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断头穿胸
“你们....”化斋瞧着几日便想到前日的那场黑风暴。
“我兄弟几个昨日遇天灾,受了伤和同伴走失。一路向南只瞧见了这庙门,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住一时,待替我师弟包扎好伤口便启程。”那带头的青年急忙说道,同时让开身子让化斋瞧见自己兄弟昏死的模样。
“这...恐怕有些不方便吧。”化斋心中暗道麻烦,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
“小和尚,你就大发慈悲让我们进去吧。我这师弟要是死在半路上...”身后那白脸侠士模样的男子急忙上前道。
“好吧,不过几位施主勿要后悔。”化斋走到了那受伤的兄弟面前,拔了一下脉搏最终还谈了口气后道。
“你这小和尚怎么说的?”那白脸的侠士立马就黑了脸。
“快抬他进來吧。”带头的青年却來不及多想让人将自家兄弟抬进了庙中,化斋见着人都进來了朝着门外一望便又将门关上。
“小和尚,这庙中只有你一人么?”那带头的青年跟着化斋向前走去,总觉着这个寺庙冷清的有些奇怪,既无念经声也无烟火样冷冷清清的倒是一个废弃的山庄一般。
“不,还有主持和一些歇脚的。”化斋带着几人直接朝着那些大汉的屋子方向走去。
“歇脚的?”白脸侠客听完这话当即警觉了起來。便就瞧见了那屋中一片沉寂的大汉们。
“你们怎么进來了?”那瘦高的青年瞧着化斋身后的人,有些不悦道。
“他们的兄弟受了伤,外面又开始刮风了。所以进來包扎一下。包扎完便离开...”带头的青年急忙拱手说道。
“大哥。”黄毛男子递了个眼神给自家大哥。
“让他们去别的房间。”那大哥瞧着化斋挑起了自己的眉头,最后说道。
“几位公子跟我來。”化斋点了点头便引着那些人朝着另外的屋中走去。
“这不是外面在客栈遇见的那伙人么?”趴在草丛中的孟小飞瞧着那群新进來的人道。
“咻....”白雁亭急忙捂住了孟小飞的嘴,眼瞧着那群人走开。
“大哥那小和尚将人放进來,会不会坏事啊?”那黄毛见着几人走掉,急忙窜到了大哥耳边低声问道。
“别那么草木皆兵的,不过是一些过路的而已。”那大哥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让黄毛压低声音。
“可是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好惹的人。”那黄毛显得很是不安,瞧着那群新进來的身上可都陪着宝剑而且看來身形都是些练家子。
“等会让让小和尚将人撵出去。”大哥显然也觉着这事儿不妥于是说道。
“那小和尚不会是想找那些人当挡箭牌吧。要是他把我们的事儿说出去....”黄毛蹲下身摸了摸地板后道。
“事情办妥,等明日一天亮。杀了和尚我们就按着原计划行动。”大哥浑身露出一股子的杀气道。
“是。”黄毛一听立马双眼发亮的握紧了自己的刀把。
“若是那群人沒走,也一起杀了他们。”大哥接着又是黑着脸说道。
“知道了大哥。”瘦高的男人也是点了点头。
趴在草丛中偷听的孟小飞突然自己的身子,似乎要站起的模样。
白雁亭急忙拉住了孟小飞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腿麻。”孟小飞一脸的苦闷低声说道。
“你不是刺客么?趴会儿还会腿麻。”白雁亭低声道。
“我是刺客,可是我是人啊,我腿真麻了。”孟小飞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道,再说前些日子不一直都在生病这身子骨都快跨架了。
“我扶你回去。”白雁亭瞧着孟小飞不像是说着玩儿的模样,只得叹了口气低声道。
“别,你给我揉揉,我们再瞧瞧回房间去。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孟小飞动了动自己的脚,彻底的耷拉下了自己的脸,麻疼的根本沒法移动。
“啊?”白雁亭一愣,当即伸出自己的手便替孟小飞的小腿揉了揉。
“我可不想被杀人灭口。”孟小飞又是一副害怕模样道。
“好了么?”白雁亭只觉着自己的动作有些越來越奇怪,那孟小飞裤子上的触感也能撩拨起自己么?果然自己中毒太深得治了。
“恩。”孟小飞点了点头,悄悄的移过身子躲开了那些人能看到的方向然后才偷偷摸摸的站起身來。
“走吧。”白雁亭也是如此瞧着那群人并未察觉,拉了孟小飞一把悄声快速离开。
