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平王庭和四皇子,位置换我你来坐。◎

贺云琛感觉自己和江婷在一起一天能被她的话噎死八回。

难怪他之前没有怀疑过她是女子, 哪个女子有她这么豪放。

他顿了顿,想到或许这是因为两个人成长的环境和经历不同,所以他选择当没听见她的虎狼之词,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江婷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贺云琛坐起身来,感觉心情舒畅, 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一样, 他翻身下床,“先吃点东西, 你不是饿了吗?”

方才一番折腾,江婷都饿过劲儿了, 她跟着爬起来, 揉了揉有点晕乎的脑袋,“你给我弄了什么吃的?”

“放桌上了你看看。”

贺云琛坐到门口烧热水去了, 他把柴火塞进那简易的石块搭建起来的灶台里, 用一点干草引火, 再将铜锅放上去开始舀水。

江婷则是在桌前坐下准备吃东西。

这应该是小厨房做给武将吃的饭菜, 下面垫着米饭, 上面是一些炒肉, 时令蔬菜,清炖的排骨。如今的小厨房管事和掌勺在跟着江婷学做菜后, 手艺倒是提升不少。

她拿起筷子正要开吃, 贺云琛却拿着一张湿毛巾走过来, “先擦擦脸。”

江婷闻言便坐着仰起头,像一只被人抚摸的猫咪一样温顺, “你给我擦。”

贺云琛淡笑了下, 一手掌着她的头, 一手拿着帕子给她擦脸, 又忍不住用大拇指蹭了蹭她光滑的脸蛋,像是在擦拭一件宝贵的瓷器。

江婷舒服地眯起眼,指挥道:“耳朵也擦擦。”

这时营帐的门帘一下被人掀开了,谢宁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江廷!药我熬好了!”

外面阳光正好,乍一进屋,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屋里,又揉了揉眼,一下呆住了,不确定道:“你们……在干嘛?”

还好他定力好,没把手里的食盒摔了。

且说贺云琛正含情脉脉地释放自己的满腔爱意呢,被谢宁这么一打断,叫他瞬间收回了手就想往后退。

但下一瞬,江婷啪地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揪了回来,还把他的胳膊抱在了自己怀里,把脸贴了上去。

江婷笑眯眯道:“你回来啦,我们正准备吃饭呢。”

谢宁原地石化,艰难道:“你们……你们……”

贺云琛全身僵硬,想把手抽出来,江婷却拽得死死的。

“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在一起了。”

她不喜欢藏着掖着,尤其是对身边朋友,除非是万不得已,不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要是以后和贺云琛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背着谢宁等人,那也太难受了。

见她这么直接,贺云琛只好配合地嗯了声,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啊!!!”谢宁发出一声尖叫,他冲进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瞪着贺云琛道:

“你趁着江廷病了,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趁人之危……”

他简直把自己毕生所学都用上了,总之他很震惊,很愤怒,很很很……

虽然贺云琛是指挥使,但江婷还是他亲兄弟呢,这小子昨天晚上一副要死要活被始乱终弃的样子,今天就跑来营帐里,绝对没安好心没干好事。

谁知道他是不是用强权逼迫了江婷顺从他,谁知道他是不是违抗了江婷的意愿?

“咳。”贺云琛轻咳一声,略微尴尬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谢宁说的也有道理,他确实是在江婷还病着的时候和她……

相对这两人来说,江婷就淡定多了,笑眯眯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我脑子很清醒,那个,谢宁哥,你给我带药来了吗?”

“真的?”

“真的。”

谢宁打量她两眼,见她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这才恨铁不成钢地打开食盒,把熬好的药端出来,絮叨道:

“你还病着呢,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嘛,赶紧吃饭,吃了喝药,然后睡觉,你想吃什么菜啊,我晚点给你做,但是不能太辣也不能太油。”

“你做的我都爱吃,谁叫你是我教出来的。”江婷笑嘻嘻的,瞧着精神倒不错。

她开始埋头吃饭起来,贺云琛和谢宁便一左一右坐着,准备盯着她喝药。

这时谢宁突然道:“何敬在粮仓弄账本,我方才去瞧了他,但秦玦去哪儿了?问了小七,说羊圈和猪圈里都没见着人,这都一天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江婷手一顿,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吃了饭派人找找去。”

谢宁道:“成,你先吃着,我洗个脸去,外面的水烧开了。”

他端着脸盆出去了,江婷这才看向贺云琛,示意他凑近,低声道:

“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具尸体伪装成秦玦的样子,再把他的死讯散播出去让北戎和回鹄知道,具体的事……我睡醒再告诉你,此事很复杂,还牵扯到了四皇子,所以务必要伪装得像点,别叫人起疑。”

