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郑姝迟疑地接过小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件面纱。

面纱本来是寻常物,可沈梦初送的这件,不论是样式还是花色,都是从未见过的款式。

“真好看!我竟然没见过这样的。”

郑姝眼睛里透出惊喜,她自认什么金银珠宝,名贵衣裳都见过,可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自然新奇。

“喜欢就好,有了这个你也可以出门去,不必担心伤口吹风。”

这是沈梦初根据现有的面纱改良的,样式和花色都用了现代的样子,更加简洁。

郑姝立刻迫不及待地戴上,走了出去。

秦昭和郑景看到郑姝的面纱,奇道:“阿姝这面纱,倒有几分西域公主的样子。”

郑姝骄傲地扬起头,喜滋滋地说:“咱们今日不要留在府中了吃饭了,去海客居吧!”

沈梦初又去处理秦昭的伤,自从把胸腔的蛇毒吐出来,他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眼下已经不需要打吊瓶,只需要处理外伤就可以了。

“最多再一次,这伤口也就好了。”

沈梦初拍拍手,低头收拾东西。

“嗯……”秦昭低低地应了一声,似乎情绪不高。

“怎么了,伤好了还不开心?”

秦昭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要的铺子盘好了,待会可以带你去看看。”

“真的?这么快!”沈梦初开心道:“多少银子?”

秦昭摇头:“你替我治伤,又替我保守秘密,这铺子就当是我的谢礼,我会和你签订一份契约,约定好你才是铺子实际的当家人。”

当下朝廷的规定,女子根本不能当东家,秦昭心知肚明,也知道这份契约就算签订了,衙门也不会认,但他还是要这么做,沈梦初很感激,某些方面,她不得不承认秦昭很懂自己。

一行人离开江北王府到了中街,秦昭先带沈梦初去看了铺子。

这铺面的位置真的极好,两层楼,带后院,且后院里还有厢房。

沈梦初对秦昭笑道:“多谢你,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好。”

沈梦初兴奋地在铺面里跑来跑去,心里盘算着要置办的东西。

郑景郑姝兄妹虽然不理解沈梦初的举动,但也凑趣说要给沈梦初庆祝一下,去海客居好好吃一顿。

海客居名满大岳国的第一酒楼,一顿饭动辄上百两银子。

几个人正在雅间里吃着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酒楼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争执也不算稀奇事,可正常声音越来越大。

郑姝性子燥,率先沉不住气,要冲出去看看,沈梦初怕她冲动,也跟着出去了。

门外,只见几个打手一样的人,正围着一个书生样子的人虎视眈眈。

那书生身姿挺拔,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样子,就算几个打手拿着木棍也毫无惧色,而是神情严肃地说着什么。

“小子,你最好识相点,把东西叫出来,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书生冷笑一声:“直接报官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几个人眼看要动手,郑姝大喊一声:“干什么呢!”

打手们本被吓了一跳,可转身一看是一个姑娘,神情放松了一下,不过这姑娘虽然遮着面,可是衣衫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为首的一个略行了个礼:“这位姑娘,这是我们海客居的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郑姝可听不得这话:“哟,云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这青天白日,你海客居还敢动用私刑不成?”

那打手听了反倒笑了:“这可真是奇了,谁看到我们动用私刑了,这书生本就是我们海客居的伙计,他偷了东西,我们问问,还不行了?”

“他脸上明明有伤!你们还说没动手!”

打手不以为然:“他自己摔的,不信姑娘你问问他。”

郑姝还要回嘴,沈梦初拉住她:“别冲动。”

说罢,她上前一步:“几位,我们在后面雅室吃饭,本就想图个清静,可你们在外面大吵大嚷,实在是扫兴,你们既然说他偷了东西,这书生也让你们报官,依我看,你们还是速速报官,若衙门的案子太多断不过来,我们也可帮衬一二。”

几个打手一愣,他们都知道能在雅室吃饭的非富即贵,这几个人一定是有身份的,若是扫了他们的兴致,自己肯定要惹上麻烦事。

于是讪笑道:“打扰几位贵人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这就走。”

“慢着。”沈梦初道:“你们可以走,这书生留下。”

“这书生是我们海客居的伙计。”

谁知那书生冷哼一声:“黑店,我不干了。”

几个打手平时嚣张惯了,又想上前,此时秦昭和郑景出来了。

“怎么回事。”

秦昭很少在酒楼现身,可是郑景是酒楼的常客,几个人一看郑景,瞬间跪倒了一片:“见过小王爷。”

郑景不耐道:“什么事,吵吵嚷嚷不说,还耽误这么久。”

为首的打手正要说话,郑景皱眉:“你别说话,你们几个人多势众还带着武器,说的话有什么说服力,那书生,你来说。”

书生听了,不卑不亢道:“我是凌峰书院的学生周子书,在此做些粗活补贴家用,我看到王五几个在偷偷倒卖店里的东西,出声阻止过几次,他们心中记恨,便诬陷说是我偷了店里的东西,所以起了冲突。”

周子书?沈梦初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周姨娘的弟弟,沈越的小舅舅吗?

沈梦初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周子书的文章写得不错,在云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秦昭甚至看过几篇周子书写的文章,确实文采斐然。

只不过,在云京,这样小有名气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是没有门路,大多数都四处碰壁后,心灰意冷地离开云京。

周子书几句话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也把王五几人的龌龊事说了个底掉。

王五一下就急了,又碍于郑景在此不敢造次,只能恶狠狠道:“书生,你别乱说话,小心被割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