白雁亭这一路便朝着自己入住的院子走去,穿过一些小屋的时候瞧见了那些自己不喜的人。
“什么人?”带头青年突然朝着孟小飞的方向便是一声大吼。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白脸侠客黄林峰眼尖瞧见了白雁亭的身形道。
白雁亭见躲不过,当即站出了身走到几人面前,咧嘴一个轻佻的笑容。
“他们是主持的客人。”化斋适时的打两人身后走了出來,瞧着里面武当少侠们道。
“要是沒什么事儿,我们就回房去了。小和尚要帮忙呢就说一声。”白雁亭对着化斋便是友好的一笑拉着孟小飞转身就走。
“谢谢两位,温泉就在桃树后面的小屋中。”化斋点了点头,低声提醒般说道。
“谢谢啊。”白雁亭说完这话当即道谢。
“这里有温泉?”那一旁站着的黄林峰听完这话当即起了玩心道。
“主持不喜欢外人去哪里。”化斋对着这群人倒是冷着一副脸道。
“可那个**贼...”黄林峰觉着有些憋屈,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几位施主,他们两人是主持的客人不是**贼。”化斋瘪了瘪自己的嘴接着说道。
“小和尚,我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我给你提个醒,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注意一些。”黄林峰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下化斋的长相后。
“多谢几位施主提醒。这是伤药。”化斋点了点头并沒有将黄林峰的话放在心中,而是将手中的药瓶放下转身就走。
“小和尚,你这里可有水和吃食?”那一旁替受伤的兄弟上药的少侠瞧着伤口上的沙石问道。
“这...”化斋显得有些为难。
“这是些香油钱请您收下。”带头的青年急忙打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小和尚收下。
“水是有的,不过吃的要你们自己做,厨房在那边,我带你们去。”小和尚的脸色显得有些发青不好,指着外面的方向接着说道。
“谢谢啊。”带头青年急忙点头道谢。
“几位施主,小僧也有一话要说。”小和尚看了看屋中的几人突然开口说道。
“小和尚你说。”带头青年很是谦虚的问道。
“寺里本不该招待外人,几位用过午膳后还请自行离开。”化斋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小和尚,你就行行好让我们多待会儿。我这兄弟的伤势一时半会儿动不得。”带头青年听完这话,好看的眉眼立马为难了起來指着还斜躺在炕(响应国家号召所有的床都改名为炕,以防和谐)上的自家兄弟道。
“还请几位施主好自为之,小僧告辞。”化斋只是瞧了眼那炕上的人便转身就走。
“这和尚怎么奇奇怪怪的,给了他那么多钱还要赶人?莫不是嫌不够。”黄林峰气呼呼的走到了那带头青年身边握拳道。
“师兄勿要这样说,那钱小和尚给我们留下了。”带头青年当即拉下了黄林峰的拳头安抚道。同时指了指那窗边化斋放下的自己给予的银两。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黄林峰只觉着这寺里的和尚有些无法理喻。
“估摸着这真是不收外人的寺庙。”带头青年叹了口气,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细沙后道。
“可是那**贼都在这里住着。我们可是名门正派!”黄林峰一跺脚咬牙低声不甘道。
“我们进來的时候瞧着的那些大汉身上有血臭味儿。”那一直照顾伤者的何冰站了起來,走到两人面前有些担忧道。
“难道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遇到了天灾了?”黄林峰听完这话,总是觉着那些人必然比白雁亭要好的多。
“估摸着不是,他们的衣服上沒有一点儿的沙尘吹过的痕迹。”何冰摇了摇头瞧着自己的师兄弟道。
“看來这庙中很是古怪啊。”带头青年也是低头沉思了起來,嘴唇微微动了动。
“那我们要不要留下來探查一番?”何冰见着带头青年的模样道。
“我等名门正派本该惩恶扬善,自然要留下來查清楚才是。若是这庙里却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事儿,我们也得履行名门正派的义务才是。”带头青年当即点了点头,一副正气盎然的模样道。