贺云琛闻言脸色微沉,又是四皇子,但他没有多言,颔首道:“好。”

江婷又看着他道:“还有就是,我知道,现在你知道我是女人了,我们又是这种关系了,你肯定会介意我继续和谢宁他们住在一起,但是……”

她吁了口气道,语气坚定道:“秦玦的死讯一旦传开,就算知道是假死,谢宁定也会因为他的离开伤心好一阵子,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我得陪着他,希望你能理解。”

江婷的眼睛清亮,贺云琛与她对视,不禁想起她曾经说过的,朋友对她很重要。

所以即使现在他们已经相爱了,他也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更何况谢宁那小子,他倒也没必要担心。

是以他淡声道:“好,但是……”

“嗯?”

“你得好好养伤,别太操劳了,事儿都交给我去办。”

江婷笑道:“知道了。”

她三下五除二把饭吃了,又把药喝了。

贺云琛这才放心地走了,除了秦玦的事,他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而他本该将粮草送到丹东大营去才算完成任务的,但现在贺家军营被北戎偷袭了,神威大将军便指派了其他武将送粮草去。

江婷吃饱喝足后又爬上床躺下,谢宁也收拾好准备休息。

“药喝了吧?”

江婷应道:“喝了。”

谢宁躺下后叹了口气,有些忧愁道:“你真的决定和指挥使当断袖了吗?”

江婷挠了下头,“唔,是的。”

“他没威胁强迫你吧?”

江婷笑道:“你瞧我像是会被威胁的人吗?”

“你说的也是。”谢宁嘀咕着,“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啊,你们又不能成亲。”

江婷裹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挪到了原本秦玦睡的位置上,道:“我给你说一件事,但是你先答应我,听了不能告诉别人。”

见她这么神神秘秘的,谢宁压低声音好奇道:“啥事,你说,我绝对不说出去。”

江婷道:“就是关于秦玦的事……嗯,他其实……”

谢宁突然道:“他是奸细是吗?”

江婷一愣,惊道:“你怎么知道?”

谢宁撇了撇嘴,道:“你回京城那段时间,我发现他常常回来得很晚,成天吃不下睡不着的,感觉心事重重的,我有一天就跟踪了他,发现他在羊圈那边跟一个人见面。”

他回忆道:“那个人反正不是大郢的人,说话叽里呱啦的听不懂,但是,我觉得秦玦肯定是被逼迫的,我自己的兄弟,我肯定信我自己的感觉,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你是不是和他商量着要干什么?”

江婷点点头,笑道:“看不出来啊,谢宁哥,你怎么突然变这么聪明了。”

“屁,我一直很聪明好吧。”

谢宁在心里微叹一声。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好多事,他怎么说也是上过两次战场的人了,虽然只是作为火头军,但也是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惨烈的。

而他身边的人,何敬去当粮仓管事了,江婷去京城了,秦玦身上不知道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总之他们都不简单,那他也该成长起来了。

他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够成长到帮助到他的兄弟们。

江婷笑道:“是是是,你最聪明,行了,现在我把计划告诉你。”

谢宁赶紧竖起耳朵。

江婷压低音量道:“我和秦玦,准备安排一场假死,到时候你得表现得悲伤点啊……”

……

江婷吃了药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经快黑了,谢宁不知所踪,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已经退烧了,头也不怎么疼了,看来她的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的。

她走出营帐,见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气中浮动着夏日的燥热气息,火头军们在忙忙碌碌地做晚饭,袅袅炊烟随风而散。

这场景安宁又祥和,叫人不知不觉心静了下来。

她回京两个月,实在有些怀念在军营的日子了。

江婷穿着普通将士的服饰,在火头营里慢悠悠踱步着,这让她想起去年刚来这儿的时候,也是夏天,那会儿的天也这么晴朗。

但那会儿的她可没这么闲了,这个点,她应该是在忙着喂那十几头猪吧。

这时有火头军背着背篓走来,大声抱怨道:“什么时候才征兵啊,天天喂这群猪,我真的要累死了,你不知道它们多能吃。”

几个人把背篓里的猪草倒在一个棚子下,那棚子很大,里面的猪草码得跟小山一样高,每天要供上百头猪吃。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他们还是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吭哧吭哧剁起猪草来。

一个火头军道:“听说已经征好兵了,就这几天就要到军营了。”

“那可太好了,最好多分点人来咱们火头营,我都快累死了……”

