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你好,泄密门

房子买定了,装修正在进行中。应该来说一切的事情都非常地顺利,辉煌高兴之余不忘打电话给母亲报信。

果然换来老妈一番教训,不外乎是你也要成熟一点懂事一点了。不要一直这么大咧咧的。要结婚的话得准备很多东西,待她回去和她一起准备。

末了,老妈不忘狠狠警告她,不准欺负小程,人家已经没爹没妈了,你得疼他,不能和小时候一样高兴就抱着人亲个不停,不高兴就扔炮仗。

她狂汗,挂了电话略带醋味地和他说了。

他笑前俯后仰,说这下你不能欺负我了吧。

她踹他,却被他很会掌握时机地拉住脚丫子一带,这么直直地扑到他怀里。他抱得很紧,还轻轻地摇起来,嘴里哼哼着。

“干嘛,”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来,“表以为买了房子你就是户主了。”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股票赚了这么多,嚎!

没收,没收,全部没收!

“我也没有说要当户主啊。”他有点委屈,“不过,你能不能考虑让我进你家户口本?”

起户口本,辉煌记起来一件事,“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

他的表情滞了滞,慢吞吞道,“等房子装修好怎么样?”

“好!”

他从背包底部把护照抽了出来,面色一片晦暗。这纸身份证明文件比烙铁还烫人,但偏偏只有它是真的。

他轻轻地合上护照,左肋处又开始隐隐作疼。

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甜的人,他心里满是坚定。

他不会离开她和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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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我记得你和Lawrence应该还有个弟弟是不是?”谭清望着酒杯里的冰块出神。

坐在对面的人锐利的灰眸眯起来,瞬间闪过一丝冰冷。“你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谭清表情不变,“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他指指壁炉上方摆方的相框,“我记得很早以前来的时候,上面放了很多相片,有一张是你们兄弟三个的。”

俊美的脸冷了下来,“兄弟?”他咽下一口烈酒,“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弟弟。”

谭清隐约知道那个最小的弟弟是他们父亲再婚的妻子带来的儿子,新妻子进门没几年身体就每况愈下,母子俩就搬到外面住了。当时感觉那对母子和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却没有想到今天好友是这种反应。

心下有丝疑惑,他惦了惦情况,便没有把话说白。

“我父亲死前还念念不忘,”他的灰眸充满讥嘲,“在遗嘱里还分给他一笔财产。”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谭清在心里对了下时间轴。

“那女人早就死了,至于那个家伙,”Louis顿了顿,“几年前就失踪了。”

谭清沉默了。

Louis盯着炉火里的火焰,表情阴沉。

两个人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话,待到酒杯里的冰块化尽,Louis才起身,“谭,既然已经伦敦呆这么久了,不妨多呆几天。Lawrence后天就从德国回来了。到时候可以继续上次我们没打完的那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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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只查到他在中国香港入境后面就没有下落。”Du把文件袋递上,“至于老爷分配给他们母子的财产,我查到,他只用珠宝变现过少量的现金——这也是他失踪前的事。至于不动产和股份他甚至还没有正式地接收,所以无法动用。”

“还真是够疼他的,连公司的股份都有。”Louis把文件扔在地上,嘴角划过一丝阴沉,“找到他,还有……绝不能让Lawrence知道。”

Du关上门,室内回复一片清冷。

面色阴沉的男人从匣中抽出一根雪茄,切去一头,点燃的细小木条将它周身烤过,直到室内渐渐充满了薰烤后的焦味,并夹杂着松木的丝丝清香。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雪茄头将它慢慢点燃。看它慢慢地透出暗红的光,忽明忽灭。像是隐在煤块堆里那未灭的火种一样,于暗华中显红莲焰。

他刚到他们家的时候是几岁?他记不得了,只是记着那个柔弱得似乎一碰就会倒的女人身后,探出的那个怯怯的小脑袋。和他母亲长得一样地美丽,几乎可以让人混淆了性别。

父亲是早几代就移民的华裔商人,虽然娶了门户相当的母亲,生下他和哥哥。但对中国传统的女人还是有一味的偏好。母亲死后他有过很多女人,最后娶的却只有这个。父亲正式介绍那对母子的时候哥哥和他都在冷眼旁观,那个女人的怯懦和不安,只有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垂着脑袋低低地叫了声‘哥哥好。’就退到后面。当时只是觉着这个男孩和他母亲一样,就像是一对可以供人随手把玩的小兔子,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那个女人生了病,不得已住院治疗后才是事情转变的契基。