“师弟你说不错,不愧是我师弟。”黄林峰听完这话立马就怂恿着夸赞了起來。倒是一旁沒出声的几个师兄弟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师兄,刚刚我瞧着有个石头砸中了你。要不要我替你瞧瞧。”带头青年微笑着对着黄林峰说道。
“多谢师弟,沒什么大碍,只是那砸中的地方有些不好看。师兄我自己揉揉就可以了。”黄林峰脸色瞬间白了下來,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道。
“砸中了哪儿?”这倒是让带头青年紧张了起來问道。
“这个....”黄林峰显得有些慌张的向外退了几步。
“师兄你别吓我啊。带头青年暗暗的咽了口口水后道。
“是那个...股部...”黄林峰低着头眼神飘忽道。
“这个...那个...师兄还是自己揉揉吧。”带头青年一听这话,便是红了一张脸别过头去一副尴尬的模样低声道。
一个不大的池子上冒着细细的水雾,白雁亭瞧着孟小飞又是一副自顾自的在水中普通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自己的头。
“两位在沐浴么?”那主持打一旁的入口走了进來瞧着两人道。
“大和尚,你庙里來了批抢匪,估摸着要打算杀人灭口了。”孟小飞一见到主持当机转过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副认真的说道。
“是么?”主持脸上沒有特殊的表情,平淡无比的问道。
“大和尚你这儿有后门么?带着小和尚逃命去吧。”孟小飞瞧着一旁不予言语当时默默的用身体挡住了自己的白雁亭显得有些不耐烦道。
“这是是贫僧的家,贫僧不会离开的。”主持微微摇了摇头一副淡然状。
“就是暂时躲躲,你不走沒关系,至少让小和尚走吧,他还那么小。”,孟小飞急忙说道。
在一旁听着的白雁亭却皱起了眉头,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和尚口中听说寺庙是他自己的家啦。这些得道高僧不都该是信奉云游四海四海为家么?
“两位施主放心,贫僧自有办法保寺中完全。”主持对着孟小飞颔首点了点头似做感激状道。
“主持您还是三思为好。”白雁亭瞧着那主持的模样沉声道。
“多谢施主担心,一切都会在明日天黑之前解决。”主持瞧着那窗外的桃花微微挑起了自己的唇角道。
“那....”白雁亭觉着主持的笑容來的有些奇怪,正想接着说些什么。
“告辞。”主持却突然像是瞧见了什么般转身便走。
“这大和尚有什么本事能打过那些亡命之徒啊?”孟小飞瞧着那主持的身形低声喃喃道。
“这是人家的地方,命也是人家的命,我们管不着。”白雁亭深深的叹了口,心软如孟小飞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是个刺客了。不过这样也正和自己的意。
“那我们要不要逃?”孟小飞哗啦一声打水中站了起來。
“既然大和尚都说了有办法解决,我们只要不让那些土匪发现我们的存在。为什么要跑?”白雁亭红着脸别开了自己的头偷偷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后道。
“说的也是。”孟小飞听完这话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坐回了水中。
日头刚斜,这边大屋中便传來了瘦高男人焦急的喊声:“大哥!大哥!”
“怎么回事儿?”那原本在小憩的大哥急忙张开了眼睛,手也摸到了刀把之上。
“二弟好像中毒了。”黄毛上前摸了摸那受伤的汉子,瞧着汉子口托白沫浑身抽搐的模样道。
“啊....”那一边原本照顾那伤者的汉子猛地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捂了住肚子。
“你怎么了,”大哥见着那汉子捂肚子的模样急忙上前。
“大哥我肚子疼莫不是那小和尚下毒?”那汉子额头冷汗直冒,胃绞桶无比耳朵开始喔喔直叫,眼前也似乎见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不断飘过的场景。
“去把那小和尚给我抓过來。”大哥见着自己的两个兄弟都如此难受,当即一挥手拔出了刀吼道。
“你们干什么?”化斋被那黄毛拉拉扯扯的揪进了大屋当中。一旁察觉的武当少侠们也跟了过來。
“我问你是不是你下的毒”那大哥举着大刀直指化斋语气凶狠的问道:“解药交出來!”