江婷听他们这么说,倒是临时起意决定去看看那群猪怎么样了。

她往火头营后面走,见原本的猪圈已经被扩建了好多,几个火头军正脸上蒙着帕子,拿着铲子皱着眉头在铲屎。

这猪屎会装在巨大的化粪池里,用来挑到田里去堆肥,可惜如今设备不到位,否则这么多猪,每天产生的沼气就够火头营做饭和冬天取暖了。

她远远看了一圈猪圈后,又去了后面的地里,那些她走之前种下的番茄已经长得老高,在将士们的精心打理下,开始朵朵小花,结出一串串脸贴脸长在一堆的番茄。

另一边的黄瓜棚子里的黄瓜成熟得更早,一根一根青翠欲滴地挂在半空中。

江婷咽了咽口水,没忍住,偷偷伸手摘了三根,两根揣在怀里,一根用手把上面的刺给薅了,而后咬了一口。

清甜可口的黄瓜味瞬间充盈口腔,她一边啃黄瓜,一边像做贼一样在菜地里溜达着。

等她顶着一头被蚊子咬的包回到火头营时,就见贺云琛和谢宁二人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着,显然是在等着她。

“你去哪儿了?”两个人齐刷刷地问。

贺云琛皱眉道:“你有伤在身,还敢乱跑。”

江婷心虚地从胸口摸出两根黄瓜递上去,“你们吃吗?”

贺云琛:“……”

谢宁瞪她一眼,“你还带头偷瓜。”

嘴里这样说着,他还是不客气地接过黄瓜啃了一口。

江婷挠挠头,“我伤口已经结痂了,也退热了,没啥事了,我身体好。”

贺云琛道:“那也不能乱跑。”

谢宁难得的和贺云琛统一战线,“得找人看着你才行。”

江婷:“?”

谢宁扭头对贺云琛道:“小的平日里太忙了,这事儿还得麻烦指挥使大人了,不若让江婷搬去武将营住吧,她一个军师一直住在火头营也不像话。”

江婷:“?”

谢宁,你真的变了!

你说,你是不是被贺云琛威胁了?!

贺云琛点点头,沉声道:“这个提议可以,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吧。”

于是江婷一脸蒙圈地被贺云琛提溜到武将营。

贺云琛把她的包袱放桌上,道:“这营帐是新的,之前没人住,你缺啥就和李泽说。”

“等等,你和谢宁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让我搬出火头营?”

贺云琛微眯眼,略带笑意道:“我就跟他说我以后要每日都去火头营探望你,兴许还要留下来过夜。”

“然后呢……”

“然后问他介不介意我睡秦玦之前睡的地方。”

到时候他就是左边谢宁,右边江婷。

江婷:“……你是想让人家彻底难眠吗?”

“我没这个意思。”

贺云琛心情颇好,打开包袱把她的衣服给挂进柜子里,又给她重新抖了抖床单,确保被褥和被套都贴合。

“你没发现吗?谢宁变了许多,你留下来是怕他感到孤独,但其实他现在可以一个人面对,他始终是个男人,该长大了。”

江婷闻言沉默下来,罢了,贺云琛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她又道:“那你刚说的李泽是谁?李泽不是我徒弟的名字吗?”

贺云琛头也不回地继续忙碌着,“是啊,就是他啊,他是我给你收的亲兵。”

江婷:“……”

贺云琛道:“你如今是军师了,可以有自己的亲兵了,但旁的人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去探查,只能先找个你熟悉的人,他自己也很愿意。”

江婷忍不住道:“怎么我周围的人都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你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贺云琛温和道:“但我身边的人,整个贺家军的人,还有我……”

他伸手一拉她的胳膊,把她拽进怀里,“都供你差遣。”

江婷乐了,“行,知道了,那先给我整点晚饭吧,吃了我还有事儿给你说。”

贺云琛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头,“等着。”

等他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就见江婷正站在营帐门口摸着下巴打量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

江婷闻言扭头,笑道:“你的营帐,离我的营帐,我数了,十步。”

她比划了一下,挤眉弄眼,“怎么这么近啊指挥使大人,是想方便做点什么吗?”

贺云琛对她的厚脸皮已经免疫了,面无表情道:“方便看你有没有去偷瓜,进屋吃饭。”

江婷跟在他屁股后面,伸手搂住他的腰,“我偷什么瓜,偷你就行了。”

“……再不老实点就把你绑起来喂饭。”

“那你快绑吧,正好我想混吃等死,有人喂我就太好了。”

贺云琛轻斥道:“什么死不死的,口无遮拦。”

他把江婷强硬地按在椅子上,把食盒里的菜摆出来,看见吃的,江婷总算安分了,两个人快速地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江婷喝了点茶,这才正色道:“好了现在说正事,别嬉皮笑脸了。”

一直都很正经的贺云琛:“……”

江婷道:“两件事,一件是关于四皇子的,一件是关于秦玦的。先说四皇子,我直说,他和我一样,来自于未来世界,也是一个军官,且级别比我高,在前世是我的死对头,我们两个多次差点置对方于死地。”

贺云琛沉吟,难怪他之前怀疑江婷和四皇子相识,原来真是故人。

“你们来到这儿后,他还是想杀你?”

