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你开设善堂,故而便出宫走走,没想到遇到这事,小骡子,善堂虽是好事,但朕还是担心你的安危。”江铉祁目光柔和,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微的责备。
洛舒宁微微一笑,她知道皇上对自己的关心,但她的志向并不在深宫之中,既然回不去,那还不如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皇上,您放心,奴才身边有得力的护卫,而且奴才也会小心行事,善堂是为百姓服务的,奴才总不能因为个人安危而放弃吧。”
江铉祁点了点头,他深知洛舒宁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吧,既然如此,朕会派更多的人手保护你和善堂,但你也要答应朕,不可过于冒险。”
洛舒宁感激地望着江铉祁,她知道皇上是真心为她着想。
“多谢皇上,奴才一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您担心。”
讲铉祁点点头,原本就是打算出来见他,如今见他安然无恙,便也安心了。
“朕回宫了,一切小心。”
“奴才恭送皇上。”
将江铉祁送走后,洛舒宁脸色骤然沉下来,转身吩咐道:“派人加强善堂的守护,查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
然而,这边事情还没有查出来,善堂又出事了。
洛舒宁正准备进宫,下面的人急匆匆来报:“厂公,有人状告善堂收留女子,实则是想要打着收留的幌子,实则却是将人送给朝中权贵,以达到巩固自己势力的目的。”
洛舒宁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他深知这又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企图破坏善堂的名声,不,恐怕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立刻召集所有管事,我要亲自审问。”洛舒宁命令道。
不多时,管事们纷纷来到,面对洛舒宁的质问,他们个个面露难色,却无人能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善堂的清白。
“厂公,我们确实没有做过,但恐怕有人蓄意陷害。”一位年长的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
洛舒宁沉吟片刻,随即下令:“传令下去,从即日起,善堂暂停收留女子,直到查清真相。”
等她的通知刚传达下去,朝堂上,弹劾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飘向御书房。
一众大臣纷纷要求严惩洛舒宁,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仅有的几个帮洛舒宁说话的大臣,都被打入洛舒宁同党。
质问是不是因为洛舒宁送了他们美人,才使得他们如此维护。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面对着满朝文武的喧嚣,他心中自有定见。
他知道洛舒宁虽然行事略微有些张扬,但并非无能之辈,更非贪腐之徒,他广开善堂,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确实想要为百姓做事。
然而,朝中大臣的弹劾声浪如此之大,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态。
“行了。”江铉祁被吵得头疼,他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你们说这么多,可有证据?”
“皇上,善堂的一位妇人,可以证明,西厂厂公收留女子,实则是将这些女子送给朝中大臣,拉拢势力。”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大臣们面面相觑,而江铉祁的脸色黑的吓人。
“既然你说有,那便让那妇人前来,朕倒要看看,是否属实。”
不多时,那妇人被带到了朝堂之上。
她看上去有些惶恐,但她还是迈入朝殿之上,一下子跪到地上。
那位大臣道:“不用害怕,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江铉祁沉声道:“你所言最好属实,欺君之罪,可不是谁都能够担待得起的。”
那妇人听闻此言,浑身一震,但她还是咬牙道:“是,民妇不敢欺瞒。”
她开始陈述她所知道的一切,言辞凿凿,细节清晰,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为之动容。
“皇上,我亲眼所见,西厂厂公洛舒宁确实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子,而且,让她们学习技艺,都是为了讨好贵人,厂公权势滔天,民妇敢怒不敢言,还请陛下为民妇等人主持公道啊。”
江铉祁听后,眉目紧锁:“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妇人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双手颤抖地递了上去:“民妇不敢有半点隐瞒,这是厂公府中一名仆人偷偷交给我的,上面记录了那些女子的来历和去向。”
宁公公将名单拿上来,江铉祁气的手都发抖,很好,这些人,连‘证据’都如此充足。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臣请求即刻前往厂公府进行调查。”
“既然关系重大,先将小洛子贬职,押入大理寺,待朕查明真相后,再进行处置,退朝。”
说罢,他不等朝臣说话,起身就直接离开,众大臣面面相觑,没想到皇帝竟会做出如此宽大的处罚。
然而,江铉祁还没有下达命令,朝中萧寒江党羽的大臣,带着人匆匆赶往厂公府,一路上心急如焚,面容十分激动。
厂公府门前,守卫森严,但见到他们这一行人,守卫们纷纷让路。
进入府内,直奔书房,那里是厂公处理事务的地方。
他推开门,只见厂公正坐在桌前,一脸平静地翻阅着文书。
见到来人,洛舒宁微微一笑:“刘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刘大人冷冷地说道:“厂公,你可知罪?”
洛舒宁一愣,随即恢复镇定:“江大人何出此言?”
刘大人将手中的名单扔在桌上:“这是你善堂的人所记录的名单,上面详细记载了那些女子的来历和去向。你还有何话说?”
洛舒宁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刘大人,这名单上的内容我并不知情,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
刘大人冷笑一声:“厂公何必故作糊涂,皇上口谕,将你贬职,押入大牢,等候听审,厂公大人,请吧。”
洛舒宁不信,但对方态度十分强势,根本不容她半点反驳。
“来人……”
“怎么,厂公大人难不成想抗旨不遵?”
“本厂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厂公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
“那可由不得你,来人,把厂公大人请走。”
江铉祁知道摄政王的人私自带走洛舒宁,气的当场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