“什么毒?”化斋显然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那大哥的话,倒是瞧着躺在地上不断翻滚的两有些惊异。
“你居然还给我装!在厨房里的饭菜难道不是你备下的么?”大哥用刀比上了化斋的脖子用力向下压倒。
“小僧从未为几位施主备下过饭菜。”化斋额头冷汗直冒道。
“那些饭菜是我们弄的,”倒是一旁站着的何冰站出了身來替那化斋解围道。
“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兄弟!”大哥一听这话当即便是怒了,挥刀朝着何冰那边挥去道。
“那些饭菜是我师弟刚刚做好,本打算叫我们过去吃的。哪知道你们抢先一步吃了我们的饭菜!如今又來污蔑我们下毒,居心何在!”黄林峰当即站出身來拉了一把何冰然后自己兄弟几人一同拔出了剑來道。
“好!果然是你们下的毒!”那黄毛听完这话当即 大声道。
“我们正派中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们沒有下过毒。”倒是一旁的带头青年铁黑着脸瞧着地上不断打滚的两人道。
“那好,你说我兄弟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大哥指着地上的两人便是唾沫星子直飞。
“几位施主勿要吵闹。”主持慢悠悠的打外面走了进來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你就是这里的主持!”那黄林峰瞧着主持的打扮当即问道,
“正是贫僧。”主持点了点头,环视了四周一眼道。
“主持您好,在下韩乐是武当门下正派人士,这些人都是我师弟师兄。”那带头青年当即抱拳自我介绍道。
“长城中韩家可与你有干系?”主持听闻微微皱眉道。
“真是韩某人的本家。”韩乐一听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之色道。
“恩,那这样说來韩少就是您的父亲了。”主持打量了一下韩乐的脸颊后道。
“难道主持认识我父亲?”韩乐更是显得有些激动的问道。
“让我來瞧瞧那些中毒的人。”主持却黑着脸走到了那地上两人面前。
“你这大和尚莫不是想要害我兄弟。”瘦高男人急忙挡住了主持的手道。
“要是想让他活命,就让我來看看。”主持冷眼瞧了众人一眼后道。
“大哥...”瘦高男人带着一丝询问的眼神看向大哥。
“让他去看。”大哥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后道。
主持上前将那两人的手腕握住细细探查了一下后道“几位不过是误食了远中曼陀罗的叶子而已,产生幻觉罢了。还好中毒不深过些时辰自然会好。”同时打桌上取來了些水让两人喝下。果然不一会儿,两人便安抚的昏睡了过去。
“怎么可能误食?”黄毛又急又气的问道。
“曼陀罗么?小僧给几位的伤药中边有那一味药。”倒是一旁的化斋慢悠悠的开口道。
“你这小和尚居心何在!”黄毛听完这话立马便是恶狠狠的吼道。
“曼陀罗有止疼的效果,小僧瞧着哪位施主身上的伤口伤到了骨头所以才会用那东西來止疼的。”化斋觉着自己做的有错有些担忧的看向主持低声道。
“化斋做的沒错。”主持听完这话,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为何这两人会中毒不过化斋说的确实沒错。同时对着身边几人道:“若是沒事儿,就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的,都回去吧。”便要转身离开。
“大和尚,要是我兄弟出了一点儿事儿,我定不会放过你!”那大哥瞧着主持转身要走,放下了狠话道。
“施主勿要威胁贫僧,贫僧早已是出家人,生死无惧。”主持倒是冷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主持你认识...”那韩乐还想和主持搭话。
“化斋,我们走。”主持却对着化斋招了招手道。
“是师傅。”化斋瞧了眼被扶上炕的两人,急忙跟了上去。
“好了,不要再看了。都回去吧。”韩乐在主持身上吃了瘪,语气自然不好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月上半天。
寂静的寺庙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悲鸣:“啊!”
“怎么回事儿??”白雁亭因为孟小飞躺在自己身边手脚不干净,自然是睡不着觉出來走走。便听见这声让人毛孔发凉的惨叫声。
“有人死了。”孟小飞站在白雁亭身后冷声道。
“小飞,你怎么在我身后?”白雁亭被吓得猛地转过身來,瞧着孟小飞双眼程亮的跟在自己身后僵直着脸。
“你半夜不睡觉,我怕你梦游自然要根跟着。”孟小飞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拉紧了自己的衣服觉着空气有些阴冷。
“谁梦游了?我身体很好。”白雁亭心中不由的嘀咕了起來,这孟小飞知不知道他有睡觉抱人还老是蹭动的习惯啊?自己不过是被撩拨的受不了出來吹吹冷风而已。
“那你干嘛半夜三更跑出來?”孟小飞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便拉着白雁亭朝着那惨叫的方位走去。
“不说这些了,你怎么知道有人死了。”白雁亭深吸了口气,吐出一些雾气道。
“是我刚刚看见了。”孟小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亮着烛光的屋子道。
“看见了?”白雁亭不解的看向孟小飞。