江婷摇摇头,“不,他想杀的不是我,是你。”

贺云琛一愣,“为何是我?”

江婷想了想,解释道:“因为我们是来自于后世嘛,对千百年前发生的事自然能从史书中窥见一二,史书中记载,最后称帝的是四皇子,而不是如今看似已十拿九稳的二皇子。”

贺云琛又是一愣,深深皱起眉头,“这与想杀我有何关系?”

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拉拢他吗?

江婷呼出一口气,道:“贺云琛,我接下来说一件事,你不要激动。”

她的语气很严肃,那是一件鲠在她心里整整一年的事,是她从到军营第一天见到贺云琛骑马从眼前掠过时就想起的事,她一直不曾忘记,一直想要改变结局的事。

贺云琛暗自捏紧拳头,“你说。”

江婷点点头,“就是,在史书中还记载,你……你死于二十四岁。”

说着她的语气低落下去,忍不住鼻子一酸,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于自己人的陷害,被活活困死在边城,最后自刎而死。

她每每想起这个结局,就感觉很难受,像有一双手抓住了她,把她往深水中的漩涡里拽,要把她拽着与贺云琛共同沉入那无尽的黑暗中。

贺云琛呼吸一滞,二十四岁,那不就是明年。

若是从前,他是不怕死的,他们贺家的男人,自上战场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但现在他却忍不住退缩了,因为他有江婷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没有归宿,又有四皇子那个仇敌虎视眈眈,若是他死了,留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微微垂头。

但不对,若是历史上他注定要死,四皇子又何必要费尽心思杀他呢?

似电光火石之间,他想通了什么。

他轻声问道:“所以,你是上天派来救我的吗?”

江婷抬眸,眸子里氤氲着雾气。

不等她回答,贺云琛又道:“他想杀我,像历史演进的那样,但你想救我,是吗?所以他才会策划了北戎来烧我们的粮草。”

他突然笑起来,很开怀的笑,眉目流转,煞是好看,江婷有点懵懵的,道:“你还笑得出来。”

贺云琛语气轻快道:“可是你已经阻止了他一次了,我们的粮草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他想杀我,不是容易的事。”

他伸手抓起江婷的手握在手里,诚挚道:“所以我不怕,因为你就是上天派来救我的,如今我们知道了他的意图,就可以早做部署,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江婷闷闷道:“可是他真的很厉害,我前几天又被他摆了一道。”

她便把四皇子是如何试探她的态度,如何降低她的警惕,如何在江家对她下手,又如何设计了偷袭的过程说了。

“如果不是你派了人跟着我,我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秦玦反水,粮草就被烧了。”

江婷捏紧拳头狠狠一捶桌子,“他已经没了前世的身手,却还能把我逼迫至此,实在可恨!”

贺云琛也蹙起眉头来,他没想到这中间的过程如此惊心动魄,想到江婷在兴州受的伤,他就感觉一阵后怕,心里已经恨不得把四皇子捅死。

他伸手把江婷搂在怀里安抚道:“好在上天垂怜我们。”

江婷道:“所以我让秦玦假死遁走,替我去北戎查探我这身体的生父的情况了。”

“北戎左贤王。”贺云琛沉吟道,“我有些印象,他哥哥当时在位时,北戎与大郢虽偶有战事,但两国百姓还算交好,如今的可汗上位后,两国便开始一直打仗。”

江婷灵机一动道:“所以有没有可能,北戎也有很多人反对他们现在的王庭?”

这是肯定的,无论哪个国家,打仗受苦的都是百姓,如今的北戎可汗穷兵黩武,把周围的国家得罪了个遍,叫北戎百姓的日子也越发艰难,他们的反对者不会少。

贺云琛点头,“对。”

江婷眯眼道:“北戎王庭杀了你的父兄,四皇子想杀你,如今他们勾结,那我们一个也不必手软了,全给它灭了!”

她一拍桌子,只觉得浑身战意沸腾,前世输给四皇子,今生却未必,她如今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人,她还有了左贤王之女这个身份,焉知不是上天的旨意?

贺云琛被江婷的气势一震,道:“你当如何?”

江婷冷笑一声,“把四皇子的皇帝梦给它捣碎,把北戎王庭给它踏平,这两个位置,换你我二人来坐!”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结局疯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