“哎,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洛舒宁暗叹一声。

走在她身边的江铉祁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

小骡子到底是什么人?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出口成诗?

他狐疑的盯着洛舒宁,而洛舒宁却浑然不觉。

两人踏进了前院的地盘,这一进去,就感受到了跟后院完全不同的气氛。

衣香鬓影,院落中的男人不少,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姑娘们,眼睛瞪的溜圆。

若是看中哪位姑娘,就能直接过去将人带上楼进房间,至于房间里面在做什么,不用想也能知道。

洛舒宁拘谨的搓着指头站在江铉祁的身边,正想着要怎么才能去楼上包厢找那幽州巡抚的时候,一只油腻腻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啧,小丫头还是你会玩!”

一个胖乎乎的富商醉眼朦胧的看着她,洛舒宁似乎都能看到他嘴角有口水流出来了。

她慌忙摆手,推开富商,“你,你搞错了!我是男人,不是什么丫头!”

那富商显然不信,笑着道,“想抬价是不是?说!多少银子陪爷玩?爷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