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父亲又有了新欢,虽然他或许还爱着那女人。可他也无法免俗,自身需求是一部分,习惯使然也是一部分。

这和爱不爱,没有本质的关系。

又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少年了,表情冷淡,少言少语。偶尔来主屋吃个饭外,连出席个宴会也是一付冷冷淡淡的表情。

厌恶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他讨厌他的眼神,讨厌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果不是足够金钱的支撑,他母亲早就死了。所以这是他欠的,所以他不应该拒绝任何要求。

他做不到和Lawrence一样,面对他明显的躲闪还能装出一付好哥哥的样子。

讨厌父亲对上他们母子时那种愧疚的表情。

讨厌他那没有笑脸一付永远不满意的样子。

他没有资格不满。

那年,他来主屋过圣诞节。

父亲照例吃完晚餐出去约会,只剩他们三个人。

他忘了那夜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地愤怒起来,半夜冲进他的房间把他从**拖起,拖到地下室在黑暗中狠狠地揍了他。

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叫。

直到现在他依然也记得,他的拳头一下下打在他身上的感觉,柔软的触感混合着暴虐的发泄。他那么地纤细,原以为只要一下就会粉碎,他在自己手上捱了快半小时。力道透骨到甚至可以感觉他的骨头和内脏相互碰撞着,发出闷钝的响声。

记忆得如此鲜明,只有他的五官在自己面前渐渐模糊,看得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和害怕,有的只是对他的嘲弄和讥讽。那样的眼睛,冰冷得只剩下碎片。就像月光揉碎在宁静的湖面,银白的光菱随着**漾的湖水皴裂。

于是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直到热热的**溅在脸上。

直到Lawrence把他拉开。

Louis,你疯了,你想杀了他吗?

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他——他打断了他两根肋骨,其中一根差点刺穿了肺部,所以他痛苦得蜷起,抽搐到无法呼吸。

因为这件事,他被父兄关到禁闭室整整一个月。

然后,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目光冰冷的男孩。

喷吐间雪茄越燃越短,而他胸中的郁塞也越来越浓重。

那个女人死后没有多久他便失去了踪迹,父亲在死前还念念不忘,于是遗嘱上多了他的名字。从那时他便开始寻找他的下落,Lawrence也是。

不同的是,Lawrence只是需要他放弃遗产的继承权。而自己呢,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把他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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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重新拔打了李辉煌童鞋的电话,郁闷地发现对方一直没有接。心里便有些不痛快,想了想又拔通了继父的电话。

结果他更郁闷了,她竟然要结婚了。

资本家这下浑身不对劲了,想想他连交往都没有被允许一下被人拍出局。转个身出个差没几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是这世界转得太快了还是他们的行动太迅速了?

国产资本家抑郁的结果就是连连击球失误,连输了好几杆,大失水准。

“上了果岭你就没有机会再扳回来了,谭。”Lawrence的长相不如弟弟西化,但外表也相当地出色。他身材高大,古铜色的皮肤更像是个创业者而不是企业家。

“谭,你今天有心事?”Louis抑起下巴,“为什么烦恼?工作?女人?不不,你从来不为前者烦恼——那就是为女人?”

这么一说,谭清更郁闷了,直击打飞一块草。

久久书吧这下两兄弟更乐了。

注定是输的,球也输,人也输,心情也更差了。他干脆把杆收起来,双手一摊,“行了,反正都是输。”

“不过输了七杆而已。”Lawrence拍拍他肩膀,“什么样的女人让你魂不守舍?”

谭清笑笑,涩涩然,“魂不守舍?我有吗?不过是有点不太舒服,但对手是你弟弟,总算输得不太难看。”一不留神话就被带出来了。

“谭,我可从来没有和你抢过女人。”Louis支起高尔夫球杆,“你是被太阳晒昏了吗?”

“我说的不是你,是你们最小的弟弟。”他心里郁闷,直直地说出来,完全忘了之前的保留态度,也有点没好气状,“他准备结婚了。”

钛制高尔夫球杆就这么直直地倒下来,砸在青润如酥的草地上,兄弟俩面色丕变,双双铁青。

“Arron!”

你能逃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